第1章 序章 男主穿越统领后宫

梆声筱筱,由远及近。

宫苑深处烛火摇曳,喧嚣嘈杂,人影幢幢,一改往日宁谧肃穆之境。

西筒子夹道里,宫人们神色惶恐,秉烛提灯,寻觅多时,却觅不到兰妃的踪影。众人不敢耽搁,三五结伴,匆匆前往宫苑别处寻觅。

兰妃怀胎十月即将临盆,如今却凭空消失。

这离奇之事闹得阖宫尽知,人人纳罕,人人惶惑!

坤泰宫中,巨蜡森森,烛火明耀。

焕凯帝头戴万字纹织金如意帽,身着明黄对襟盘扣马褂,脚穿佛青云缎七喜靴,端坐于楠木赤金盘龙大椅之上。

他面色阴郁,眸光凌厉,环顾着正襟危坐、低声屏气的妃嫔们,吼道:“兰妃身在何处!”

“皇上,您稍安勿躁,臣妾已派人四处寻觅兰妃的下落。”皇后满头珠翠,凤目露怯,微微垂首,谨小慎微的回禀道。

她手捏一条绯红蝉翼纱凤帕,纯金玲珑护甲缓缓的戳着绣帕。

“无缘无故,兰妃为何会下落不明?她怀有身孕,即将临盆,受不得风霜之苦。外面天寒地冻,宫苑戒备森严,她岂能轻易失踪?”焕凯帝愁肠百转的说完,朝面色煞白、微闭双眼的夏桐贵人问道:“夏桐贵人,你可知兰妃的去向?刚才,你看了朕一眼,似有话要说。”

夏桐贵人略微一惊,立即收敛眸光里的惶恐,缓缓的回禀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今日未能见到兰姐姐。”顿了顿,瞟了皇后一眼,继续回禀道:“今日,臣妾给皇后请安以后,和婉葵姐姐去御花园赏鱼。回来的时候,臣妾路过凝香宫,打算进去看望兰姐姐。可兰姐姐的宫门紧闭!臣妾以为,兰姐姐不想被人打扰,所以紧闭宫门。臣妾没有多想,回去歇着了。”

“哦?宫门紧闭?”焕凯帝问道,用余光打量着满面惊愕的皇后。

“臣妾亲眼所见宫门紧闭!不敢撒谎!”夏桐贵人说完,垂首不语。

“没有本宫的吩咐,哪宫敢在白日闭门?”皇后反问道。

“皇后娘娘何必多问呢!”婉葵贵人插嘴道,嘴角一撇,杏眼一翻。

“你这是什么话?嗯?本宫不明白!”皇后幽幽的问着,凤目流火,星星火焰窜到婉葵贵人脸上。

“回禀皇上,臣妾午休之时,听到凝香宫里一阵嘈杂,有瓷器碎裂之声。臣妾被惊醒,派曦月去凝香宫打探消息。曦月回来说,凝香宫宫门紧闭,院子里好像有侍卫们把手……”婉葵贵人说完,鼻中喷出一股冷气,吹的发簪衔着的大红流苏微曳。

“竟有此事?”焕凯帝惊闻此言,对皇后问道:“后宫之事,有你掌管。你可听闻动静?”

“臣妾不知。臣妾所居之处离凝香宫甚远。臣妾未听闻此事!”皇后说到这里,瞪着婉葵贵人,冷笑着问道:“兰妃宫中竟然有嘈杂之声?竟然还有侍卫闯入?你为何不把此事回禀于本宫!”

“我派曦月到皇后娘娘宫中。曦月说,皇后娘娘不见!”婉葵贵人愤然说道。

“曦月压根不提凝香宫中诡异之事,本宫以为是你的琐碎之事,所以没有传她进来!”皇后怪责道,怪责的眸光刺向曦月,呵道:“你过来!”

曦月从婉葵贵人椅后跑出,跪在猩红团花地毯之上,神色焦灼的说道:“回禀皇上,回禀皇后,奴婢确实听到凝香宫里的嘈杂之声。”

“凝香宫里有侍卫把手?”皇后接口问道。

“奴婢立在宫门外,听到院子里有男子的脚步声,还有男子的说话声。”曦月回禀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怎么能断定里面的男人是侍卫?凝香宫里的太监有十几人。他们整日里伺候着兰妃,端汤送饮,哪天不是脚步杂沓!”皇后冷笑道。

曦月不敢回言,垂首闭目。

“无风不起浪!你们谁还听到消息了?都别瞒着朕!快说!”焕凯帝朝诸位妃嫔们喝问道。

“回禀皇上,晌午的时候,臣妾,熹妃,于常在,廖常在,容答应,黄答应,都在皇后宫中。皇后在挥墨作画,臣妾们在旁伺候。臣妾等未闻凝香宫中有何动静。”澜奕妃回禀道。

熹妃,于常在,廖常在,容答应,黄答应纷纷附和。

焕凯帝愤然起身,背着手,踱步到曦月身前,居高临下的说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窥视过凝香宫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奴婢不敢!”曦月回禀道,耷垂眼皮,眸光惶恐。

“来人呐!把这贱人拖出去,乱杖打死!”焕凯帝咆哮道,声如洪雷,吓得婉葵贵人和曦月浑身颤抖。

“皇上!”婉葵贵人喊道,迅速起身,冲到焕凯帝身前,目眩清泪。

“说实话!命要紧!”焕凯帝对曦月威逼道。

“回禀皇上……奴婢……确实窥视过凝香宫宫门!”曦月颤声说出这话,汗流浃背,喘息几口,继续说道:“奴婢听闻凝香宫里脚步杂沓,于是透过宫门缝隙窥视,看到院子里有十几个侍卫,左右排开!凝香宫的太监宫女们都被驱出殿外,聚在院子里,被侍卫们严密看守!”

“何人如此大胆!朕不过离宫半日,竟然有人敢召令侍卫闯入凝香宫!到底是谁干的!”焕凯帝勃然大怒道。

皇后瞪大凤目,紧咬牙关,手指的金护甲不停的戳着苏绣手帕。

“你还看见什么了?”焕凯帝逼问道。

“奴婢……看到……”曦月结结巴巴的说着,面色煞白,目光惊惧,红唇微颤。

“快说呀!”焕凯帝心急如焚的咆哮道。

曦月吓得气短语噎,压根说不出一句话。

“皇上!事到如今,臣妾不得不说出来!”婉葵贵人冲到焕凯帝身前,气喘吁吁,朝目瞪口呆的皇后瞥了一眼,泪如雨下,哽咽道:“曦月看见,皇后进了凝香宫正殿。半个时辰后,里面传来几声惨叫……后来,曦月远远的看到,皇后和侍卫们从侧门匆匆而出!四个太监抬着一副扁担,扁担上垂着一只黑漆大翁……”

“什么?!”焕凯帝惊愕至极,转身冲到皇后身前,眸光凌厉,高声问道:“皇后,婉葵贵人说的都是真的?你带着侍卫去了凝香宫?你把兰妃怎么样了?”

“皇上!婉葵血口喷人,一派胡言!”皇后愤然起身,振振有词的说道:“皇上,用完午膳后,臣妾一直在宫里绘画。澜奕她们都可以作证!”

“是呀!”澜奕妃带头回禀道。

“曦月,你主子说的都是真的?你亲眼看见皇后在凝香宫中?”皇上朝曦月喝问道。

曦月吓得不停的叩首。她的叩首代替了她的回答。

“你们主仆俩人安的什么心?”皇后含恨说完,冲到曦月身前,一把扯住她脖颈上的发丝,拎起她的头,掌掴起她的粉腮,骂道:“死奴才,胆大包天,胡言乱语,陷害本宫!”

“住手!”焕凯帝咆哮道,冲过去,拉住皇后的手腕,逼问道:“你说!兰妃身在何处?她怎么样了?”

“皇上!你捏的我痛彻心扉!”皇后哽咽道,清泪连连。

焕凯帝的一只铁手紧攥皇后的玉腕。他双目通红,眸光流火,与泪眼婆娑的皇后四目相对。他冰刃般的两道眸光刺入皇后的婆娑泪眼里。

“皇上,你竟然体恤奴才,冤枉结发妻!”皇后委屈的哭道。

“皇上!您可要给兰姐姐做主呀!兰姐姐现在凶多吉少!”夏桐贵人冲到焕凯帝身前,跪地痛哭,泪脸抽搐,说道:“自从兰姐姐身怀龙种之后,皇后就一直怀恨在心!每天晨昏请安之时,皇后都对兰姐姐冷嘲热讽,百般刁难!皇后明知兰姐姐天生平足,借口为兰姐姐描募绣像,逼着兰姐姐长久站立!兰姐姐忍辱负重,不敢违背。那晚,她是被宫人们驾回去的!”

“这还不算!皇后故意在兰姐姐的茶盏里兑入朝天椒汁液,逼迫兰姐姐喝干茶水。兰姐姐呛咳不止。皇后竟然派音尘姑姑给兰姐姐揉肚子!音尘姑姑手劲儿粗蛮,兰姐姐竭力的躲避,却被皇后怪责大不敬!”婉葵贵人哭诉道。

“还有!皇后娘娘派人送给兰姐姐一包西域金丝蜜枣。兰姐姐不敢食用,请太医过目。太医发现,金丝蜜枣里竟然藏有麝香、马钱子、生南星、益母草!这是堕胎药的配方啊!”夏桐贵人一口气说到这里,喘息吁吁,对皇后怒目而视。

“三日前,臣妾和夏桐贵人去看望兰姐姐。兰姐姐哭着告诉臣妾,皇后娘娘刚走。当时,皇后娘娘让兰姐姐的宫人们都回避。她假意给兰姐姐试穿新衣,逼着兰姐姐穿上一件冰丝窄袍。她用金线腰带狠勒兰姐姐的肚子!兰姐姐疼的龇牙咧嘴,双手护着肚子。皇后身边的太监竟然抱着斗鸡,让斗鸡啄兰姐姐的手……何等残忍呀!”婉葵贵人声颤语噎的哭诉道。

“何等残忍!何等暴虐!”焕凯帝吼叫道,愈发的攥紧皇后的玉手,恨不得咬碎满口牙齿,颤声道:“你背着我,竟然蹂躏怀胎的兰妃……你的心肠如此恶毒……”

“皇上!冤枉呀!”皇后喊叫一声,噗通跪地,声泪俱下,辩解道:“婉葵和夏桐一派胡言!婉葵是兰妃的同胞妹妹,夏桐是兰妃心腹之人,俩人合伙编造谎言,诬陷臣妾!臣妾虽不喜欢兰妃,可臣妾也深知她是皇上心爱之人。臣妾岂能没有顾忌,肆意的蹂躏兰妃?再说,臣妾也盼着兰妃能生下龙种,延续皇家香火!”

“要是无凭无据,俩人怎么会诬陷你?”焕凯帝逼问道,眸光炯炯。

“凭据何在?凭据何在!俩人串通一气,肆意编造谎言。皇上,您可千万别被两个贱人的谎言蒙蔽了呀!”皇后争辩道。

“皇上,兰妃现在不翼而飞,婉葵和夏桐如何证明所说之言属实?皇后娘娘心怀坦荡,对臣妾们关怀备至!臣妾们在宫中生活许久,有时偶尔粗心犯错,皇后娘娘从未责罚过臣妾们!她跟臣妾们悉心讲授道理,循循善诱,从未做过野蛮残忍之事!”澜奕妃义正言辞的说道。

熹妃,于常在,廖常在,容答应,黄答应相继开口。众人各自诉说皇后的温婉贤淑。

“哼!你们是一伙儿的,都是皇后的心腹。你们当然袒护着皇后。”婉葵贵人冷笑道。

“你和夏桐难道不是兰妃的心腹?”熹妃反问道。

正在此时,年迈的狄公公脚步蹒跚的跑来,跪地回禀道:“皇上,奴才带人仔细的查过凝香宫,未能找到可疑之处。”

“可仔细搜查了?”焕凯帝问道。

“奴才带人在凝香宫搜查两个时辰,每只箱柜都查看到,每处角落都查看到,确实没发现可疑之处。”狄公公回禀道。

“皇上!分明是两个贱人一派胡言!狄秋生是宫里的老人儿,他看着您长大。他说的话,您难道还不信?”皇后接口喊道,立即起身,走到狄公公的身前,问道:“晌午的时候,你曾到这里请安,送来两碟蜜汁果子狸。你亲眼看到本宫在外书房作画,对吗?”

“是吗?”焕凯帝问道。

“回禀皇上,您出宫以后,奴才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叫御膳房准备了两碟小菜,前来送给皇后娘娘。奴才来了以后,确实看到皇后娘娘在外书房里作画。几位娘娘们都守在一旁赏析。”狄公公如实回禀道。

焕凯帝松开皇后的手腕,叹息一声,说道:“你们吵吵闹闹,各执己见,唯有添乱!”

“侍卫们已经搜遍宫苑,可压根找不到兰主子!”狄公公回禀道。

“见鬼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焕凯帝迷惘的说道。

皇后冲到婉葵和夏桐的身边,冷笑道:“两个贱人该当何罪!平白无故的诬陷本宫!本宫恨不得能撕烂你们的臭嘴!”

婉葵吓得汗流浃背,跑到曦月的身前,一把拖拽起她,逼问道:“你这奴才,口口声声说皇后在凝香宫里!你害得本宫信以为真!”说完,给了曦月一记响亮的嘴巴子。

曦月紫胀着脸,悲悲戚戚的哭道:“奴才不敢胡言乱语!”

“还狡辩!”皇后冲到曦月身前,也给了她一记嘴巴。

“你害死我和婉葵了!”夏桐尖声喊道,冲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厮打着曦月。

曦月吓得双手抱头,跪倒在地,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皇后和心腹妃嫔们趾高气扬,冷眼瞅着眼前的厮打场面。

焕凯气的来回踱步,心里牵挂着兰妃的安危。

“不好啦!不好啦!”

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嬷嬷叫嚷着闯入。

“兰妃找到了?”焕凯帝惊问道,瞪大双眸。

“成何体统!大呼小叫!你是本宫身边的老嬷嬷了,竟然忘了规矩!”皇后对嬷嬷音尘斥责道。

音尘嬷嬷跪倒在地,粗喘连连。

“快说!兰妃在哪里?”焕凯逼近一步,厉声问道。

“回皇上,回皇后,造办处的掌事嬷嬷发现……皇后娘娘送去浆洗的几件衣衫裙服……不见了!”音尘嬷嬷颤声说道。

“什么?本宫的衣衫裙袄不见了?”皇后惊愕的问道。

“奴才把掌事嬷嬷带来了。她在宫门外候着呢。”音尘嬷嬷说道。

“传她进来!”皇后令道。

造办处的掌事嬷嬷一溜烟的跑进来,噗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哭诉道:“皇后娘娘赎罪!”

“本宫的衣裳裙袄竟然不见了?你这奴才是干什么吃的?”皇后咆哮道。

“前日,奴才亲自浆洗皇后娘娘的宫衣,晾晒在织衣苑中。方才,奴才去取衣物,发现那几套宫衣都不见了。奴才寻遍造办处,可压根找不见。”掌事嬷嬷颤声回禀道,俯首戴罪。

“会不会有人盗走娘娘的衣物,假扮娘娘,带领侍卫潜入凝香宫……”澜奕妃试探着说道。

其余妃嫔们琢磨着此话,都不敢开言。

皇后踌躇片刻,瞪大凤目,咬牙切齿的恨道:“谁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冒充本宫!”

焕凯帝沉默不语,心乱如麻,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这人胆大包天!”皇后冷笑道,朝着焕凯帝看去,紧盯他的背影,幽幽的说道:“当年,在王府的时候,这人就和兰妃不睦。俩人明争暗斗多年,闹出的故事轰动过整个王府!皇上,您不会不记得吧?”

焕凯帝停住脚步,迅疾转身,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皇后娘娘所说之人还能有谁?皇贵妃可安好?”熹妃一语道破,随即冷笑几声,饱含讥讽之意。

“皇上,把皇贵妃请来吧!查明真相,还臣妾的清白!”皇后催促道。

“年容身子不好,在斋宫静养。况且,这会儿,三阿哥肯定在用功温书。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惊动年容母子吧!”焕凯帝迟疑的说道。

“皇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不要再偏袒她了!兰妃下落不明,惊动宫苑,年容肯定有所耳闻。可她竟然装作不知,压根不来问候,岂不是透着古怪?皇上要是不派人去请,臣妾亲自去请!”皇后心急如焚的说道。

“是呀,皇上!兰姐姐现在生死不明,宫中的妃嫔们都在此,唯独少了皇贵妃。她竟然不打发人来问消息!”婉葵贵人神情焦灼的说道。

“侍卫们搜遍各处宫苑,可没有皇上您的命令,侍卫们压根不敢搜查皇贵妃静养的斋宫。可万一兰姐姐在斋宫呢?现在谁也说不准呀!”夏桐贵人接口道,朝焕凯帝走近几步。

“去请皇贵妃。说的缓一点儿,别惊吓了她。”焕凯帝对狄公公叮咛道。

狄公公刚要迈步,听到外面太监宫女嬷嬷们一叠声的叫嚷。

“三阿哥,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

三阿哥冲了进来,剑眉竖立,星眼怒睁,手持长剑,一把扯住皇后的衣领,把长剑搁在她的脖前,喝道:“你凭什么诬陷我额娘?刚才,你还有脸提起王府之事。当年,要不是你挑拨离间,从中作梗,我额娘怎么会与兰妃为敌?”

“大胆!放肆!”焕凯帝喊道,立即传唤宫外侍卫,令侍卫夺下三阿哥手中长剑。

三阿哥年轻气盛,和侍卫们争夺。长剑从他手中飞出,径直的刺向焕凯帝!

诸位妃嫔们惊叫连连。三阿哥呆若木鸡。

焕凯帝眼瞅着长剑飞来,嗖嗖冷气逼近,急忙闪身躲避,却一个趔趄摔倒。狄公公吓得面色煞白,准备扶起焕凯。

此时此刻,长剑已飞到焕凯帝的身前,弧形下落,朝焕凯帝的额头刺来!

“啊……”焕凯帝大叫一声。

梦境戛然而止!

“哎呦喂……您做梦当皇上啦!醒来以后,您照旧是北漂青年!”

“我是北漂咋啦?有能耐,你也北漂,和我比试比试?”

“懒得理你!”

“我真想把这房子卖了,去外面看世界!”

“你有病吧!这房子是我的!”

“啊呀,做梦做糊涂了!忘了您是房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