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钻为了“营救”常民,费精心思,不惜一切代价试图将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
在夏成才和单大康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找到了在区公安局上班的同学刘成。通过刘成的关系,他们了解到目前常民的羁押地点以及案件的进展情况。区检察院拟以危险驾驶最、强奸罪两个罪名起诉常民。层层追逐,他们立马联络上了负责办理此案的检察官牛涛。
“有没有办法约出你同学,我请他一起想想办法?”常钻问道,“要付出代价,我来安排。”
“常总,这个事情急不来,我先跟刘成见一面,探探情况。”夏成才回应道,“目前案件的关键,要看检察院是否会起诉。”
“常民最坏的结果是怎样的呢?”
“暂时不好说,得先探下公安和检察院对案件的处理倾向。”
“好,那我等你。”常钻似乎还不死心,刚准备追问又打住了。
“好的。”
夏成才内心觉得常民所犯的错误难以宽恕。但从感情上来讲,他很感激常民这些年的忠诚与付出,对常钻当年的提携之恩还感激于心。整件事情的处理,是否值得他运筹推动,除了依赖案件具体的调查情况之外,还取决于张蕊的内心感受。
张蕊不愿意见任何人。夏成才多次试图了解她的真实想法,但听到张蕊如此痛苦和坚决的语气,也就悄然放弃了。
直到杨丹出乎意外地出现在张蕊面前时,经过几番抗争,最终张蕊终于开口了。
“咱们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站在病房里,杨丹双眼紧盯着卧躺着的张蕊。
没有立即回应,张蕊侧过身子瞟了一眼,继续背对着外面在玩手机。
“你以为刚开始我不恨你?”杨丹提高了嗓门,问道:“上次我被陌生人侵害,跳楼摔断腿的时候,你们都在干嘛呢?”
张蕊有些惊讶地坐了起来,她试探着反问道:“谁不知道你喜欢夏成才呀?你以为你进得了他的生活吗?”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后,杨丹反倒不知如何应答,刚准备说话就被打断。
“你以为这个男人会用事业来换你的青春吗?别做梦了!”张蕊怒斥道。
“你说完了没有?是不是感觉舒服多了?”杨丹再往前挪了半步,说道,“我们女人,被侵害了都不好过。说实话,我刚开始想一死了之。但是后来想通了,犯罪分子迟早要受到法律的惩罚,我们除了坚强还有别的更好办法吗?”
张蕊这下被震慑住了,她最经不住“感同身受”式的沟通,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人能够明白。这个世界虽然对自己格外不公平,但是可能还有比自己更不幸的人存在,只是她们选择了以更加坚强的方式去“绝地反击”。
“你后来是怎样接纳了自己的呢?”张蕊问道。
“接纳自己?我就没有放弃过自己,何来接纳一说。你还是你。”
张蕊不再说话。
她看到了杨丹在面对屈辱之后的勇气,也看到了自己的脆弱。
也许,对于一个女人,贞操是自身不可侵犯的神圣权利,但是,生活的残酷性在于,“你的每一次受伤,终将在新的一次伤情中去逐步淡忘”。
“有没有心理医生可以推荐呀?”张蕊轻声问道。
“你确定真有这个必要吗?”杨丹直接了当地反问道。
“有。”张蕊再次转过身,看向了窗外。
“好的,那我帮你找找看。”
这次见面后,张蕊的心结打开了。她明白,一个人的所有信心都建立在对自身的接纳之上。
只要向外人打开心扉,去诉说心中的委屈,那说明她意愿去解决更深层次的问题。
在回公司的路上,杨丹的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她通过张蕊的脆弱,再次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无助。她想到了夏成才的种种——这个自己一直着迷的男人,回忆起他们共进晚餐的美好画面,嘴角抿起了一抹笑容。刚准备往前翻播一会,她的思绪被电话扰乱了。
“你好,请问是杨丹吗?”
“你是谁呀?我是杨丹,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忘记了吗?我是闫烟,当时介绍你跟夏成才认识呀。”
“哦,闫老师好,不好意思。请问,您找我有啥事情?”杨丹一边应答着,一边努力回想电话里的人的模样。
“噢,夏成才让我联系你,他说可能会有一些合作,没有跟你交代吗?”
“好,您现在具体做那一块?”杨丹追问着。
“心理咨询和干预治疗。”
“哦......那可以见面聊聊。”
就这样两人盘算着达成了“一致”。杨丹内心在帮张蕊物色心理辅导老师人选,闫烟以为她的潜在辅导对象就是杨丹本人。
让杨丹没有预料到的是,作为一名心理辅导专家,闫烟竟然有着超乎一般人的神奇经历。谜一样的出身,迷一般的行事方式,谜一样的存在。
这些年,闫烟混迹在公检法、政商及学术界,方方面面的关系处理得游刃有余。就连牛涛和刘成都是她熟识的朋友。还有更多的神秘人物,与她之间都有着不被外人理解的合作和神秘交情。
至于夏成才与闫烟之间的关系,到底需要做怎样的界定,这个之前从没未存在的问题,似乎一下从杨丹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闫烟,是贵人,还是恶狼,这个谁能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