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看了很多电影cut,就是那种把一部电影的整体剧情剪辑到5-25分钟左右的小视频,现在脑子里记忆最清晰的,是《我这样过了一生》里女主角的无奈但承受的人生。
《我这样过了一生》这部电影讲的是因为战乱只身到台北投靠表姐的姑娘桂美,因为在表姐家住了一段时间而引起了表姐的不满,表姐还怀疑她老公对桂美有意思,于是想办法让她赶紧嫁出去,桂美知道自己被嫌恶就听从了媒婆的推荐,嫁给了一个离了婚、有了三个孩子的男人。媒婆介绍男人的时候说,男人在大饭店里有固定的工作,不抽烟、不喝酒,是个好男人。在跟男人坦白自己的第一次在19岁那年给了未婚夫、后来到台北也是来找未婚夫但最后还是失散的经历、男人也表示不嫌弃后,桂美和男人结了婚。
然后桂美婚后才发现丈夫好赌,后来因为上班时间赌博被饭店老板开除后更是整天浑浑噩噩、不去找工作,桂美把自己身上剩下的唯一值钱的东西都拿去给丈夫还赌债后因为马上就要生孩子了需要一笔钱所以去借的高利贷,也被丈夫偷走拿去赌了。最后桂美杀去赌场用刀逼丈夫还钱的时候动了胎气、羊水破了,提前生产了。这会儿丈夫也不敢去赌了,后来也在朋友的介绍下,和桂美去日本给一对中国夫妇当佣人。他们可以带两个孩子。
这里介绍一下桂美和他丈夫的仨孩子啊,丈夫有三个孩子,老大是儿子,老二是女儿,老三是儿子,年龄目测大概是12、8、5这样,然后桂美和丈夫生了一对龙凤胎。他们最后决定带最大的丈夫的大儿子、和桂美生的龙凤胎里最小、最弱的女儿去日本。后妈难当,老二这个女儿一直不喜欢桂美,直到桂美他们从日本回来之后,老二怀了男朋友的孩子、她男朋友不肯负责,丈夫觉得老二很丢人就打老二,而桂美为了保护老二这个女儿跟丈夫干架、最后陪老二去医院流产,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才转好。当时桂美的一对龙凤胎刚出生,要桂美带几个孩子中的哪两个去日本、而桂美知道不能两个孩子都带自己的孩子、自己必须和刚出生的一个孩子骨肉分离而深夜咬着被子不肯哭出声的时候,我是真的有被桂美的无奈和压抑打动到。
画面又到了日本,桂美和丈夫给那户中国人间做了一段时间的帮佣、桂美也跟那户人家的厨子学了一手好吃的牛肉饭后,因为那户人家女主人污蔑桂美故意在男主人房间里待很久、勾引男主人,所以桂美鼓动丈夫辞职、去外面的餐馆打工,这样等挣到的足够的钱就可以回家乡开属于自己的饭馆了。
后来,他们在餐馆里过了几年每天回到家都累到散架、还因为在日本没有劳工执照每次在日本警察来检查时都需要躲进小阁楼而不体面的生活后,终于攒够了钱回家开起了自己的卤肉饭店“霞飞之家”。但是开了一段时间,丈夫就有外遇了,一个妇人背着一个孩子来到店里说自己的丈夫进监狱了,桂美的丈夫说会照顾他们娘俩的,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桂美对丈夫的背叛十分生气,就立马离家出走去一个纺织厂做工,计划等自己安定下来就把孩子们也接走。当然,这次出走不久后就结束了,没有桂美的家一团乱,老三那儿子把自己给烫伤了,老二那女儿离家出走,丈夫就带着桂美生的俩双胞胎求桂美回家。当然,看在孩子的份上,桂美也就回家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桂美老了,大儿子因为在日本时候被送去学厨艺,最后和一位日本小姐结婚生子定居日本,二女儿最后决定继承并用新的方式运营桂美和丈夫开的“霞飞之家”,三儿子自己开了公司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双胞胎兄妹大学毕业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那个不省心的丈夫,这些年小赌小闹,也陪伴自己到了满头白发的年纪。儿女长大了,自己变老了,桂美的一生也就这么结束了。
桂美的一生过得特别地符合大多数人一生要走的经历,去辛苦维持一个家庭,在家庭的摩擦中抗争后选择做妥协的那方,去为了养活一个家庭和给孩子们更好的教育、生活而殚精竭虑。尤其是桂美对好赌丈夫的妥协、对继女的讨好和在丈夫和前妻的三个孩子与自己的两个孩子间小心翼翼地平衡,以及对丈夫出轨后选择的原谅——这好像就是长辈所欣赏的那种,懂得秉持家和万事兴、知道宽容和退让的好女人的一生吧。而且桂美的结局,也像他们料想中的好女人的结局一样,儿女事业有成,自己子孙满堂。
我觉得好是好,但感觉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一辈子都因为不肯割舍掉丈夫或是孩子而没有其他的生活可能、只能带着他们尽可能往好方向走。
有些情节,也让我觉得女人特别可悲,影片的结尾,老二那女儿陪桂美散步,女儿问,“女人的事,你真的不怪爸爸了吗?”就是说桂美他丈夫出轨那事儿。当时桂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反正夫妻嘛,总有一个要忍啊。女儿反驳,“为什么忍的总是女人呢?我总觉得你不该那么容忍爸爸的。”桂美笑着回答说,也许你对,不过,你总不会叫我现在离婚吧?
我的想法有些像电影里老二那女儿,虽说作为女人我觉得我妈一半的人生里只有孩子,这太可悲了,都没有自己的人生。要是她当初选择在外打拼的话,那她会有一个更绚丽、精彩的人生吧。但作为我妈这么选择牺牲自己别的人生的受益者,我又不希望她在我的生命里缺席过多。也是,受益者应该禁言,不然总是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的。
今天的小赖:我家小胖子(我弟)最近的口头禅还挺有趣:“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应用场景一般是问两个零食要哪一个这样。我在想,好像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才是小孩子吧,虽说大人因为有自己的经济来源,可以在买A和买B之间选择AB都要,但是比起偶尔的“AB都要”,大人的世界里绝大多数情况都会多一个衡量的动作,无论他们在什么境况、做什么事、做什么选择都在衡量,难道不是吗?
202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