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宣判翡塘高阶公务人员们的商议结果。”
翡塘公务中心的听证厅下,受害者们的家人双手紧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紧张了,维斯帕坐在被害人家属席区面容一直没有变化,她似乎已经预料到结果。
“如果一开始就宣判处决,我们的孩子就不会遭遇不测。”维斯帕身旁的夫妇紧抱在一起,抽泣的说道,维斯帕从口袋中掏出妹妹的照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泪水滴落在照片上。
“根据月升城地区管理条例,翡塘地区自理法规,里德司目无法律、故意杀害十九名女性,其中包括未成年女孩,宣判...”台上的宣判官的判决锤还未定数,另一边一名安全队员急匆匆的走到宣判官旁,在他耳边细语。
维斯帕面色动容,眉头颤抖,台下的喧闹声开始起伏。
“你们又想要收月琅镑了是吧!”一位男士愤怒的站了起来,“这个混蛋都饶过他多少次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你凭什么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凭你坐的高吗?”里德司回过头看着这个男人,脸上漏出丑陋的笑容。
维斯帕回头看向男人愤怒的跳过座椅,试图翻过围栏,现场开始混乱起来,维斯帕起身推退到墙边,混乱中维斯帕看到一个男人压低着灰色帽檐起身,容貌被面罩所遮挡,拉住身旁的小女孩离开了听证厅。
安全队吹起警告哨,现场混乱不堪,罪犯在安全队的护送下离开听证厅,里德司大笑着:“你们这群废物,除了哭喊大闹,又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哈哈...”
维斯帕憎恨的怒视着里德司,还未曾流出一滴眼泪。
离开了公务中心,站在大门口,外面依然在下着小雨,一个小女孩披着雨衣递给了维斯帕一把雨伞。
“里德司有一个姐姐,是底言城的一个城区财务管控长,因为亲人求情的缘故不得不保护里德司,底言可要比月升富裕多了。”浑厚沙哑的声音传来,是维斯帕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
“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维斯帕问道。
“我们可以合作,但不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已逝之人。”男人伸出了手,“伽考斯。”
维斯帕迟疑片刻后握住了伽考斯的手,“维斯帕。”
维斯帕躺在床上,拿起妹妹的照片,回想起最开始见到的那个披着雨衣的小女孩。
“有没有查到有关维斯帕的事情?”普沃茨坐在安侦队长的对面问道。
“她有个妹妹,被连环杀人犯里德司杀害了,其它亲人暂时不详。”安侦队长说道。
“这个叫里德司的?现在在哪里?”普沃茨问道。
“已经被杀害了。”安侦队长说道。
“被杀害?不是被处决?”洛铎反问。
“是的,”安侦队长翻开装订在一起的档案录,“头首被挂在了宣判官家门上,身体被分成十九块,包装成了靓丽的盒子,放在被发现受害者遗体的地方,验尸官发来的死亡原因是勒死。”
“十九位被害者?!”洛铎情绪波动着,“你们这一天天都是在做什么呢?”
“我们每次都抓到了,但是我们没有处决的权利啊!”安侦队长的情绪似乎不稳定,“那个宣判官一直在收月琅镑,关不了几天就放出来,我们有什么办法?”
“宣判官在哪里?我要见见他。”普沃茨说道。
“也死了,被人用支架立跪在公务中心大门口。”安侦队长说道。
“凶手抓到了没有。”洛铎问道。
“没有,民众发起保护这位隐形义警的行动,那段时间,几乎没有再发生任何刑事案件,我们只要一出队准备巡逻,就会民众丢东西。”安侦队长说着,闭上了档案录。
“所以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不管了?”普沃茨问道。
“好景不长,在一个小女孩的出现后...”安侦队长哽咽了。
“发生了什么,你平复好心情,再和我们说。”洛铎递给安侦队长一杯咖啡。
安侦队长接过滚烫的咖啡,一口喝完。
普沃茨若有所悟的看着安侦队长。
“我们接到一通电话,说学校后面有学生霸凌事件,我带队从后面小门偷偷的赶往现场,到了现场后,场面是惨不忍睹,我和队员们戴好手套勘察现场,几个学生已经是没了呼吸,事后,我们追问同班学生以及现场经过的人追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很可疑的人从这里经过根本没有人告知我们,事后一个学生的好友亲自来到安全局自称知道事情经过,我们做了记录。”安侦队长起身寻找档案。
“你相信那个学生的好友吗?”普沃茨问道。
安侦队长呆住了一下。
“当然相信,”安侦队长翻开档案录,“他说那个时候,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霸凌的人叫沃托,他当时想要恐吓一下那个小女孩,他在楼梯口只是喊了几声就停住了,同班的另两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听到后就说要去阻止他。”
“接下来呢?”洛铎问道。
“剩下的情况就不知道了。”安侦队长说道,“这个孩子也已经离开翡塘了,到别的地方就读了。”
“嗯,那个学校在哪里?”普沃茨问道。
“我们这里就维斯帕的那一所学校啊。”安侦队长回答。
普沃茨倒吸一口凉气。
“还要再去看看吗?”洛铎问。
“不用了,她已经和我们说过了她妹妹的事情。”普沃茨说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放手不管吗?”洛铎问道。
“放手一搏。”普沃茨说道,“带队包围维斯帕的学校,在经过我审问之前,任何人不能放出去。”
“普探长,恐怕不行,会引起民反。”安侦队长说道,“维斯帕的学校提供的免费教学,还有慈善行为,是翡塘人尽皆知的,我们这样没有通知的包围,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她的学生出事了,她不要负一定责任吗?”普沃茨问道。
“当时维斯帕赔偿了每一位学生家一万的月琅镑赔偿,并承诺受害者家庭医疗永久免费承担,要知道在翡塘交给商场一年的衣食住行才要将近八十月琅镑。”安侦队长说道。
“但你还是不能接受对吧。”普沃茨说道。
“嗯?我?什么意思?”安侦队长一时摸不着头脑。
“那我换一种方式问你。”普沃茨接过洛铎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你的孩子现在在哪里?”
安侦队长瞬间愣住,不知说些什么。
“嗯?普沃茨?”洛铎拍拍普沃茨的肩膀,示意说话谨慎些。
“两起分尸是你做的对吧,安侦队长,”普沃茨问道,“一位是你的妻子,一位是你妻子的妹妹”。
“你在说些什么呢?”安侦队长慌乱的不小心弄掉了桌子上的档案,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普沃茨看着照片,“你的孩子就是告诉你有霸凌事件的,也就是这张照片上的男孩,”普沃茨捡起照片。
安侦队长浑身发抖,“把照片还给我!”愤怒的想要抢夺照片。
“你有什么现在想要澄清的吗?”普沃茨说道。
安侦队长不停摇头,“他是个好孩子,我教过他不要多管闲事,他也知道第一时间告诉我有霸凌!那个自称霸凌者的好友竟然说他们想要合伙去迫害一个小女孩!”
“你信任你的孩子,你没有错,但你这种手段做这些事,就违背了你的身份。”普沃茨说道。
“这个身份还有那么重要吗?我们就是上级和民众中间的狗,哪里牵往哪走,没有自己能决定的。”安侦队长愤怒的说道。
“这的身份当然重要!”洛铎大声呵斥着安侦队长,“我们都是普通人,但在比你还要无力的人有困难了需要帮助了,他们能找谁,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你们安全局的人,你是孩子们的榜样,灾难中的一缕光,陷入逆境的民众还需要你去保护,拯救,别忘了你们还有救援队的称呼!”
“虽然困难险阻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多变,但保持初心,方得始终,你右手的手表是新买的吧,”普沃茨说道,“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越来越后悔了。”
安侦队长抬起右手看着手表,“我只是一时冲动,我知道啊,再过几天是我们的纪念日。”
“你想要整理遗物,却不小心整理出了这只表,如果你早一些看到你爱人给你留的信和礼物,是不是就不会这冲动了。”
“她让我忘记那逝世不久的孩子,也和我告知过孩子在学校犯过不少的错了,就当是赎罪吧。”安侦队长情不自禁的流出来眼泪,“她的妹妹当时也一同劝我接受现实,不行的,这怎么可以?她们说的我怎么可能会信?”
“所以你失手就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普沃茨说道,“把所有责任都抛在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上,用这种方式找我帮助,找到那个小女孩,然后再犯一次错吗?”
安侦队长跪倒在地,没有说话,不停地抽泣。
“你觉得你和里德司的区别在哪里?安侦队长。”洛铎看着安侦队长。
“你还活着。”说完,普沃茨站了起来,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把安侦队长关起来,其他人和我去把维斯帕带来安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