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烧麦。我要去买,你在这儿等我。”
苏念切摸摸干瘪的肚子,有点饿了。
“好的,我会乖乖等你的。”
顾思专点点头,目送着苏念切走近最右边的窗口。
俗话说得好,人往往会在最开心的时刻又遭遇比较糟糕的事情,就比如苏念切此刻。
“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要是摔倒了还不是要我们来扶你。”
原本撞到人还挺不好意思的苏念切抬头一瞥,哦豁,还是老熟人。
“就是,都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这么咋咋呼呼的。这要是撞到其他人,可要小心被骂的狗血淋头。”
第一个说话的人叫苏谓伊,是跟苏念切一个村的。她留着中短发,长相美艳。成绩在班里中等偏上,性格高傲,是高二二十班的文艺委员。
而另一个抱着双臂的人是苏谓伊的妹妹——苏白晞。齐肩卷发,头发微黄,留着空气刘海。成绩中等,长相中等。
说起她们的恩怨,就要追溯到她们小的时候了。
三人都是一个村的,而且还是邻居,又都是女孩。读小学,同班同学。读初中,同班同学。读高中,还是同班同学。因此,她们三人彼此之间的各个方面总是会成为自家大人暗暗比较的对象。
原本这也不打紧,可是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苏氏姐妹合伙抢了苏念切最喜欢的布娃娃,而且还用剪刀把它给剪了个稀巴烂。
由此,矛盾产生,苏念切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买过布娃娃。而高一的时候,苏念切就不止一次的听到有人跟她说,她周六在教室玩手机的事情是苏氏姐妹告的密。
“呵,对不起,行了吧。”
把人撞了确实是自己不对,理应道歉。可如果对象是苏谓伊和苏白晞的话,苏念切就不由得想呵呵了。
“地板这么滑,是个有眼睛的都知道慢点走,真是个蠢货。”
苏白晞一向都是不怎么会很明显的露出这种高傲的神情的。
“真是,拽什么拽。”
苏念切面上虽愤愤不平,心里却不由得有些平静。
超市对面有一种树,约有两三米高。树干呈苍青色,树的根部围着一圈的绿色茶树。枝丫纵横交错,满树的绿色叶子中间时而会有一簇粉红色的花朵。粉而不艳,一朵接一朵地挤在一起,十分的引人注目。
“唉,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是赶紧去买我可爱的烧麦吧。”
把脑子里奇怪的念头给甩掉,苏念切乐颠乐颠地来到窗口。
“阿姨,四个烧麦,一杯冰粉。”
扬起笑脸对窗口面露询问之意的女人说着,苏念切右手就开始从校裤口袋里把饭卡拿出来。
“哎,人呢?
走到刚刚他们站着的位置,一阵冷风飘过,哪还有半个人影?
另一边,默园。
顾信书和顾思专一路面色极其自然地尾随着说说笑笑的两人。先是从食堂出来左拐,跟着肖云喜两人从有四十多层的台阶走上去。
台阶两旁各放着八盆松树,青青绿绿的一团,十分的舒心。而松树旁边则有路灯立着,长方形的形状,略显古朴,泛着棕黄色。
沿着台阶一路往上,很快就来到了一块宽敞的平地。平地有两条岔路口,一条是左边,通往默园里面的路。一条顺着前面直走,往台阶下去,左可通宿舍,右可去操场。
而李子胡自然毫不犹豫地就带着肖云喜去了左边,毕竟这默园还有星辰一称。
左边的小路不窄,可以容纳八九个人走过。小路左右两边都是绿地,绿地里零星地带着点黄。
红的、黄的、青的……各色植物争奇斗艳的开着。银杏树在其中尤为引人注意,满目的黄映入眼帘,让人不由得感慨:原来秋天已经来了!
走了一分钟,前面就是光滑的石板路了。上面铺满了落叶,大都被人踩得失了颜色。
石板路两边是学校请工匠用木头雕刻的各种植物护栏,底下还夹有两种紫色、粉色的花朵。
绿绿的两片叶子中间开着一朵朵或粉或紫的小花,小花蔓延不绝的一直开到路的尽头。
而李子胡两人则是坐在一块石头上,笑着聊聊天。天空不知咋的忽然阴沉了下来,原本白白的云层也染上了丝丝缕缕的黑。
“走吧,送我去校门。”
肖云喜拍拍李子胡的脑门,拉着不情愿的某人起身。
从路口下来,正对面就是两座宿舍楼。左边是高一高二男生的宿舍,右边是高一高二女生的宿舍。两座楼相距很近,遥遥而立。
“走吧,回去吧。”
亲吻、拥抱这两样都没有看到的顾思专纳闷了,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六点五十五了。同学们有的上厕所,有的趴在桌子上休息,有的在走廊上看风景。
“念切,我跟你讲……”
顾思专兴冲冲地面对着正懒懒地打哈欠的苏念切坐着,嘴里正想把顾信书看见叶皎皎狼狈而逃的可怜样说给女生听。
不成想,女生既不正眼看他,也不说话,明显就是生气了。
顾思专心里咯噔一下,糟糕,忘记了……食堂……
“念切,你生气了?”
沉默了一会儿,见苏念切撇头看向窗外,上课铃也随之响起。
语文老师踏着轻快的步伐,高跟鞋哒哒哒地响着进了教室门。
黑色的牛仔裤子,长款的棕色风衣。精致的白色发绳,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眼睛小小的,面带微笑,左脸上有一颗黑痣。
“同学们自己做固学案,不会的就上来问我。”
笑得时候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两颊微微鼓起,让人顿时就心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