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盘膝而坐,灵纹显现化作手中的乐器,舞者素衣上台,灵纹浮现成为霓裳羽衣。舞随音动,触动看台上所有人的心。杨乐看得如痴如醉,明明只动了动手,怎么会这么好看?
“乐乐,想当初我随导师去东荒域时见过一个叫蛇姬的舞姬,那身材,那腰,你都想象不出来。”
“她也是乐舞阁的?”
“其他地方可培养不出这种人。你以后遇到乐舞阁的人留个心眼,她们的确可以打动人心,但也能蛊惑人心,你可别鬼迷心窍着了道。”
“你比我更容易着道。大哥,他们的灵纹都是些乐器衣服之类的,能打架吗?”
“当然能,等你到学府就会明白。安静点,我要欣赏美人了。”
“色鬼!”
演出没有主持,但每个节目都完美串联起来,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再好的演出也有视觉疲劳的时候,这时就是压轴登场之时。
琴心和琴语是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冷淡的眼神,冷冰冰的外表,一个青色素衣,一个白色纱衣,更是将这种冷推到极致,她们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们的乐器,一为竖琴,一为七弦琴,皆为冰冷的青色。
琴声响起,热闹也变得冷清。那是怎样的两双手,蝴蝶没它们轻盈,月光没它们皎洁,十指芊芊,翩翩起舞,光看她们表演就是一种享受。
琴声幽幽,带你到山间的夜晚。溪水潺潺,晚风徐徐,天上一轮明月,水中一轮明月,好一幅良辰美景。
直到管事上台宣布演出结束众人才从回味中清醒过来,苦笑自己的失态。
“无光。”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所有人眼前一暗,燃烧的灯火逐渐熄灭,恐惧的情绪开始蔓延。乐舞阁的乐师们再次奏起音乐,安抚众人的情绪。
“无光,原来你也来了,你们界主之间竟然会合作,真是天大的笑话。离火焚天!”
离火城主说完,激发灵纹,火焰弥漫会场上空。众人感到火焰的灼热,却只能看见微弱的亮光,而看台的一角始终漆黑一片。火焰涌向黑暗,黑暗吞噬火焰,不分伯仲。这些再一次刷新了杨乐对御灵师的认识。
“无音。”
众人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剥夺加剧了恐慌的蔓延,杨焕紧握杨乐的手也被慌乱的人群挤开,只能感受到东西倒下掀起的风浪。众人即将绝望之际,一个带着鬼魅嘲讽的声音响起。
“无心。”
恐慌会产生心灵的漏洞,精神更易受到蛊惑,一时间众人感到天旋地转,周围的人全都变成妖孽鬼魅,互相厮杀。
杨乐在迷失之际被女神护住精神,凭借本能躲避四面八方的攻击。
“暮鼓晨钟!”
“漫天花雨!”
乐舞阁和百花谷的高手终于出手,迷失的众人也都清醒过来。会场上方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一群黑衣人正在收割生命。杨焕终于看到人流中的杨乐,正要冲过去时被天上冲下来的余波逼退,再看过去时杨乐已经不见了。
此时杨乐被一个黑衣人追赶,对方似乎铁了心要杀他。黑衣人的灵纹化作匕首,周遭十步之内可凭意念控制,杨乐手无寸铁不敢贸然攻击。
“跟我来。”
叶心弦突然出现在杨乐身边,她是乐舞阁的人,杨乐也就放心跟了过去。黑衣人发现叶心弦,立刻召集同伙一起追击。远离会场后,二人被七个黑衣人包围,四把匕首,三个蛇人。
“你能打几个?”
“有剑的话三个。”
叶心弦被杨乐的自信逗笑了,对方可全都是御灵师,虽然实力不怎么样。递给杨乐一把淡紫色的短剑,叶心弦的瞳孔变成紫色,独自面对四名黑衣人。杨乐进入剑舞的状态,与两个蛇人和一个匕首黑衣人战在一起。
两个蛇人近身攻击,剩下一个控制匕首在三人间穿梭,但每次找到机会都会被杨乐格挡掉。淡紫色的光影成为杨乐手中的精灵,蛇人的手段再诡异也没有杨乐的身法飘逸,剑舞随心,杨乐突然明白了什么。三重灵纹加持下杨乐的身体素质不弱于在场之人,对方也没有特别的攻击手段,短剑每一次舞动都会划出血花,耗死蛇人只是时间问题。
叶心弦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她看到杨乐的招式非常震惊,就像跳舞一样,符合她的审美。围攻她的黑衣人已经察觉对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本事确不如人,便对着杨乐的位置射出三枚黑色铁锥准备退走。
这是无界特有的暗器棘,可以无视灵力波动,必须用实物将其打落。叶心弦灵纹显现,是一把造型独特的紫色宝剑,双指并拢抚过剑身,七道音杀之刃屠尽黑衣人。棘无法被感知,杨乐只能凭借视觉格挡,但突然的转化一时难以适应,一根棘扎在其左臂。
“棘上带有无界的咒印,会阻碍灵力的运转,只能慢慢化解。”
拔下铁锥,杨乐的左手有些麻木。
“你也不要骄傲,这些无界杀手的灵纹是由外力塑型而成,实力真不怎样。”
见识到叶心弦的强大,杨乐无力反驳。
“这个还你。”
“我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杨乐没想到叶心弦会在这时候耍小脾气,一时不知所措。
“心弦你又乱跑了。”
“又被你找到了,琴心姐。”
一身白衣的琴心突然出现,看了眼发愣的杨乐,牵起叶心弦的手转身离去。杨乐默默收起短剑,返回会场寻找家人。
杨乐先与母亲和杨薇相遇,一同找到在一群黑衣人中杀红眼的杨焕,此时混战基本落幕,无界三位界主败走。杨焱回到家看到家人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
杨乐处理完伤口很快就睡着了,他房中阴暗的角落出现一个黑影,化解杨乐左臂残存的咒印后再次隐匿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