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走过来了,即使他被铁链束缚着,钳制她却太容易了。
颜凌缓缓低下头,贪婪的气息在她的颈脖拂动。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人血。”颜凌嘶哑如野兽般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害怕极了!
她的眼里充满惊恐,小脸白的不像话。她和一个恶魔,贴面相近,她的生命现在像一只小蚂蚁一样脆弱。
“不......不要。”她的声音颤抖:“求求你,颜凌。”
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竟然是因为她的生命受到了他的威胁。
“主人!”这时,银冲了进来,一把抱住颜凌的身体,拖延他迈向黎若美的死亡脚步,为她尽可能争取逃脱的时间。但是黎若美这个时候已经吓呆了,她以为她已经死了,死神离她是那么的近。
“若美小姐。快走!”银急切地冲她大喊道。
银身手不错,却被发狂的颜凌狠狠的一脚踢到了墙上,银挣扎着准备爬起来,但是颜凌没有给他机会,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快到让人的眼睛产生视觉误差,产生幻影,那一瞬间颜凌抓着银的腰直举过头顶,又重重将他摔下。
“噗!小姐快走!”吐了一大口血的银气息逐渐衰弱。
黎若美惊慌的往暗门跑,却不及颜凌的速度,他飞快的抓住她的右肩,她想跑跑不了。
“放开我!啊!”黎若美拼命的挣扎,可是,他的力量怎么这么大,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依旧无济于事。
眼看颜凌尖利的牙齿就要落在自己的脖颈上,只听“咻”的一声,颜凌的脖子上多了一只注射针管,瞬间针管里的红色液体自动输入颜凌的身体。一秒钟的时间,颜凌便瘫软了下去。
魅姬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只枪,手还保持着开枪的姿势。
温如急急冲进门,扶起黎若美:“若美小姐,你没事吧?”
黎若美怔怔的,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惊险,太不可思议了,自己是在做梦吗?
这时,魅姬已把地上的银扶了起来,“噗~”银再次狂吐了一口血。
看来这次银伤的不轻。
黎若美恍惚的看着温如,眼神呆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房门外,一道柔厉的目光窥视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这一夜,温如一直陪在黎若美旁边。
黎若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直到回到房间,她的恐惧一直不曾散去。
温如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疼的理了理被褥,毕竟,她是看着她长大的。
床头,是魅姬送来的特质香水,如果没有这个香水,也许她睡不着吧。这对命苦的人,主人的事情,他们当然是清楚的,主人对云图公主情深,为等她转世,他饮下摩罗酒,永生却需要代价。而眼前这个小妮子,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云图公主的转世。
颜凌的房间。
赤静静地站在房中,昨晚他在外围保卫庄园的安危,今早回来,发现魅姬在照顾重伤的银,温如守着若美小姐一整夜,主人的房间地上有一些血迹,敏锐的他什么都不用问,就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沉重的石门与墙的摩擦声响起,暗门缓缓打开。
颜凌疲惫虚弱而苍白的脸,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是赤不是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主人!”赤微微低头,眼中难掩担忧。
“银伤的重不重?”颜凌什么也不用问,也知道昨晚自己伤到人了,因为在房间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血迹。
“银没事,请了医生说要休养一阵子,只是.......”赤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颜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难道昨晚不只伤到一人?
“只是若美小姐......”
“她怎么了?”颜凌眼前一暗,声音听不出一丝急切,但是内心却微微一颤。
“昨天若美小姐进了密室,主人,您差点做出伤害她的事。还好银和魅姬及时赶来。”
进了密室?那她是看到他的样子了。呵~本来不想让她知道真相,事情却像这样发展。
她还好吗?被他的样子吓着了吗?
他无法控制自己,没有理智,伤害到她了吗?
颜凌眉头微皱,颜凌不再听赤说话,他要去看她。
温如看见颜凌走来,赶紧起身,看着主人苍白的脸,她的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从进门到现在,颜凌的视线一直在黎若美身上。平静的脸,也许她正做着波澜不惊的梦。
颜凌温柔的看着她,轻抚了她的脸。
对不起。
“她什么时候能醒?”颜凌淡淡开口,视线却一点也舍不得离开她,即使她不是云图的样子,眉宇间却透着云图的气质。说话的表情,微笑的眼神,一举一动,十八年的每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里。
“魅姬说,只要拿走迷迭香她就会醒。”温如看向床头的小香水瓶子。
“让她再睡会儿吧。”
“是”
颜凌回到书房。
书房里,面无血色的银早已站在那里等候多时。
见到颜凌进来,银双膝跪地:“主人,是我的失职,请处罚我吧,咳咳。”
伤的不轻。
颜凌缓缓走到书案边,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你已经受到处罚了,回去吧。”颜凌轻轻开口,话语里不带一丝感情。
“是,主人。咳咳。”银手捂胸口,慢慢起身退出房门,心里说不出的内疚。
是他的不小心,让若美小姐误入了主人的房间。主人发病的时候,没有理智,见人就杀。他让若美小姐身临险境,他真的该死。
主人没有惩罚他,而是把昨夜的重伤当成了对他的惩罚,主人的这份心他明白,正是因为这样的对待,才让他对他誓死忠心。
颜凌打开抽屉,取出一本精致的厚厚的相册,翻开第一页,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婴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婴正绽放着自己最纯真的笑容,颜凌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颜总,庄园那边有消息传来。”偌大的高层办公室内,一名干练的男子对坐在沙发上的正拨弄着自己戒指的颜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