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降临,秋天的落霞,格外的充满浪漫。镇远府的校场上,旌旗飞扬,在校场台上,几幅写着“雷”字的大旗,在秋风中,肆厉的飞舞,有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似乎也象征着这雷家军的风范。士兵们整整齐齐的列队站立在校场上,雷文和马宝并列地站在校场台上。真有一种沙场秋点兵的味道。
“弟兄们,铁溪匪患,猖狂已久,经常抢夺舞阳河的过往客船,三番五次的逃脱官府的缉拿,今天,我们威武神勇的马大将军打头阵,一举消灭铁溪匪患,还镇远府一个太平,清静的茶马商道。”雷文站在校兵台上,大声的,充满激情地做军前鼓舞士气的讲话。
雷文说完,随即将手一挥,几个士兵将五人押上来,可怜一个小孩,也被五花大绑的绑缚着。雷文指着他们继续道“他们四人,便是铁溪之匪,他们现在勾结康熙小儿,准备与满蒙鞑子一起来消灭我们,想想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镇远,想想我们这美丽的家乡,想想我们的家中的兄弟姐妹,妻儿老少,我们能让满蒙鞑子毁坏我们的镇远么?我们能让满蒙鞑子糟蹋我们的亲人么?。”
“不能,不能,不能。”校场上的五千士兵齐齐的回道,一声胜过一声高,士兵们的情绪得到了空前的高昂。士气得到了空前的饱满。
马宝看着台下乌鸦鸦的一片人,听到如此斗志昂扬的回答,心里多少得到了一些信心。马宝并不能完全确定,小翠就在铁溪,只单凭刺客身上的手镯,与在此古城客栈发生的事情的关联,进行的一种推断。但强烈的直觉在告诉自己,小翠在铁溪,如今借剿匪之名,去探寻这虎穴,而且还是不知会伤亡多少弟兄,这样做是不是很自私,临阵时刻,马宝突然有些犹豫了。不过,马宝随即转而一想,铁溪之匪确实猖狂,经常对舞阳河的过往客船进行抢劫,几经捉拿,也都是徒劳而返。况且如今形势紧张,若他们真与清军勾结,倘若衡州兵败,必然会退守贵阳,以保昆明,镇远府就是通往贵阳的咽喉要道,镇远守不住,贵阳也危在旦夕,想到如此,为吴氏帝业,不得不使得白骨累累了。任何朝代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这又何苦如此?
“马将军,要不要杀这五个人祭旗。”雷文突然凑过来,打断了马宝的思绪。
“不能杀,他们既然敢出来,说明在铁溪匪患里,还是有些地位的,留着大有用处。”马宝朝东北方向看了一眼,那里全是层层山峦,且每座山都是高耸直立,悬崖峭壁,都是易守难攻的地形。
“先将此五人押下去,等会我要审问。”马宝道。
几个士兵一听,便将五人押了下去,留下五千士兵有些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会将这五人杀了祭旗,那曾却被押了回去,貌似没有杀他们的意思。马宝一看台下士兵们有的开始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似乎有些想不明白的样子,却不好给他们解释什么,便丢给雷文一句话“日落时分,准时出发。”便转身离去。
五千士兵各自跟着自己的百夫长,整理自己的盔甲,安抚马匹。只等出发的命令到来。
校场休息厅里,雷文和马宝并列坐着,面前站着那被捆缚的五人。雷文正欲开口审问,便远远的传来一个女孩的清脆声音。
“爹爹,铁溪剿匪,我也要去。”
夕阳挂在山尖上,从远处看去,就如同被托举一般,那曾此山却承受不起这般力量,未能留住这夕阳片刻,却还是缓缓的离开,散发出余晖,不妖艳,不低沉。却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
马宝与雷文闻声一听,都吃得一惊,循声望去,人已在门口,快步朝他们面前而来。
此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雷文将军的女儿,雷晓柔。说是女子,却多些男儿气概,一身装扮,形同男子,若不是音色清脆如莺,晃眼一看,定为男儿身。
晓柔走到马宝身边,朝雷文白了一眼,便对马宝道“马哥哥,你替我向爹爹求求,我和你们一起剿匪怎样。”
马宝闻此一听,便有些无奈,好聪慧的女孩,将难题推给自己,此话不仅将自己劝阻她的话硬咽了下去,还将劝说雷文同意她去的难题留给我。马宝觉得一时语塞,竟在女孩子面前显得有些窘迫。幸而雷文及时开口,给马宝挡了一驾。雷文道“女孩子,就该在家里,那能说出去就出去,况且这是打仗,又不是去玩。”
“不行,我就是要去。”雷晓柔道。
“不准去。”雷文道。
雷晓柔转身,走到雷文面前,两只眼睛大大地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非要去,你能拦得住。”
雷文一听此话,便哑口无言了,以她的性子,越是强硬,反弹就会越高,就越不能得到实际效果。如今这般,也只有将就了她吧,谁让她娘走得早,整天跟着自己训练,娇生惯养爱了性格罢了。
马宝心想,这剿匪之事,需要速战速决,若战线拉长,耗时越久,就会对我方越不利,匪患会依据他们熟悉的地形,和我们进行周旋,我们就处于严重的被动局面了。看这晓柔的气势,似乎倒有些本事,不如先考考她?
“晓柔姑娘,听闻你能文能武,尤其是箭术有百步穿肠的本领,既然你要同去剿匪,你露几手本领如何。”马宝对雷晓柔道。
雷晓柔听出来了,这是对自己的不信任,看来如果不表现表现,强硬的去了,也会是不愉快的,还会为认为自己是负担。况且自己心仪马宝将军,能在心仪的人面前露几手,也不时为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的良机。想到此处,雷晓柔便高兴地回道“那就献丑了。”
校场的西侧,是平常士兵们练习射箭的场地,整装待发的士兵们腾出了空间,全部朝东侧移去,射箭的场地靠墙的位置,每隔十米一个木桩,十个木桩上,全部绑上了一约五寸长、宽约2寸的竹片,从百步的距离看过去,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小截竹片的露头。
该规则就是,雷晓柔必须骑在马上,在快速的奔跑移动中,且必须在百步的距离外,连续射出十只箭,并均要射中十个木桩上的竹片,且不能将竹片损坏,箭簇必须稳稳地钉在这小小的竹片上,才能算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