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斥候

东峡两岸的士兵们,各自站在自己的岗位上,马宝看得每一个将士的精神状态都似乎是充满的无限的斗志,心里便是得到了许多自信。或许这一战,还能报了衡州之仇。

“马将军,前面发现一条小渔船。”一个士兵急急忙忙地跑到马宝的跟前说道。

马宝顺着此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见得一条小渔船摇摇摆摆的从下游而来,马宝心想,早就下令该舞阳河沿岸的百姓,现在战事期间,严禁打渔么?怎么会有渔船呢。于是说道:“你等速去查看是什么情况,然后来报。”

此士兵便是应声而去,马宝似乎对此不太放心,这有可能是清军的探子,于是急忙地将此士兵叫住,然后补充地说道:“把这个划渔船的人给带回来。”士兵道声遵命,便是朝山下快速地奔去。

不消一会儿,这士兵便是将此渔人给带到了马宝跟前,马宝瞧见这人,却是一老头,穿着粗布衣,黝黑的脸颊,皱纹斑驳,双手粗糙老茧满布,且精神状态是面带愁容,夹杂一些病态,倒及其地像个百姓,不似军士。

“你是何人。”马宝问道。

“小老头是唐溪赵氏。”此老头回答道。

“官府早就下令,现在战事期间,严禁下河打渔,你这为何在舞阳河上。”马宝说道。

“因家中实在是无粮,饥饿难耐,便是想着打几条鱼来。”此老头说道。

“因何无粮。”马宝问道。

“唐溪本就山多田少,前些日子,孙员外霸占我的六分田地,府衙的人又是将我仅有的口粮给强行征了去,老伴都是饿得皮包骨头了。”此老头说到此处,似乎是触动的伤心之处,不禁是老泪洒了几滴。

马宝见得此人说话,言真意切,似乎不像是说谎,之前倒是听说过这个孙员外,仗着自己的表叔是雷文将军,在乡间是蛮横不讲理,霸占良田,强抢民女的坏事,干了不少。这本是地府的政事,自己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暇顾及这般百姓的疾苦了。

“赵氏,现在清军就要来了,我这叫士兵取些粮食与你,你赶紧回去找个地方躲避,没得官府的通知,不得再打渔,待这场站结束之后,我亲自来拿这个孙员外,还你田地。”马宝说道。

此老头听完,便是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连续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马宝听得他的称呼是大人,心中仅有的一点疑惑便是消除了。如果是清军假装之人,便会本能地称呼将军,而大人却是百姓对所有不知身份的官员的统称。于是招呼身边的士兵,前去取些小麦来。

此老头抗着小麦,便是一步三回头,千恩万谢地朝山下走去。

“马将军,这孙员外也是太可恶了,真是狗仗人势。”刚这去小麦的士兵心里似乎有些不平,愤愤地说道。

“是有些可恶之极,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你赶紧回你的位置去。”马宝说道。

此小兵见此便是觉得自己话多了,幸好马将军没有怪罪,于是急忙地说道:“遵命。”然后便是退了下去。

马宝望着那消失在陡峭山路上的百姓赵氏,心里也是有些感叹。正在心想如果这场战争胜利了,定要把这个孙员外给处置一番。却是见得这老头下到河边,跳上渔船,本是顺流而下,却是奋力地朝前划船。心想这饥饿乏力之人,本应是节省些体力,却在顺流之下是这番用力划船。

马宝想到此处,顿时大感不妙,好一个伪装得如此真实的斥候。马宝急忙地大声地朝河边上的士兵喊道:“赶紧抓住那个老头。”

这老头也是听得马宝的声音,见得河面的士兵们举起了弓箭,便是弃了渔船,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士兵们急忙地登上小船,朝此老头跳进水里的地方追去。

良久之后,马宝见士兵们一无所获,便是朝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脚,心里不禁地责怪自己未能分辨出真假,待反应过来时,却为之晚矣。

好一个简亲王喇布,连斥候都能训练得如此有素,伪装得如此的真实,骗过细心聪明的马宝。若不是最后急迫划船离开此地的举动露出马脚,马宝或许被完全地蒙骗了。纵然是最后发现了,却还是未能抓住这斥候。

马宝是后悔不已呀。

这还没有开始交战,一个小小的斥候查探军情,马宝便是输了一节。

马宝见抓这斥候无望,也是只得命令将士们,自此无论发现何人,一律先关押起来。若是反抗,杀无赦。

马宝心想,这斥候从下游上来,然后再是从河边上得这东峡的山顶之上,我军的阵营布局,他是瞧得清楚,这番回去之后,便会详细地汇报给简亲王喇布。尤其是摄魂书生,自己不仅是断了他的右臂,还伤了他腰骨一刀,他肯定是不会善摆甘休,定要来与我决一死战。若是正面决战,以摄魂书生现在的境况,倒不是自己的对手,倒是得防着他的那些阴谋诡计。

马宝一边想着,便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雷晓柔的带领弓箭手埋伏的阵营前。

见是弓箭手们有的躲在石缝间,有的趴在岩石上,有的在树上,雷晓柔正在对各个参领进行说话,仔细听得却是:搭箭拉弓的时候,不要因为敌人也在朝我们射箭而心慌,要稳住弓身,我们在山顶和山腰上,是居高临下,占据优势。

却恰是因为我们在高处,射出去的箭的弧线,有一个水平的力,因此,直接瞄准射出去的箭,反而会落在你要射杀的敌人的后面,所以,你瞄准后,要朝前一点,这样射出去的箭才能杀到敌人。如果有风,要根据风的方向和大小,偏离一些距离。大家听明白了么?

六个参领便是齐声回答道:“明白。”

“好,那你们现在各自归营,传达下去。”雷晓柔说道。

“遵命。”六个参领齐声回道,然后便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