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于《蒙古脱卜赤颜》与今本《秘史》之关系

清代学者钱大昕在《补元史艺文志》中著录了《元朝秘史》,并写道:“元秘史十卷,续秘史二卷,不著撰人。记太祖初起及太宗灭金事,皆国语旁译,疑即脱必赤颜也。”[26]这是关于《蒙古脱卜赤颜》与今本《秘史》之关系的最早猜测。柯劭忞在其所撰《新元史》中更为直率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称:“脱卜赤颜,今之《秘史》。与《秘史》相出入者又有拉施特之书。拉施特见蒙古金字族谱者也。盖脱卜赤颜与拉施特所见皆当时所禁秘,今得据之以讨论得失,亦庶几信史矣。”[27]他没有区分“脱卜赤颜”与《阿勒坛—帖卜迭儿》(金册)之不同,统称为不可示于外人的皇家秘籍。金毓黻《中国史学史》1938年在“唐宋以来设馆修史之始末”一节中也论及该问题,他说:“元初之国史,以蒙古文字记载,题曰《脱必赤颜》(音译),记太祖成吉思汗以往之史事綦详,元仁宗时,察罕初译为汉文,名曰《圣武开天记》(见《元史》本传),明太祖洪武十五年有重译本,称曰《元朝秘史》。”[28]其说诚为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倪灿《补辽金元艺文志》就《秘史》所作著录的概括性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