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2018年4月30日上午，SC大学可容纳300人的小会堂里稀稀拉拉坐着几十个人，黎风主持的股票研究会筹备会正在低调举行。会堂里灯光有些灰暗，挂着的红色横幅写的是“SC大学股票高级研修班2018年中国股市研讨会”，看上去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

与会者不多，规格却是不小，副校长蔚杞在会上讲了话，他鼓励大家勤做多思，为中国的证券市场健康发展献计献策。黎风作为主讲谈了一些华尔街大佬对中国股市的看法，还提到些具体的人名跟联系方式，暗示这些家伙非常乐意与内地投资者建立伙伴关系，互换信息，共谋利益。她也顺便提到股票研究会申请被压在政府部门，目前只能以筹备处的形式开会。

这次筹备会，袁非没有参加，老婆应雪刚生了女儿袁木冬，确实走不开，他碍于情面派了徒弟任伟出席。去年参加金江股票大赛决赛的泽丽、战股擂、股野王跟破三丰李明破都来了，泽丽是带着首席操盘手范树龙，北京小妮子苏晖一起组团来的。股票贩子王侃早些时候就到了上海，积极参与了研究会的筹备工作。

泽丽本来是同意做研究会理事的，但她听了黎风的发言，敏锐的察觉出此人可能别有用心，当天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战股擂战童光见泽丽要走，也跟着搭车一道去了机场。

股票研究会的理事们下午开了个小会，有李明破跟他的合伙人赵静美，袁非的代表任伟，股票贩子王侃跟股野王等十一人。任伟本来是不想参加的，被王侃强行拉入了会场。会上，黎风被选为理事长，德高望重的蔚杞副校长做了理事会的名誉主席。

会后，黎风把李明破留了下来，要跟他探讨今后的操盘思路。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她开门见山就问李明破的小联盟有多少资金，此刻还有多少客户？

李明破看着她严肃又精致的面孔，挠了挠头皮说，不理想，很不理想，资金只有20多亿，客户人数锐减为18人。黎风说，现在市场庞大，一个牛散的个体资金就能上10亿，20多亿确实是少了点。

李明破沮丧地说，是啊，监管太严，胆小鬼太多，真是没办法。黎风望定他说，我倒是有个battle plan。

李明破眉头一皱问，吧什么？黎风笑了笑，竖起三根手指说，我有一个方案，三个字：朋友圈。李明破“哦”了一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要她讲具体点。

黎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她说，微信里有个朋友圈，我们可以利用起来，用她来搭建组织，传递信息，聚小为大。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设计的终端客户控制在1000万级别，这样在强监管下就有了安全保障。

李明破想了一下，饶有兴趣地说，你再讲具体点。黎风把整个方案详细说了一遍，问他能不能承头来办这个battle plan？

李明破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好，好主意，混过华尔街的就是不一样，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小的十分佩服。黎会长看得起鄙人，这个事就由我来包办吧。

黎风点点头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李明破问，是什么？黎风说，朋友圈赚钱的事，利润你我五五分成，组织架构与联络，我要完全分享，并有决策权。

李明破有些愣神，这算什么要求，正常的管理分配嘛，他沉默了一会问，具体怎么分享？黎风说，组织架构你我一起搭建，参与人的协议书，我要一份复印件，原件全部由你保管。

李明破哈哈一笑说，这个没问题啊，我只要有钱赚就行。黎风说，好，你跟赵女士商量一下，不要提华尔街，只谈中国股市。

李明破说，赵姨会同意的，她也正为联盟前途发愁呢。黎风说，你那边有多少人可以参与进来？

李明破说，联盟留下来的只有七八人了，他们都是老板凳，信得过。黎风说，好，这些人已经足够，多了反而容易出问题。这样，长江以南地区的客户归你，长江以北，我的人去跑客户。

李明破兴奋地说，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黎风想了一下，她说，你找人设计两款小软件，微信聊天记录毁灭软件，聊天内容只保存5分钟或者10分钟；还有就是远程卸载微信APP软件，遇到紧急情况，直接卸载客户的微信，它们要分别装在客户手机里。

李明破说，微信毁灭，那客户微信资料就全都没有了？黎风笑笑说，拿得出1000万的人，难道没有一个备用手机。

晚上，黎风请大家吃饭，酒过三巡，她讲了一个朋友圈的故事。散席以后，李明破拉拢任伟参与朋友圈，并承诺让他负责半壁江山。任伟不敢擅作主张，回家以后也没敢把这事告诉师父。李明破等了几个月没有音讯，就用神雾节能这只股票将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