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带着七十个人慢慢靠近敌军营寨。
已经能看到帐篷里敌军士兵熟睡的脸。
“杀!”
“噗噗噗——”
箭如飞蝗。
距离稍远的时候,先用弓弩射杀,一阵箭雨过后,敌营大乱。
陈牧一手拎着盾牌,一手握着横刀,翻过木栅栏,跳进营中。
敌军哨兵一边失声呼喊,一边咬牙切齿冲了过来。
陈牧冲向哨兵。
敌哨兵手持狼牙棒迎头砸来,陈牧抬起盾牌格挡,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横刀刺了出去。
“噗”的一声,刺穿敌人胸膛。
抬起一脚,把哨兵踹倒,顺势拔出刀来!
见陈牧骁勇,士兵们士气更足。一群人如狼似虎冲入敌营,一阵砍杀,好似一阵旋风,瞬间掀翻几个营帐。
敌军仓促应战,根本来不及穿戴铠甲,大部分人都是光着膀子从帐篷里钻出来。找不到主将,敌军越发混乱。
陈牧觉得,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对付那些不会练气功的普通士兵,他可以打二三十个。如果咬咬牙,单挑五十个也是有可能的。再多,恐怕就招架不住了,毕竟一个人的体力是有限的。
此时陈牧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品的战力,在七团,至今为止没人能测试他的功力底线。或许孔孝先能,又或许吴栋也能,但是他们之间缺少一个合适的握掌机会。这掌可不是随便握的,如果让长官没了面子,即便陈牧有实力,长官也不会提拔陈牧,甚至还会往死里踩。这种傻事陈牧不干。
敌军队伍里也有练气功的人,他们不能让陈牧轻轻松松面对那些低级士兵,他们会闯过来跟陈牧作战。最终形成兵对兵,将对将的局面。
可是,陈牧已经掀翻了七八个人,依然没人能挡得住他。敌军的主将哪去了?
“身后有箭!”张邯暴喝。
陈牧就地一滚。
一排冷箭射到了地上。
张邯等弓箭手立刻反击,射杀敌军射手。
敌军能成排射来冷箭,已经表明敌军开始有组织了。敌军的反应速度并不慢。陈牧还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敌军军官正在抓紧时间穿戴盔甲,他身旁有两个卫兵帮他穿甲,眼瞅着就要穿完毕。
而且这名军官身旁还有一匹马。
趁着敌将还没穿戴整齐,陈牧又掀翻两个。
张邯一直抱着弩跟在陈牧身边,陈牧近战拼杀,张邯负责盯着附近的冷箭,能消灭,他就直接消灭掉,如果他需要换箭,或者对面冷箭太多,他会喊出来。
没有这双眼睛跟着,陈牧再厉害,盔甲再坚固,也要受伤。
这个关键时刻,如果陈牧倒下,战场形势会立刻反转,有些意志不坚定的士兵,甚至会立刻逃跑。
张邯这种人,是部队里专门培养的练气弓弩手,他们的弓箭特别硬。张邯是“三品上”的战力,他拿的弓弩就是三品上弓。普通人费好大力才能拉开,可是在他手中却是常规操作。
这种弓弩力道极大,可以直接射穿普通人,如果是铁甲士兵,也能穿透铁甲两寸,不死也伤。
三名弓弩手跟着陈牧,背后还有陌刀手和刀盾手。
陈牧呼喊,让部队分散出击。以十夫长为首,七十个人分成七支队伍,而陈牧带着李同海、张邯等十人,直接冲向敌军主将。
这时敌将跳上战马,拎着一把开山大斧冲了过来。
陈牧把盾牌和横刀抛给身旁的陌刀手,转而接过长柄陌刀,冲着敌将而去。
陌刀拽在身后,低身向前冲刺,距离还有一丈,暴喝一声,把陌刀抡圆了向敌将砍去。
敌将刚要轮大斧劈砍,见陈牧骁勇,转而收武器格挡。
“锵!”
“噗——”
“锵”的一声斩断敌将武器,陌刀顺势而下,把那身穿重铠的敌将连头带半边膀子一刀切了下去。
人死马奔。
陈牧抓住马缰绳,拽马过来,丢给李同海。
李同海刚才看得有些傻了。参军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法、这么狠的力道,恐怕第三旅校尉唐洪也未必有这般战力。
“给你马,发什么愣!”陈牧吼。
“为……为什么给我?你自己骑啊!”李同海还在发楞。
“我骑马不熟练,把马给你才能发挥更大作用!”
“……,喏!”
李同海先是迟疑一下,搞懂之后立刻领命,搬鞍韧蹬跳上马背,手持陌刀冲入敌群。
此时陈牧身边有几个狠人。
比如这李同海,他可是都尉长典效忠的亲兵卫队长,四品下的战力,他对付普通士兵,还骑着马,那可真是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李同海很佩服陈牧。因为今天晚上,陈牧把监军卫队长祝猛给捏得跪到地上,而那祝猛可是四品上的战力。平时李同海没少吃祝猛的欺负。那祝猛凭借战力高,经常把手伸出来,说切磋切磋。说白了,这就是欺负人。
敌军的普通士兵确实很强壮,而且队伍里的练气比例与梁军差不多,也是每十个人里有一个。
但是敌军人数没有推测得那么多,一场拼杀下来,剩下几十个人还在顽抗。而这时张瘸子和匡福生也冲了下来,张瘸子把兵带到了后面,与陈牧前后夹击,敌军立刻溃败。
这时,天亮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仗打得过瘾!”
李同海从马上跳了下来,把马交给陈牧:“小陈啊,我观你迟早是个人物。将来当了大官,别忘了我们曾经跟过你。你不是不会骑马吗,来,我教你!别害怕这东西,凭借你的战力,再野的马也得服你!”
打赢了仗,心情极好,弄来一匹马,玩心大起,于是陈牧跳上马背兜了一圈。陈牧曾经骑过马,只是不太熟练,如今俘获一匹马,抓紧时间练习练习也是好的。如果刀马纯熟,人借助马力打仗,战力能增加许多。
战后清点,杀敌八十一人,俘虏七人,逃跑者无法统计;
梁军战死十三人,重伤七人,轻伤二十五人,缴获战马一匹,肉干二百斤,胡饼三车,铠甲七套、刀枪箭矢无数。
“不对劲啊。”张瘸子数着敌军营帐:“不应该只有这点人啊。”
陈牧纵马跑了过来:“瘸子,你受伤没有?”
张瘸子猛然抬头:“不好,我们跟敌军主力错过去了!”
陈牧一愣:“你说什么?”
张瘸子眼神惊恐:“我们走近路往这边来,可敌军的主力绕远路攻城去了!这样他们可以直接偷袭东门,那是酒泉城防最弱的地方!”
陈牧拿马鞭指着张瘸子:“带你出来打仗,是我这次带兵,做出的最正确决定。”
老兵常年与胡人作战,经验丰富,而陈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样貌的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