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在客厅喝茶,宁馨从外面打了电话过来,神情愉悦,应该是事情顺利。
今天是岳母阴生,宁馨身体不方便过去,就让莫元代劳祭拜一下。
“郁庭川,跟你讲个奇怪的事情。”宁馨,找着凳子,缓缓坐下。
“什么事?”
“今天莫元叔叔去祭拜,碰到一个奇怪的男人……”宁馨把莫元说的事情又转诉一遍给郁庭川。特别是提到对方应该是认识郁庭川的人……
“这个又认识你又认识我妈的人,会是谁啊!”宁馨托着下巴想半天。
“认识我的人,也不一定我认识。但认识你妈妈的人,我也不认识啊,你母亲去世那么多年了,她的朋友我又怎能认识?我可是去年才认识你的……”郁庭川笑到。
“哎,都糊涂了,管他呢……不想了,费脑子!郁庭川,我发现最近我是不是记性不好啊……老不灵光,这真是一孕笨三年的节奏?”宁馨喃喃自语。
郁庭川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语气带着宠溺:“再笨我也喜欢啊,怎么办?”
宁馨眼睛一转,打趣着:“郁先生是在说情话吗?”
“你觉得呢?”郁庭川不动声色的把手搭在她的腰后,两人相视一笑,无比亲昵。
成都双流机场。
白瑶远远就看着丈夫秦远等在接人通道。
女儿神情不复往日心高气傲,沮丧怨恨,堆积在心,对自己的话也没精神搭理。
看到女儿,又想起那些事情,白瑶自然没有什么好的脸色。
但又想起父亲的告诫,她又不得不打起12分精神应付热情的丈夫。
“哥,秦远来了,别跟他说上海的事情。他一个书呆子,只知道搞研究,别的,什么都不懂,说了也白说。”
“我知道。你们好好过日子才是道理。”
一家人团圆,秦远领着行李车走在前面。
身旁是郁郁寡欢的女儿。
见女儿不高兴,秦远还逗女儿说都不想他,还问她怎么放假这么早?
白瑶赶紧把话转开。
白启明的眼镜突然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却与一个穿着中将军衔军装的中年男人差点撞到。
旁边有年轻人稳住这人,嘴里还关切的问:“首长,你有没有撞着!”
沉稳威仪的声音传来:“没事,这位先生有没有……”
两个年龄差不多却风格各异的中年男人在看到彼此的第一眼,仿佛世界一切都静默了。
“白_启_明”,神情冷肃,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就如大漠里铁血精钢的宝刀,时时刻刻透着锋利的寒意,震慑着一切妖魔鬼怪。
“季临江!”白启明眼神呆滞,怎么也不明白,他怎么会碰到这个人。
“你到还记得我!”季临江审视的眼神落在白启明身上,那种带着锥心刺骨的寒意,让白启明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捏着眼镜的手。
“不敢忘……”白启明内敛的低沉应到。
“是不能忘,我们的事,恐怕就是死,也不能忘……”季临江说完,转身,再不多看他一眼,仿佛白启明是他最厌恶的病毒一样,不愿意再看。
身后,一群高级军官紧随其后,隔着一定的距离,不紧不慢,恭恭敬敬的跟着。
足见他身份的尊贵。
刚才见他的军装,该是中将了吧,他,从来不会甘于屈居人下,他生来,就是王,一个让他如何拼也拼不过的王。
而曾经他们亲如兄弟。
突然听到白芷喊自己,白启明回神,发现自己已经是背心汗湿了,深深一口气,他转身,朝外面走去。
而这边的贵宾室,季临江皱着眉,对着下属命令道:“刚才那个人,叫白启明,刚刚从疆北监狱出来。你们去给我查,从他出狱开始,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查……”
“是,首长!”。
进入年关,郁庭川越发忙碌,而宁馨已经进入8个月,肚子像吹气球一样的疯长,肚皮也出现孕辰纹,像一个花西瓜一样。
而孕后期的各种症状也接踵而至。似乎宁馨前面的孕程过得太顺,什么都等着在后面收拾她。
即使郁庭川照顾得再仔细,宁馨还是感冒了,还伴着咳嗽。
什么药都不敢吃,一切都要靠自身免疫力。病程第二天,宁馨就发烧了,被郁庭川坚持着送到郁氏医院。
可是宁馨知道孕期是不能用药,大冷天,她另可泡着温水降温,也不愿意吃药。
这份坚持,是她对孩子的责任。郁庭川看着她有气无力,病殃殃的模样,更不敢离开,索性把工作都搬回医院病房里处理。
可是他总有必须开的会议,必须出席的应酬。
魏东也被郁庭川折磨着,还被公司里的高层折磨着。郁先生不肯去公司,要他删行程,可是年关将至,这行程哪一个不是重要又重要才需要他出席的?
不过好在坚持了1个星期,宁馨感冒好了,回了家,郁庭川索性都在家里办公,能不去的应酬都推了。
宁馨感冒好了,可是孕后期,盆骨疼痛难忍,晚上几乎坐着睡觉。走几步,腰就要断了一样。躺着,脚又肿。
每过一天,宁馨的是眼泪汪汪的度日如年。这样的折磨,看在郁庭川眼里,更是折磨。
可是他除了陪伴和按摩,无法代替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郁庭川深深的感觉到新生命要到来前的这些辛苦,是他对她无法弥补的亏欠。总是想让她舒服些,可总是被孩子的调皮折腾得束手无策。哪怕他面对再难的并购案也没有这样焦灼过。
新生命的孕育,带来的除了惊喜,还伴随着忐忑的心理和各种的痛苦煎熬,与宁馨,也与自己都是一种新的考验。
这天,宁馨总算吃了碗饭,没有被顶着胃吐出来,郁庭川带着她去附近超市走走。医生说,越是到后期,孕妇越要走动,才能顺产。
哪怕一双脚再肿,哪怕要穿着郁庭川的毛拖鞋才能合脚,哪怕每走一段路,她的肚子都要捧着,还气喘吁吁,但宁馨都要坚持,甚至要郁庭川在一边督促自己,不许他心疼。
有一次郁庭川说,真的不好生,就选择剖腹产,宁馨为此还和他闹了脾气,说剖腹产的孩子抵抗力没有自然分娩的孩子强……
郁庭川没折,再不提剖腹产的事情才作罢。
小区500米外就有一个大超市,郁庭川扶着宁馨进去。他们今晚是有目的的,就是为给宝宝们准备新生儿期的东西。
虽然郁庭川说生了自然会有人准备得妥妥当当,可宁馨还是想自己挑选一些,不管是自己用的,还是宝宝用的。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宁馨简直停不下手。而且孩子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便宜的,哪怕是在普通的大超市。
好在郁庭川是有钱人,刷起单来简直毫不犹豫。看导购小姐脸上辛苦又高兴万分的样子,宁馨觉得今天郁庭川买的东西顶她好几个月的营业额了。
最后宁馨才发现,自己和郁庭川根本拿不走这些东西!
好在店家贴心,说可以送货。
郁庭川则说了地址,导购小姐一听地址,那眼神里艳羡就没落下过。
两人离开超市,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着去了附近的公园。公园很大,大大的空地上,有许多人跳着舞。
宁馨看着那规模,直叹广场舞大妈的声势浩大!
郁庭川安安静静的跟着她,不时提防着有淘气的孩子或骑着滑板车或跑跑跳跳的从宁馨身边而过。
偶尔有孕妇经过,宁馨看着人家的肚子,又看看自己的肚子,总有些欲哭无泪。
转头,她有些无辜的看着郁庭川说:“你说说你家孩子怎么就那么心急啊?怎么就不一个一个的来,一来就是两个,要折腾人啊……”
“等你生了我打他们屁股给你出气,好不好?”郁庭川一本正经的说。
“你敢,他们那么小!不许你这么暴力!”宁馨瞪着眼睛。
宁馨下一秒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郁庭川的怀里,呼吸间是他身上的味道,男人此刻似笑非笑道:“你倒会当好人!”
宁馨谄媚的笑着:“郁庭川,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爸爸,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丈夫!”
男人挑挑眉:“这是什么逻辑?”
“宁馨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