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宁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用手挠挠肚子,起初,是隔着衣服,后来觉得越挠越痒。
她觉得奇怪,自己上了楼,去卫生间撩起衣服看什么情况,却发现自己的肚子上,分布不均匀的布着几个红点。
“穿着衣服也能被蚊子咬……真是够了。”
宁馨嘀咕着脱了衣服,看看衣服上有没有什么虫子,找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索性去洗个澡。
洗完澡,宁馨觉得热,只是围着浴巾出来,站在更衣室里找睡衣。
郁庭川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恍惚看到更衣室里有人,他信步走过去,却看到一幕香艳……
郁庭川浑身一紧,喉结不自觉狠狠滚动了几下,眼眸深邃的浮现一抹浓烈的渴望……
瓷白的身子在更衣间晕黄灯光的照射之下,透着白得近乎透明的光芒,只需一眼,便足以让男人热血沸腾瞬间化身为狼。
纤细的手臂在衣架间滑动,眼神专注,最后拎出一件淡蓝色的纯棉睡裙和同色系的小裤。
只是穿衣服不过几秒,她用手指挠肚皮的动作却有好几次,有几下抓痕了,就出现几条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刺目得很。
最后居然把衣服穿到一半一直挠……
嘴里还不停的小声念叨:“好痒……”
郁庭川此刻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刚的情动,也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宁馨惊慌的抬头,看到郁庭川的一瞬间又放松下来。
郁庭川走过去,温柔的拉开她放在肚皮上的手:“我看看,怎么了?”
宁馨低头,羞涩的看他检视自己,心慌的发现,小裤裤还捏在自己的手心里……里面是真空的。
郁庭川严肃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皮肤上,借着光线,他发现宁馨的肚皮上居然到处出现红疙瘩,一片一片的,有些地方都被挠破了。
“怎么回事?出这么多疹子?”男人声音透着疑惑。
“我也不知道,刚刚有一点痒,我以为是被蚊子咬了,可是洗了澡更痒了……”
“是不是过敏了?”郁庭川分析一下。
又想起今天产检医生留有咨询电话,他把宁馨习惯的搂在怀里,宁馨又想抓,小手却被他拉着不让抓。
他翻出电话,过去咨询。
还拍了局部皮肤照片给医生参考。
不一会儿,医生恢复:“是过敏。不过不是因为吃了什么,而是一种胎儿毒素过敏。”
这种过敏因人而异,有明显的,有不明显的。
宁馨可能是过敏体质,才会出现皮肤瘙痒的症状。
医生让郁庭川去医院拿一种特制中草药膏。
“那我去趟医院,你在家里,不要再用手抓,手指有细菌,会感染。”
“可是都这么晚了,医生都下班了。”
“她说去住院部直接开,他们医院自己研制的。”郁庭川交代着,然后顺手拿过她的小裤,在她面前利落的蹲下,展开,低声命令着:“伸脚……”
宁馨有些晕了,他在帮她穿……内裤。
可是她的脚已经乖乖提起,踩了进去……
脸已经红的跟熟了的虾子一样。
就在她以为他不过仅此而已,却突然浑身一颤……
有温热的湿滑,滑过她的腹部,他吻了一下她的肚子……
男人已经起身,扶着她走出更衣室,又叮嘱不许去挠,才离开。
这夜,宁馨搽了郁庭川拿回来的药膏,才缓解。但是她发现,只要过几个小时不搽,还是痒,只是没那么厉害,这药膏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医生说,只要孕期胎儿在分泌排泄物到羊水里,她就会一直过敏。只是根据自身免疫调解,严不严重而已。
宁馨想,能忍就忍,不能忍就搽药得了。
8月12号,宁馨收到了大学通知书。此刻郁庭川去BJ开会,他在电话里说等他回来,给她庆贺。
宁馨不是一个爱纠结小问题的人,他工作太忙,她并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一个人每天学瑜伽,看点怀孕知识,安安静静的过好每一天才是真的。
七月半,宁馨一个人在夜光的陪护下回了趟水城,给外婆外公和妈妈烧了纸。
中午,她在莫元叔叔家吃的饭。
夫妻俩看到宁馨挺着肚子又惊又喜,听到郁庭川对宁馨很好,也放心了。
婶婶还念着说上次宁馨给她寄回来的护肤品很好用,非常感谢。
给孩子们的巧克力也特别好吃。
……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顿中午饭。
下午,宁馨回上海。莫元去火车站送她。
走在路上,莫元才告诉宁馨一件发生了几天的事情。
“宁馨,你爸跟你后妈是不是离婚了?”
莫元无厘头的冒出一句。
“好像是,我也不是很清楚。”
“怎么了?”
……
“哦,其实这个事情跟你说说,也没什么不得了的,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不关你的事情。”
“叔,出啥事了?”宁馨坐在候车大厅里,夜光坐在离她的几个位置远处。
莫元叹口气道:“都是你那混账爹的孽债。”
他摸出烟,但又想到宁馨是孕妇,又把烟放回去了。
“前几天,我去材料批发市场买东西,路过你爸现在住的地方。我看到两个孩子浑身脏兮兮的蹲在你爸门口。你想啊,那么好的房子门口,多了两个像乞丐一样的娃,我就忍不住过去看看。谁知一问,说宁建国是他们爹。我当时就奇怪了,问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说前几天就来了,是被妈妈送过来的,说他们妈妈也再婚了,新爹娶他们妈的条件就是不能再养他们,要他们回水城老家。结果回来,老爹这边也没有人。三天了,没吃过一点儿东西,守在宁建国的家门口,也不敢离开,夜里就睡在小区里的长上,你说你爹还是人不,一个才12岁,一个才7岁,以前至少还有妈疼,现在跟个流浪儿一样。你说,如果爹妈死了还好,可是爹妈明明都在的……宁馨,你不知道,我是最看不起宁建国的,可是,就是看着这两个孩子可怜啊,谁家又没孩子呢?”
莫元说到此刻,眼眶有些红。
“宁家都不管这事?”
“怎么管,都是虚情假意的种,那些姑姑一个个当不认识一样,就怕孩子赖在自己家里……我这几天没空过去,还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这么热的天……晚上蚊虫又多……别生病。最怕就是碰到人贩子……”
宁馨愣愣的看着远处某个地方,没有吭声。
她不是慈善家,更何况,这两个弟弟妹妹,是她最恨的人的孩子……
当初在宁建国和陈悦梅的家里,这两个弟弟妹妹也不是多友好,总是被陈悦梅教着,欺负自己。
宁馨真的生不出一点儿同情,哪怕他们出生的时候,她觉得像天使,她甚至还被陈悦梅当小保姆一样,带过他们……
只是那些堆积的姐弟亲情都被陈悦梅变本加厉的苛刻与尖酸刻薄,心狠手辣给磨灭了。
这时,车进站的消息从广播里出来。
“叔,我要走了!”她笑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