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你还是会失望，可是依然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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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结束，进行了为期两天的月考，只考选科跟主科。
答题卡也陆陆续续发了下来，不过因为是电脑阅卷，没有标记分数。后面几天统计了总分跟排名，意料之外的，忱澈是第一名，顾锦书第二，薛崇屿第三。
陈韶九看着全班传阅的成绩单啧啧称奇，“好家伙，小西爷抢了你第一名的宝座啊。”
“这不是很正常嘛？理科大佬啊，我还不行，我差远了。”顾锦书缓缓摇头，“不过好像尹尹这次考得特别差，被叫到办公室了。”
“她上学期也是这个苏老师教的，成绩起伏很大，但都挺差的。”
楚尹尹站在苏老师的办公室里，只觉得忐忑不安。
“尹尹，坐吧，别站着。”
楚尹尹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样子让苏老师看了实在不忍，就笑着示意她放松些。
“啊……嗯。谢谢老师。”
楚尹尹惴惴不安地坐下，眼看着她神态悠然地走到饮水机边泡了两杯茶，还挺香。
将其中一杯推到楚尹尹眼前，苏老师拉过椅子凑得近了些。
不知怎的，楚尹尹心中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十秒钟的沉寂过后，苏老师缓缓开了口。
“这个月月考的成绩，已经下来了，现在放在班里给大家传阅。”
楚尹尹心底一沉，果然是这样，只觉片刻的功夫就再也不敢抬眼去看她平静的脸。
“其实结果如何，你也应该心里有数了，我不想就此再多说什么。我只是不明白……明明你高一入学时的成绩那么优异，是经历了什么打击吗？还是没有了努力的动机？”
留着干练短发的女生只是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她一言不发。
苏老师叹一口气，声音又轻了些。
“抬起头看着我，尹尹。”
楚尹尹慢腾腾地将沉重的脑袋抬起一点，才发现她没有在笑，是描述不出来的神情。
有点心疼，但更多的是认真。
“我关心你不为别的，只是从你对待我这一科的态度，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上一年的接触中我也已经印证了这一点，虽然你没有根据自己的优势选择学习文科，但我知道无论做什么，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如果觉得高中的课业太繁重，压力很大的话，试着放松心态如何？不过我指的放松并不是行为上的懈怠。我知道你是大大咧咧性格开朗的女孩子，这很好，但是也不要太过无所谓了。数学和物理是你最差的两项，那不妨就从它们开始下手。数学是主科，拉分很严重，有人可以十几分，有人可以一百四十多分，这中间的差距全靠你自己把它扯近。现在开始还不算晚，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啊。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那还能指望什么呢？千万不要老是觉得高考离我们很远啊。”
“有难题可以找老师问，班上也有很多成绩好的同学，像锦书跟崇屿，同学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互相学习，我相信你可以的。”
楚尹尹听着听着鼻子就有些发酸。
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啊。
这样的话，究竟是多久没听人对自己说过了。
不是没想过改变，但是改变给谁看呢？
是不是只有活得更像自己一些，才能获得别人更多的认同。
肆无忌惮的青春是怎么样的？
是放下学业疯狂的扑在梦想的怀里，是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初恋，还是为了维护心中的正义握起刀刃饮血。
到底该选择哪一边？
热茶的雾气氤氲了两个人交错的视线，楚尹尹一时却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带着些鼻音点点头。
“……嗯。”
终于发现，还是有人对自己寄予希望的。即便在其他老师眼中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差生，又懒又倔又随便，可那又怎样。
——我确实是有人在乎着的。
她还愿意在秋日的午后泡上一杯芬芳四溢的热茶，目光诚挚地对我说，现在开始还不算晚，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依旧迷茫，依旧疼痛，依旧不知道重重暮霭中的方向究竟在哪里。
而这么久了，我等待的不过是一句简单的相信。只因那是我前进的唯一航标。
为什么都没有人愿意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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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面壁思过，楚尹尹一整晚都没睡好，这就导致了她完全没心情做作业，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教室补。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早了，却没想到有个人更早。
薛崇屿似乎比她早到了不止一星半点，从男生桌子上摆着一张写完的试卷可以看出来，他至少比楚尹尹还要早半个小时。
学霸的作息时间不是我等凡人能体验的。楚尹尹默默想。
“这么早啊薛崇屿。”
男生头也不抬：“早。”
楚尹尹快步坐到座位掏出数学作业就开始补，选择题凭感觉乱选，遇到大题就把自己知道的公式一股脑的全写上去。
这回要不得质量了，我不想被记名字然后被你罚，对不住了数学老师！我明天一定开始努力！
“老师是要收上去检查的。”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用说，是薛崇屿的。
“你这么潦草了事，当心被抓去办公室。”
他的声音在封闭的教室里听起来更有磁性，随后一只手把一张试卷推到楚尹尹面前。
楚尹尹略微错愕地抬起头，对上的是薛崇屿的双眼。
“看看吧。”薛崇屿说，“你这样赶速度是没用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谢……谢谢你啊。”
楚尹尹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反应了一会儿后喜滋滋地接过薛崇屿的试卷，心里暗自想着这宝藏少年真是太温暖啦不愧是她楚尹尹一眼就看中的人。
薛崇屿摸摸鼻尖，看着女生满面春光地看着试卷做题，有些……无语。
他倒也不是一个大暖男，没这么关注细节，只是路过交作业的时候偶然看到楚尹尹的做题速度，他就停下来看了一会。
作为一个理科学霸，他真的不能容忍自己的前桌把三角函数公式写到一个和它完全搭不上边的四棱柱几何题上，而且还把sin和cos的位置对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