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学正宗
道家、道教、丹修、中医四者之间,有着复杂而微妙的关系。
胡孚琛先生在《道学通论》“为道学正名”中说:“中国先秦的道家学派、汉末以后的道教、以神仙家为宗在道教中孕育起来的丹道,皆以老子的《道德经》作为自己的理论支柱和基本经典。因之,道学应指中国传统文化中以老子的道的学说为理论基础形成的学术系统,其中包括道家、道教、丹道三个大的分支,老子为道学之宗。”
中国道教由于其神仙信仰、贵生的教理教义及其长生久视的修行目标而成为世界上唯一“不太反科学”(冯友兰语)的宗教。葛洪在《抱朴子》中曰:“古之初为道者,莫不兼修医术,以救近祸焉。”道教以老子《道德经》为圣典,与中医学有着密切联系。
葛洪、陶弘景、孙思邈等历史上著名的道教修行者,同时也是中国医学发展史上著名的中医大家,他们对中医学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东晋著名炼丹家葛洪,在其所著《肘后备急方》“疗腕折四肢骨破碎及筋伤蹉跌方”中记载:“捣烂生地敷之,以裹折伤处,以竹片夹裹之,令遍病上,急缚,勿令转动。”“以竹片夹裹之”,这是小夹板外固定治疗四肢骨折的现存最早记载,由于此一明确的记载,使小夹板固定术成为后世道家骨伤流派的标志性技术之一。
不仅如此,《肘后备急方》中还论述了开放伤口的早期处理观念,并记载了世界上现存最早的颞下颌关节脱位治疗方法:“令人两手牵其颐已,暂推之,急出大指,或咋伤也。”因此,葛洪被后世尊奉为道家骨伤祖师。
内丹炼养是道教修行的具体方法之一,其行为目标源自神仙信仰,其指导思想则根植于老子道家文化,旁涉佛、儒二家。内丹炼养过程的体验观察及其对修行成就的总结,直接促进着人类对自身生命现象的认知与探索过程。事实上,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内丹这一独特的人体生命探索途径,已逐渐从宗教系统中独立出来而在社会人群中广泛传播。
中国道教协会首任会长陈撄宁先生更是直接“将仙学从三教圈套中单提出来,扶助其自由独立,摆脱三教教义之束缚”(《众妙居问答》),将丹道名之以“仙学”,进一步淡化了丹学的宗教色彩。
因此,中国道教于医学方面的主体发展过程,早已融汇于中医学的发展洪流之中。
对“东方柔性正骨疗法”传承文化与背景的判断,可以从其创立或传承人物秉承的思想与文化特质、其特殊的成长背景、关键技术来源的哲学与思想体系及其独有的技术特征等几个方面加以考究。
原创发端
“东方柔性正骨”技术的原始发端,是毛泰之(AMOS MAO TAIZHI)先生在骨伤临证进行手法操作的过程中,无意中进入丹修特殊身心状态下所获得的一种“透筋挪骨”的徒手技术能力。
这种丹修的特殊身心状态,一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所描述之“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因此,“东方柔性正骨”技术的发端源头,来自于丹修道学的证悟成就,是内丹修养的硕果在骨伤手法医学领域的具体表现与运用。
丹修法脉
1987年,大学毕业后留校、刚刚成为中医学院教师的毛泰之,在潜心静修内丹略有心得的时候,为精进修持,由忘年之交、中国道教名宿、原武汉市道教协会秘书长冯崇岩先生引荐,专程赴陕西终南山寻访中国当代著名道教大师“东莱梦夫”杜惟宏道长,拜师学道。
年逾花甲、古道热肠的冯老,亲自陪同求道心切的毛泰之,奔赴陕西追寻杜爷(道教内对德高望重的修行前辈尊称为“爷”)的行迹。
以冯老的话说,杜惟宏大师是20世纪40—50年代名震中国道教界的丹道“老修行”,也是备受冯老尊崇的丹修前辈。
来到陕西,冯先生领着毛泰之拜会楼观台任法玖大师,任大师亲自安排一位熟悉终南山路径、知晓杜爷住处及行止规律的年轻道长带路,前往杜爷隐居修炼的茅庵——位于终南山中海拔2 000余米的青峰山顶。
从清晨5点出发,一直走到黄昏。三人在方圆百里渺无人烟的终南山中翻山越岭,终于在晚霞满天的时候,登上了青峰山顶,来到杜爷隐居修炼的小茅庵前。
精神矍铄、年逾古稀的杜惟宏大师满面红光地从屋里迎了出来……
这段情景,虽然时隔30年,仍常常浮现在毛泰之的眼前,恍如昨日。
当晚,全真随山派第二十九代大师杜惟宏道长欣然接受毛泰之磕头拜师,收为第三十代“祥”字辈俗家弟子,赐名祥真。
在师尊“东莱梦夫”杜惟宏道长的精心传授与指导下,毛泰之(祥真)从内丹学术的研修角度出发,踏上了求真悟道、参修内证宇宙与人体生命奥秘的探索、实践之路。
图2-1为杜惟宏大师,图2-2为青年时代的毛泰之。照片在杜爷的茅庵前拍摄。远处云雾缭绕、海拔3 700余米的终南山主峰太白山俨然就在脚下。
图2-1 杜惟宏大师
图2-2 青年时代的毛泰之
这段往事,清楚地道出了“东方柔性正骨疗法”创始人毛泰之(祥真)先生的道统渊源。
“东方柔性正骨疗法”从丹修道体中来,到临证实用中去。
毛泰之先生以其30年丹学功底、20余载手法临床经验,结合丹修、大易与黄老之学的参验证悟,在10余年独门深入的柔性正骨徒手临床实践探索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将手法医学与丹道理法融会贯通,以致难解难分而终于水乳交融。
“没有觥筹交错,没有卡拉歌舞,静心沉醉于人体奥秘的发掘探索,孜孜汲汲,收获不菲。源源病患无穷,时时精进不辍。”
“有诗为证:晨起黄昏后,日日未停手。闭关传玄论仔细,床边案头见真章。”
——《毛泰之正骨日记》
“东方柔性正骨疗法”是中国骨伤医学与东方道学文化完美结合的一颗新星。这种结合,不是概念的玩味,而是贯彻在手法理论与临床实践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具体的动作之中。“手随心动”“骨由意行”的技术表现与“纤指缓进”“悦动相邀”的操作过程,生动、形象地体现出中华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与人文品位,鲜明的道学文化特色深植于“东方柔性正骨疗法”的精髓之中。
“东方柔性正骨疗法”能够圆满地完成正骨的过程与目标、独立地成全体系,也恰恰是这一必然中的自然。困扰骨伤正骨学界安全性难题的柔性解决方案终于浮出世面。
丹修道学与东方柔性正骨
从临床需要而探索、总结出来的柔性正骨技术,其思想主旨与行为特征完全符合道学文化特质,得到从文化与哲学高度上的概括与肯定。柔性正骨技法本身的表现,也成功地表达出道学文化对实用性的医疗技术具有超前并现实的指导作用。
1.道法自然与无为而治
在治疗疾病的临床模式上,西方主流医学大多强调主动干预性的强行消灭(抗菌杀灭)、强行补充(指标缺少就补充)、强行纠正(如强行降压、强行降糖、强行降温等)、手术强行割除等等以医疗者意志为转移的刚性对症治疗手段。
道家崇尚自然,“观天之道,执天之行”(《阴符经》),法效无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德经》),认为自然界的一切事物都有其存在、发生发展及其相互作用的自然规律,天地之间的人身亦不例外。“天人一理,物我同源。”
对于宇宙人生的自然规律,人类不可肆意破坏、横加干预,“肃杀之气大伤太和”。强调通过各种途径观察、了解人体小宇宙自然运行的过程和规律,并善加运用。
因此,在治疗疾病的原则上,道家主张关注人体内在的生命机制,回归自然,守中致和;主张运用各种自然的途径和方法来恢复、维系人体与生俱来的自然、平衡的生理状态,充分发挥人体自我疗愈的固有功能。
“东方柔性正骨疗法”于骨伤及相关疾病的诊疗过程中,以“大道至简,结构还原。守中致和,各安其所”为行为总则,有为筋骨纠偏,无为气血流行。
在手法操作技术方面,“东方柔性正骨”强调“手法天成”的技术理念,主张充分运用我们双手与生俱来的自然本有能力及日常生活经验来进行手法操作。亦如《周易·系辞上》所言,道之所在,“百姓日用而不知”。
张伯端《悟真篇》云:“谩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丹法修炼在修习者发出“我命在我不在天”的雄心大志之后,需要遵循人体生命“逆返先天”的隐秘规律而“任天然”;而徒手正骨则应该在技术操作的规范中顺应并利用自然“天成”的手法,这是掌握并运用手法技术少为人知的路径。
2.柔性的力与道家的柔性哲学
目前在业界流行的正骨技法,大多数以杠杆力与冲压力为推移骨结构的主要动力。
运用长杠杆进行扳动的力,尽管也可以做到非常轻巧,然而这个轻巧却只是局限在操作者发力一方面。于杠杆另一端的受力对象而言,由于杠杆力臂对原发力的倍量放大,力量依然强劲威猛,因而其本质过程依然是力量的征服效应。如果遇到病情复杂、骨质疏松、老弱病残孕幼患者,还是很容易发生手法源性医疗事故。
在医患关系紧张的今天,治疗手段的安全性受到人们前所未有的重视。临床医学疗法评估的主次顺序是“安全、有效”,而非“有效、安全”。安全性指标是评判疗法优劣的首要依据之一。徒手正骨疗法的安全性受到严峻考验。
道家自古以来崇尚柔性的力量。“水性善下,道贵谦卑”“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以柔克刚,“弱者道之用”,乃是道家不朽的光辉思想。
前文已经述及,“东方柔性正骨疗法”的创始过程,是把老子在《道德经》中所明示的“载营魄抱一”“专气致柔”的特殊身心状态运用到了手法临证实践之中,并由此达成了“轻推慢移”之“透筋挪骨”的技艺效能。
黄元吉《乐育堂语录》云:“温温神火细细烹炼,微微巽风缓缓吹嘘。”
如此身心状态下所形成的手法之力,自然切合“火缓则生,火急则焦”(《倡道真言》)之丹学密旨而表现为徐徐而施、缓缓而行的柔性过程。而令人喜出望外的,是临床实践的结果,恰恰证明力轻质柔却内在深透的手法力量,正是“透筋挪骨”所需之特供。愿望与现实奇妙地相遇在了一起。
这个过程与方式,正是“守柔曰强”“柔弱处上”(《道德经》)的“形而上”道家思想精髓在“形而下”手法医学疗法上的具体体现。
“东方柔性正骨”奉柔持弱,立德建功。
3.守中抱一与形之中正
前言“东方柔性正骨”的行为总则为“大道至简,结构还原。守中致和,各安其所”,这个总则根源于道家“守中”“抱一”“执中”的炼养旨归。
《庄子·在宥》述广成子答黄帝问道曰:“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
船山《周易内传》曰:“得中则柔而不靡。寂然不动之中,大正存焉,故可感而遂通天下。”
“守中”能在形上求,武家、道医为之;“抱一”可于意中守,内修诸家无不趋之若鹜。求形之正,养浩然之气,则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经络气血流通,筋骨强健,机体无恙,故“守中”可去病,亦能延年。
抱意之中,允执精一。
“东方柔性正骨”临证疗疾,以医者之他力,求患形之中正,得患气之贯通,唯患躯“骨干”是问。
4.内丹炼养与手法触诊感知能力
徒手触诊可以精细化地了解患者骨与相关结构在动、静状态下的位置与序列状况,以及蕴含其间的力的状态。这项技能不仅是正骨疗法重要的诊断手段,更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手法正骨的治疗效果与正骨技艺的水平。所以,触诊的技能表现和诊察结果是正骨诊疗的关键与决定性因素之一。
常规的医学触诊方法和医师们的触诊感知能力,由于各方面条件的局限,难以达到这一深入而精细的技术要求。
内丹炼养时,闭目冥心、返观内照,将注意力关注于体内的内景变化。
闭目冥心谓之止,垂帘内照谓之观。纷扰思绪的止观静定,可使心神的觉知渐趋清明。回光朗照,则洞察力日趋深入。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道德经》)。
丹修的过程,可以促进肢体气血流通,改善手指末梢微循环,将修习者手指末端丰富的精细化触觉感受器的功能提升到一个全新的水平,满足深入而细致的触诊要求。
丹修对躯体感知能力的提升作用,不仅表现在修习者对自身状态的观察方面,更能由内至外,由己及彼,由“形而下”而至“形之上”,感知患者身体及其周围的生命场能,从更深层面把握疾病的背景与本质。
中医学所描述的诸多病邪之气,如寒气、湿气、燥热之气等等,均可在不同程度上被医者的手法触诊感知出来。若技高一着,则患者无形病邪之来去壅聚,亦能历历感知而胜在于目。
因此,冥心观照的法门,让修炼者感知身体内外环境与气机变化的敏感度大大增强,这正是能够显著促进手法触诊能力提高所迫切需要的方法捷径。
毛泰之正骨箴言
天黑了,才知道灯有多亮。
心要能看透重重结构,就得关闭充满杂念的目光。
5.天人合一与医患小宇宙
《阴符经》云:“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这是“天人合一”思想对我们人类行为的根本性规范。
“天人合一”是古老的中华文化对宇宙万事万物之间相互关系的睿智总结,是从全息角度对人体生命与地球环境、乃至直指宇宙终极奥秘的深刻认知。
“天人合一”思想告诉我们,人体生命的运行规律,与天地之间万事万物之运行规律、与宇宙星辰之自然运行法则并无二致。
“天人合一”观念,不仅是中医学对人体生理病理现象观察与机制分析的根本出发点,更是诸多具体诊断与治疗方法设立的背景依据。
“天人合一”思想在骨伤手法医学中的具体运用,是强调秉承与遵循“与天合道、与地合德”的宗旨及“守中致和”的行为准则。
筋骨还原,“守中致和”,是人体生命自然运行的结构性生理条件。
在宇宙中,人类、动物、植物、微生物等生命体有着共同的生命现象与规律。宇宙间的万事万物不仅有着共同的运行规律,同时也存在着相互间的作用与影响。
当代宇宙全息理论认为,宇宙是一个全息感应的网络体系,这巨网上的任一局部组成部分都能感应到来自其他一切部分乃至宇宙整体的所有信息。
钱学森先生1983年在《大自然探索》第4期上发表《人天观、人体科学与人体学》一文指出:“人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物质的巨系统,这个巨系统又是开放的,与周围的环境,与宇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物质和能量的交换。因此可以说,人与环境,人与宇宙形成一个超级巨系统。”
因此,在全息巨系统中,除了作为大自然中独立个体的人体对宇宙自然的全息感应之外,在人体身上,也有着身体局部对躯体整体感应的全息系统表现,如寸口脉象对脏腑功能的反应、舌象与人体功能状态之间的关系等。而作为宇宙大自然中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全息感应关系,在一定情况下,也会在人类相互独立的不同个体之间表现出来。这是全息理论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由此可知,在临证诊疗过程中,医患之间不仅在语言、肢体等有形层面进行着交流和沟通,同时还在信息能量层面上进行着无形的相互作用与影响。这是“天人合一”之宇宙全息感应论在医患互动关系上无法回避的客观现象。
医患之间在诊疗过程中发生的信息能量的交通与相互作用,无论主、客体双方有意或无意、主动或被动,都将自然而然地发生。
医者在为患者遣方用药时,在意识层面,已经开始发生医者对患者在信息能量方面的作用效应。这一特殊的作用方式,我们可以在古老的“祝由”医术的较深层次中看到。疾病的治愈因素,从某种角度而言,并非只是药物单方面作用的结果。
而另一方面,在一定的条件下,患者由于疾病而带来或产生的不良信息,即病邪之气,也存在着极大可能对医者的生命场能发生影响,导致医者的身体健康出现危机。
“病气,是一种负面能量,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物质,甚至是一种生命信息体,而绝不是纯理论性的概念。在临床诊疗过程中,医生们每天都在和病气打交道,只是能够了解、切身感知及懂得如何处理病气的医生寥寥。”
——《毛泰之正骨日记》
上文提及,通过丹学修养,我们可以感知自己体内的气机变化,达到一定境界后,“感而遂通”,也会开始对身体周围能量场、患者生命信息场有所觉知。
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徐洪涛、赵光等1994年在《中国气功科学》杂志上发表文章《病气现象初探》认为:“病气属于气的一种。与其他种类的气一样,由于它不能被一般的感官所感知,所以讨论起来比较困难。”
每天都在与病邪打交道的医者,无论能否感知病气存在,均需要主动采取一些应对与防范措施,强化自身生命场能,以规避或减小不利影响。
千百年来,中华道家修行者们在这些方面的探索与证验,从未间断过。
因此,我们需要借助丹修、禅修或瑜伽的一些特定修习方法,在一定程度上主动防范并消弭这个过程。
从积极的角度而言,随着时间的推移,应对这个过程所采取的持续性措施,对于医者自身生命信息及能量的强化、聚集与运用,将逐渐发挥无形却巨大的作用。
毛泰之正骨箴言
人天合一,医患有情。任他虚邪贼风,奈何正气内行。
6.筋挪骨移与意力相随
强力、暴力乃是征服,力量轻浮却又容易落入“飘柔”的窠臼。
只知其力,不解真意,则推骨如山之巍然,难以撼动。
手随心动,骨由“意”行。纤指送骨,悦动相邀。
神、意、气的运用,无为而为是旨趣。有意无意之间,若即若离之中,“真意”存焉。若有意“搬运”,火盛而焦,神亏气耗,不仅无益于人,更反伤诸己。张伯端《悟真篇》云:“咽津纳气是人行,有药方能造化生。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
人天合一、医患合一,正是意力相随、意得形渺的过程,于有意无意间形成了从精神能量治疗与手法力学正骨两个方面合一的作用效应。“东方柔性正骨疗法”之“生物力学模式”与“能量信息模式”之间的互动、转换与共同作用,逐渐显露出世界手法医学界无时无刻不在追求的完美徒手技法的特征苗头。
毛泰之正骨箴言
有力推如山,挪骨随意观。
7.正脊通督与周天运转
元阳发生,先天炁动,倒推三车,逆运周天,以至于耕透三田,这是丹学修真的必由途径。
丹家重视先天真一之气的生发及其周天运转在改变人体炁质,进而达成还丹、结胎之修炼成就中的关键作用。而医家视先天肾气为人生立命之根本,千般呵护、万般培育,并早已认知任督二脉为人体阴阳经之海,统摄人体诸经脉之气。
周天运转即是任督炁动,二而一也。至于有意搬运或无意逆行,乃丹修不同阶段之不同方法的选择与对待。若操持得宜,则对人体生命元气的生发培护当为有益。
古来丹、医二家对周天路径与任督二脉“炁”“气”运行之畅达备有重视。丹家尾闾、夹脊、玉枕之“三关”说,既有“形而上”之气机运转关隘缘由,更有“形而下”之脊柱骨结构序列因素,不能不察。周天任督气机之流行,必以其所在“形而下”脊柱之正常筋骨架构为客观基础。
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路桥不通,车马安得而行?
以此观之,医、道两家欲通督行周天,岂可与正骨整脊相离哉。
8.身心灵合一的行为模式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度人经》)
内丹仙学是道家返璞归真的重要途径和法门。“东方柔性正骨疗法”运用静心观照的方法,将临床医疗过程与丹道的炼己持心有机地结合起来。“调伏摄持,将以复其性”(元代袁桷《清容居士集》),这是全真丹学独到的将精神生活与生产劳作完整统一起来的修炼方法与思想境界在手法正骨疗法中的具体体现。
全真七子之一、全真随山创派祖师刘处玄《黄帝阴符经注》云:“十二时中对万景,只要真心常湛然。”在《仙乐集》中他更指出:“缚住心猿,胜似入定。”元代玄全子编辑的全真师徒授课记录《真仙直指语录》亦明言:“行住坐卧,只要心定皆是道。”
因此,“湛然”“心定”、专心于一处地进行正骨医疗操作,就使得“东方柔性正骨”的治疗过程同时也具有了心灵净化的意义与价值。
治病救人原本就是救苦除厄的善心、善意和善行,运用“东方柔性正骨疗法”为患者进行治疗的行持意义却不单单仅此所指。手法操作即是修行的过程,是如打坐般真实的内修外炼。柔性正骨过程中能激发能量信息的聚散开阖,不仅有先天炁的生发蓬勃,更能示现本来的心性元明。
因此,依法专心操持柔性正骨,将能启动人天生命炁机的发生、发展而自然踏上性命修养的光明前途。
治病救人的医生,在身心灵范畴中通常被称为疗愈者。
疗愈者,是肩负神圣使命、有着无上荣耀的岗位。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职业选择,这是使命承担者灵魂的承诺。
在整个疗愈过程中,医患能量的交通将会自然而然地启动、发生,无须医者施加意念。医者在此过程中的能量流动,也并不完全是单向的输出,外在的神圣能量,将随时支持、强化并提升着疗愈者的能量信息系统。
“丹修虽曰自力,他力却无处不在。你若观照内在,外在即观照尔矣。东方柔性正骨以丹学修养为立命根本,非此则无以安身。”
——《毛泰之正骨日记》
在手法操作的过程中感受修行的善果,在治病救人的同时提升自我的心灵。这不仅是善心和德行的修为,更能体验精气神的圆满。
身心灵同修,性命共养。
毛泰之正骨箴言
开门接诊病患,便是闭门修持性命。
徒手冥心救人时,正待三花聚顶中。
因此,柔性正骨的治疗过程同时就是医者自身身心灵的修养过程。从治病救人到完善自我,从心灵升华到证道普度,一气呵成。在救人中行持,在度己中扶伤,他力自力兼得,无上妙要悉备。
“尽管已经努力做了大量的工作,力图让‘东方柔性正骨疗法’简单易懂、易学易练,尽可能远离‘东方神秘’。然而,教学实践的现实和经验却表明,从道学修养中来的徒手医疗技术,终究还是应在还原其本来面貌的情况下修习,才是最为有效的捷径。”
——《毛泰之正骨日记》
以上所述,于思想内涵、指导理论、技术来源、技术细节以及内、外在表现形式等等方面,无一不自然流露出道学人文文化对“东方柔性正骨疗法”的形成所产生的深远影响。“东方柔性正骨疗法”成为承袭道学正统法脉的骨道绝技也就理所必然。
广东省中医院“杏林寻宝”项目负责人吴新明博士认为,“东方柔性正骨”之“贵柔”医术,可谓“缓和重来,古法再现”。先秦名医医缓、医和,其名之曰缓、曰和,恰与急、刚相对,岂独偶然哉。
将柔性的哲学理论与柔性的手法技术高度地统一起来,进而达成临床实际的效验,是“东方柔性正骨疗法”于无意中涉及的重大科研领域。
这一领域的突破,有可能填补能使中医学古法正骨技术再现于世的关键技术空白,也极有可能为中国传统手法技术登上世界手法医学巅峰创造有利条件。
“东方柔性正骨疗法”虽然再现于南洋星岛小国,却是东方华夏文明的智慧结晶。“东方柔性正骨疗法”不单是一种既古老又崭新的临床技术,更是中华文化的一种自然流露方式,一种东方特有技术文化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