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男,36岁。初诊日期:1959年9月13日。

右面颊部红肿疼痛5天,曾注射青、链霉素,3天未见好转,无力支付药费,转请玉书公治疗。面色微黄泛青,右面颊部漫肿发红,内有核桃大硬结,有明显触痛,右眼睑亦肿而目不能睁,颈、颌下淋巴结均肿大,头颈部转动不利,整个头面麻痒不适,耳内闷塞如有物,咽也肿痛,微咳,恶寒发热,全身酸痛发紧,口干涩黏苦,小便黄少,舌红苔黄,脉弦数。此系温毒郁结少阳阳明,当泻火解毒,祛风消肿,予大黄牛蒡汤。

处方:升麻15g,葛根15g,熟大黄9g,炒牛蒡子9g,连翘9g,黄芩9g。水煎,每日1剂,分3次服,并忌一般腥秽发物。

二诊:服3剂,寒热已退,面颊疼痛肿结消散大半,面目基本正常,头颈部活动自如,小便量较多,食欲稍微不振,胃中微痞,舌微黄腻。中焦湿滞,熟大黄减为5g,加车前子15g(炒香)、炒冬瓜仁15g。

三诊:服3剂后寒热退尽,头面浮肿完全消散,颈、颌下淋巴结未见肿大,一般情况完全正常。

玉书公认为,面颊红肿结块疼痛,颈、颌下淋巴结肿大,如有憎寒发热者,必因时疫邪毒郁结少阳阳明。与一般痈疽疮疡论治所不同者,内服之方必重于外敷之药。

大黄牛蒡汤为玉书公所拟,一般仅用前4味药即升麻、葛根、熟大黄、炒牛蒡子,可视病况而加减。

方中升麻“主解百毒,辟温疫、瘴气、邪气”(《神农本草经》);葛根治天行时疫,解毒,最能散郁火;牛蒡子主头面风热、颈项痰毒结滞,散肿疡之毒;大黄清热解毒,凉血散血,如大便结滞者,欲其泻下,可增其量。观本方乃少阳、阳明用药,泻火消毒,祛风消肿,功专力擅,玉书公常以之治急性腮腺炎、颈部淋巴结炎、头面丹毒等。若食痞湿滞者,其舌当腻,必不欲食而欲呕,当加紫苏、炒车前子、炒冬瓜仁、炒神曲、炒麦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