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败

还是这个很旧的大院,院子里有几栋破旧不堪的宿舍楼。我在楼道上奔跑着,后面有人在追我……我不顾一切得奔跑,楼道很长,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突然脚下一空,我滚下了楼梯……我不停的翻滚,我想抓住什么,可根本停不下来……我不停的尖叫着……

“莎莎,莎莎,你醒醒!莎莎!……”一个声音从远处的天空传来,声音也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突然我意识到这还是那个噩梦,我睁开眼睛,我发现米帅正急切得看着我,阳光帅气的脸上充满了关心,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我一下坐了起来,捆住我手脚的带子早已被米帅解开了。

钟诚面朝下趴在地上,后脑勺有伤,下面一摊血,一个粘着血的凳子扔在一旁。

“我把他砸倒了,我早就醒过来了,趁他不注意我找了墙角一块锋利的铁块,然后磨断了绳索才来救你。你当时在手术台上疯狂的抽搐,钟诚显然也是不知所措。我趁乱砸倒了他,我太紧张了,可能下手重了些。他还有气息,我们赶快用他的手机打个急救电话,然后我们就快跑吧。”米帅慌乱得说。

“好,你先叫救护车。不!……这里很偏,他们过来需要时间。你先去找面包车的钥匙,然后把钟诚扶到车上,我们送他到医院。我还需要点时间,我必须先要找到橙子”,我对米帅说。

“去医院?可警察在找你啊!”米帅有点担心我。

“我自有办法!你去办吧!”

米帅点点头,开始去将钟诚翻过来,用旧衣服先包扎住伤口,然后将他一点点拖出去。

我开始在实验室的屏幕上寻找,如果橙子传输成功了一定有显示的。闪躲的指示灯,滚动的数据,看得我眼花缭乱。可有个屏幕上大大的四个字“实验失败”说明了一切。

我不太懂电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从下手。

这时屋子里的喇叭响了:“莎莎,钟诚怎么样了?”是莽夫的声音。对了,他能透过摄像头看到这里的一切。

“他流了不少血,但还活着,我们要送他去医院。”

“不用找橙子了,移植失败了,你当时应该是干扰到了意识的传输。她……消失了……坏消息是有些事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真相了,但好消息是你康复了。”

“这么不稳定的实验你就敢在我身上试验?”

“我已经做过不少动物实验了,但动物毕竟是动物,终究还是要走到人体试验这一步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有口怨气,却不知道该怨谁?怨钟诚?怨莽夫?还是怨自己?我叹了口。

“你不想知道钟诚为什么把工作室选在这里吗?”

“因为偏远吗?”

“不,钟诚一直认为你的双重人格和你小时候出的事有关,他问过你和你父母,但你们全家人都对此讳莫如深,仿佛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因此他把工作室搬到这里,因为这里是最不可能被你发现的地方。而且他想等准备好以后,带你回到这里治疗,找出你的病真正的原因。我赞同他的观点,有的人是用童年治愈一生,而有的人是用一生治愈童年,你就是后者。”

“这不重要了,橙子已经没了,你们满意了吧!”

“橙子只是果,你的因还没找到。但这个治疗没法继续了……”

“如果治疗都是这样的话,我宁肯就这样过完一生。再见了莽夫,治疗到此结束。我会烧了这里,愿此生不再相见!”

“烧了也好,不要让这样的技术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另外,很抱歉,没有事前征得你的同意,但心理治疗就是这样的,提前告诉你真相有时候会适得其反。把潘多拉2.0带上吧,这毕竟是钟诚为你开发的。我会关闭跟踪模块,以后连我也无法监控你了。带上它吧,毕竟你在逃亡,她能帮上你的忙。”

这时电视里正在滚动播出关于我的紧急新闻。电视里面有一张我的证件照和骑自行车的模糊照片,然后开始播报我的体貌特征,然后讲到案情,可能是为了保密。一笔带过:“涉嫌胁迫、拘禁和虐待受害人,手段残忍。嫌疑人极度危险,警方悬赏2万元,希望知情者提供线索……”

极度危险的我命居然只值2万元,我苦笑了一声,说:“可这东西也是是你潘多拉计划的一部分……”

“显然这部分不太成功,我需要休整一下,调整我的思路,不过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放弃的,这是我毕生的梦想,我会坚持下去的。要担心的是你,如果橙子没了,就算心理医生也无法证明你有精神疾病,你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你准备一直逃亡下去吗?”

“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仍然相信不是橙子做的,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直到真相水落石出。”

“最后一件事,别怨钟诚,他是爱你的。怪只怪我心太软,不该答应他的苦苦哀求,才将你卷进来。科学本就不该牵扯爱情,真是抱歉!”

“我已经不怪他了……”

“那好吧!希望他能活着,也祝你好运!再见了……还有……”

“什么?”

“呃……算了,你要随时注意留意自己的变化……移植之后会出现一些未知的变化,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你可以让潘多拉向我求救。”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再见!”

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然后扫视了整个工作室。除了试验设备和医疗用品,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控制台上放着王志成的笔记本,橙子为什么一定要从罪案现场带回这本笔记本?我得继续查清楚。

我把笔记本放进包里,然后点燃了布帘,布帘有遮光层,是易燃物。很快,四周的布帘都点燃了。

我关门转身,身后的工作室瞬间一片火海。外面的院子在皎洁的月光下处处透露出诡异的气氛……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那是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我还是个小孩,冲出了正在着火的房子。后面有人在追我,我回头一看,火光映出了那人的脸,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