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张章 梦中的故乡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桃花源,每一个人都期盼有一个桃花源般的故乡。曾经的农村是贫穷的代表,如今的农村是每个城里人向往的慢生活,是每个有故乡的人的根。

五岁那年跟着二舅回到了老家,便开始了我为期三年的山花烂漫般的日子,这段岁月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奶奶做的玉米糁,莲花白泡菜,爷爷搭的葡萄架,猪圈旁的那颗梨树。每到春暖花开时,小伙伴们就一起坐在猪圈上揪着花瓣学紫薇在河边撒花瓣,真的是每个女孩都喜欢花呢。那时也不觉得猪圈脏,臭,喂猪倒也很快乐,这时如果妈妈在肯定又会让我远离那些脏乱差。

每一个人对外婆都有最美好的回忆,我也不例外。从我记事起就最喜欢外婆了,妈妈也总带着我回家陪外婆,毕竟妈妈是从村西嫁到村东的,回娘家非常方便。也是从我记事起,外婆就离不开打针吃药,屋后的路上每天都有外婆的中药渣,她的身上也总有淡淡的中药味。有时,我生病,我们一起去打针,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我们在村卫生室打针回来,外婆怕我疼带着我一起在弹簧床上蹦跳,给我吃糖。

小时候真傻,居然盼着长大,小时候有吃不完的冰棍,吃不完的熊毅武,双胞胎(干脆面)。在我小时候,一直是村里孩子羡慕的对象,因为我干吃面就没断过,让我一直以为外婆很有钱。多年后,当我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钱花给自己爱的人,多少都不够。

对于故乡,一定少不了那秋收的麦浪。在农村,秋收春种是最盛大的活动了。我还记得每年春种时,我们会点玉米,点豆子,外爷最喜欢我了,因为我最勤快。我是点豆子撒化肥的一把好手,中午他们饿了,我就负责回家拿晶莹透亮的柿子,大白馍,玉米面糕糕,一大罐的水。秋收伴随着雷阵雨和汗水,那丰收的喜悦每年都会来。

在我的记忆里,食物承载了大部分都库存。小时候,看着外婆做菜,萌生了对做菜的喜爱,外婆每次做菜都是分着一碟一碟的。所以后来家里人问我做菜那么好吃和谁学的,当然是我最亲爱的外婆,一碟碟的习惯也被我和爸妈沿用至今。小时候,没有热水器的,小孩子们就去河里玩,顺道身上也洗干净了。天凉了,外婆就用大锅灶给我烧一大锅的热水,让我坐在大盆里里洗,就这样我洗到了初二回来,初三时还是这样的习惯。

从小到大自己很少洗袜子内裤,我总爱把袜子内裤塞在枕头下面,因为并不想被人发现,可是爸爸的唠叨声中他每次都翻出来给我洗了。因为,在爸妈的心中,我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学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这样在我初二回到老家时,在镇上上学,每周回家我总是带着我的脏衣服,外婆都会一一给我洗干净。

故乡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那个安安静静的小乡村,小时候有外爷给我做的炭火炉子,泥泞路上外爷打着伞接我放学,那些年唱过的《歌声与微笑》,那些年上过的房顶。可是初二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天翻地覆了,到处拔地而起的高楼,家家户户都在争相盖楼房。随着爸爸的唉声叹气我们在5个小时的汽车行驶中到达了老家,奶奶家还是那三间小土房,外婆家已经休整成了几间砖房。

回到老家我太高兴了,可是爸妈却舍不得离开我,我还记得他们走后,我写了一篇作文,记录他们出发那天的点滴,这样一篇自说自话居然得到了老师的肯定,他让我当众念出来,那时念着念着有点想要哭。回到老家后的学业对于我而言并没有很大的压力,虽然两边的教材不一样,但是优秀如我,名列前茅。

就这样我成为了全年级的名人,因为我讲普通话,还成绩好。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总有人来慰问我。那时我并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也并不擅长。儿时的玩伴如今都长大了,我一个也不认识。隔壁班的一个男生跑来说喜欢我,要追我,对于爱情那个时候是不期盼的。因为我爱穿白色的衣服,晚自习后他总在后门堵我,一找一个准,那段时间弄得我非常着急上火。多年后见到他,他还贼心不死,还是说我可爱,如今他已经结婚生子,在农村过着幸福的生活。妈妈老说我那时候倔强非要回来,但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比较早熟,那时候上学不在户口所在地是要交借读费的,而且高考中考要回原籍的,不像现在开放了。我的想法是,我迟早都要回来,不如提前一年回来适应,我呢,就会提前做打算,现在的性格也一直是这样。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08年的雪灾没有冻死我,但是冻伤了我的脸和耳朵,妈妈心疼坏了(不让你回去非要回去)。大舅和表弟回来探家的时候来看我,羞涩如我,大舅给我买了一个小太阳,就这样,我度过了那个最冷的冬季。那时的冷热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我们会在春季开学时一起去操场拔草(在这之前我哪干过这种粗活),冬季一起带着暖手宝依偎在一起说笑。一年的时间,我变成了一个开朗的女孩,对此贡献最大的是我的同桌璐,她是一个热情奔放的小个子女生。最近我们联系上了,她还是没有变,只是比那时更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