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在这段反复无常无趣且乏味的时日中唯二的一次半清醒的梦。
梦中是随念想定格,或者变化?着的简陋纹路,世界甚至没有清晰的轮廓,有一个我许久不曾交流的朋友在对我说话。这是唯一清晰的事物,即使这话语也含蓄不清。
也许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我们一直在走——面对着彼此,位置仿佛毫无变化地走动。
之后他消失不见,我巡视过的整个梦境也再没有他的踪迹。我从未有地,那么清晰地感觉到,我失去他了。
沉闷的思绪也渲染出我一直不曾注意的现实:朋友,我是为了有所依赖之物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才交的朋友。只是一种利用。
我…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我感到难过,如同千百个过去与悲痛有关的时刻一样,可也许这难过也是一种虚幻。我醒来仍清晰地记得这次梦中的事,可我——什么也感觉不到,无法发出悲痛的情绪。似乎只要没有他人的情感上的参与,我就不能完整地表达某种东西,不能完整地作为一个真正的人活着。
恍惚地过了一天,现在我正写下这些可能毫无意义的文字,只希望有一天我偶尔回望过去时能够看到,还会记得自己所留下的,已于他者支离破碎的痕迹。
12月13日,穆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