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恋花来到环境幽雅的墓园。
出来没有想过良好会说要来看她,因为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不好意思。妹妹的离去是一个悲伤,可是与恋花的重逢又如春雨与大地。
恋花她拉着我的手走进墓园,我们两个走了好久,才到凡夏睡觉的地方。
我们蹲下去,把花献给凡夏。然后两个软就面对面坐着。
连同着凡夏,我们三个人像是在聊天一样。
恋花说:“凡夏,我和你哥哥来看你了哦!我记得我们见过一次的,你应该还是记得我的吧!而且里,不止如此,凡夏,你的哥哥啊,喜欢我。不过他让我做他妹妹了,这样我们就是姐妹了,当然,我是姐姐。”
我就静静听着,拉着恋花的手。
恋花的手也小小的,和凡夏的一样温暖。
恋花说:“那天之后,我们去喝了酒,想不到凡冬这个家伙的酒量那么差!刚刚喝酒不行了,直到晴子小姐来了,才害羞的点点头。那模样,真是一个傻瓜!那个时候你就应该快到家了吧!我还在外面,和你哥哥回家,然后分手,各回各家去了。”
恋花摸了我的脸,说:“我非常羡慕你,有一个这么温柔的哥哥,对谁都好,内心像水一样温柔的男孩子,不说脏话这一点我非常喜欢!做错了事情会主动道歉,真好!我就做不到,做错了事情就想着躲躲藏藏的。”
然后恋花站到我身后,说:“凡冬你也说些什么吧。我在外面等你。”
——
“我来了”
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迎来沉默。那沉默像是细雨般落下,只能看到雨滴散开的花晕。
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呆呆的坐在,摸着冰凉的石碑。
“我看到你写的信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那是你最想说的了,我应该是明白的,我啊,也喜欢你。超过哥哥的那种喜欢,是对爱人,恋人的喜欢,我对你的喜欢,是丝毫不逊色于晴子的。”
我看了看照片,活生生的把人变的幽怨。眨了眨眼睛,瞬间就模糊了起来。
我索性直接闭上眼,什么也看不到,眼窝湿润的感觉很舒服。我的心怦怦的跳。
正如秋季的晚风,这里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的心却温暖,这是我和她最近的时候,只不过再也没有她温柔的话语。
“凡夏,我试着去把你写下来,即使是一点点也好,可是刚刚握住笔就,浑身就,浑身就颤抖,毛骨悚然起来,然后就只好丢下笔在一旁哭泣。”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的感受,只好不停的变换词汇。
“然后写下个字,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像是站在悬崖的最边缘,我动一下就会掉下去,发出嘭的一声响,摔得粉身碎骨,脑袋里装着你的记忆流出来”
我想打破尴尬,就随意说些什么,可是越来越不着道。
“旁边,旁边刚刚有条溪,连通着河,管他是长江还是淮河,就是流进去,你的记忆就都进去了,然后半个中国都知道你是多么好的人”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说,随着话音摆动的手也停止下去,我呆呆的看着墓碑。
“我看不用那样,这份记忆是我的就好了,只要是我的,对,只是我的”
天空慢慢的被黑色染上,如同火花落在麦场,扬起了火苗。
“我在自言自语些什么,让你见笑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我不是一直在自言自语吗”
墓碑是活人的牵挂,死了的人什么也没有。
“喂,我说,你在听吗?”
我竟然在期待着回答,什么东西回答我都好,即使不是她。我好讨厌寂寞,这时候谁都好,来个人吧!
“喂,在听吗?”
亘古的寂寞。我的手把玩起墓碑旁边的树枝,把树枝掰成一节一节的。
“我有些傻,竟然在等你回答,我说,你是喜欢我的吧!不要想也是,我也是,喜欢你。”
树枝已经不能再掰了,已经小的不行了。我可是拨干枯树枝上的皮。
“我现在怎么告诉你我的想法,唉,我也不知道,脑子太糊涂了,真的像是从悬崖跌下来一样,什么都不清楚,当初我教你解的函索啦,三角形啦,我现在都想不明白,以后我想也不会明白。”
“可能和我想不明白你一样吧。”
“我好久没有一次说这么多话了,真的,千真万确。”
“我一直有一个愿望,我说过无数次,你也答应了无数次,那比较像是,像兄妹的游戏吧!我现在,想再是一次,发自真心,真的。”
我站了起来,把手上干枯的树枝扔到地上,拍了拍手。
深呼吸。
“凡夏,你知道你为什么是我妹妹吗”
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一个劲的颤抖。
我没有等来她说的“因为我们是上辈子的夫妻啊!”
“啊呀,看来是被拒绝了啊!”
我擦了擦眼泪,说:“不用担心,看书看的,那个,眼睛有些酸,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没什么的,休息一会就好了,妹妹你不要担心,我很好。”
“你在听吗?”
我又问了一遍。可依旧是无尽的落寞,像是洒在天空的微尘,漂浮在天空。
“哦”我是自问自答的答应了一下。
“好好休息,睡个好觉,我还会来的”
“晚安”
擦了一下照片,把掉在墓碑上面的叶子打落,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奔跑,我只感觉耳边的风在说什么,我停下脚步,想听的清楚一些。可是刚刚慢下脚步,风的声音就小了。
然后就下起了雨,不知道是我在哭还是凡夏在哭。或者是恋花在外面哭泣,又或者是大地在哭泣。
我啊,你啊,就这样分开了,我用最笨拙的手去写下了你的模样。
想起你嘴角的微笑和常常挂在脸上的微笑。
你在早上叫我起床时的软绵绵的哥哥和说爱我,喜欢我通红的脸。
我和你的感觉像是斩不断的丝线,永远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凡夏,我最后告诉你,我喜欢你,爱你。
走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