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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神界第一届相亲宴会。
据说还是神帝特意为央错神君置办的,得知此消息的诸神都纷纷表示。
神帝,您用心了!
刚从冥界升上来的仙娥看了都叹息,连神仙都逃不过被催婚,更别说在人界被催了。
神界的诸位都等着好消息,还乐呵呵的说,可算是有人能够将央错神君看住了。
通过这相亲宴,央错不仅没成,反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神帝,您要遭打了!
就在相亲宴那日,央错神君被人架着坐在席上,连动一下都难。
某一位幸运儿被人推了过去,还差一点摔在央错的面前,那小仙头都不敢抬起来,闷声道:“央错神君,你真的很好,不仅法术高超,长得还漂亮。”
“那你为何还要拒绝我?”央错一眼就瞧了出来,这是被迫的。
“实在是小仙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你,小仙不过一介散仙,是被神帝抓来相亲的,神君大人有大量,放了小仙吧。”
央错上下打量着,这位的戏份够足啊!
做戏要做全,这些人没一个瞧得上,越看越觉得心里堵。
“那你走吧……你等一下,别走啊!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啊!”
央错嘴角微微上扬,小样,还治不了了。
随后又来了一位被迫的仙君。
“神君,小仙早已有心上人,恳请神君放小仙一马。”
“……快走快走。”
“神君,你看起来很赏心悦目,尝起来的话应该也……”
“#%&……老娘不是吃的,滚!”
从那以后,相亲了一百零八次的央错神君被神界与仙界相亲会拉进了黑名单,此话一出,更是无人敢来,央错神君在六界中一席成名。
她是一点也不在意,转身就回了云清宫睡大觉。
云清宫乃是神界仙山中的一座仙府,地处三十六重天,放眼望去,独数她的仙府最是富饶,仙府后还有一大片沉浮花,到了夜深时,便能见一朵接一朵的沉浮花飘起。
起初有人问她,为何要将仙府放在此处。
她给的回答相当的简短,“住得高,显地位。”
“嘭!”
那一声巨响吓得正躺在软榻上酣睡的央错给惊醒了。
不仅如此,整个神界与天界还跟着晃了几下,忙碌的仙娥们手中端着的东西都不稳了,这一晃将神界搅和得天翻地覆。
坐在紫微宫里与文曲星君下棋的神帝拿捏在手中的棋子一个不稳,落在了他最不想下的地方。
神帝皱眉,强忍着怒火,问道:“又怎么了?”
“小仙这就去查看!”千里眼麻溜地跑了出来。
诸位仙君们全站了出来,议论纷纷。
“这是央错神君又将哪儿给劈着了?”
“不是吧,央错神君可说了她今日要休沐,哪儿有那闲功夫去劈山头。”
“听说前几日神帝特意为央错神君准备的相亲宴会,神君自己搞砸了。”
“这下不仅是神界相亲会黑名单上神君的名字,怕是整个六界相亲会没个八百十年是消不了咯!”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啊切!”
央错从软榻上起身,坐着发愣了半晌,拭了一下眼前,瞧着应该没那动静了便又躺下睡觉。
可刚阖上双眸,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的动静比之前的还大,直接将她从软榻上震了下来。
害得她直接趴在了草地上,嘴里吃了一口草和泥。
“呸!”央错抬手就着衣袖擦了一下。
她倒要看看,今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打扰她清净。
手一挥便见水镜中的景象,神色微顿,“神魔井的结界被人破了?”
神魔井的结界是上古之神设下的,若真的是被人破了,后果不堪设想。被封印在里面的魔族若是出来了,届时六界定会有一场大的纷争。
抵达神魔井时,山谷里漫天的雾气冲天,周遭的山石随着方才的晃动落下不少,她皱眉,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走近时才见那井口里渗出一团接一团的黑雾,地上是倒了一片看守此处的天兵。
她施法试探此处结界,心里暗道蹊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结界一点事也没有?
这结界不论是从内还是从外攻击,都会自身法力受损,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有不少人。她一挥手敛去此处雾气。山谷又恢复了以往的朝气,神魔井口的黑雾像是受到了压迫,也变得逐渐稀少。
她走近时发现神魔井的井口处还有血渍,蹲下身查看,袖中伸出一根绿色藤蔓,藤蔓像小蛇一样游动着,慢慢地向那血渍靠近,长出了一朵白色小花吸收了井口上血渍,央错看它这作势,愣了一下。
藤蔓吸收了血渍后,还没退回袖中就发出了呕吐的声音,央错有些想笑,“我是让你闻,没让你把血喝了……”
看着此处的残局,心中的怒火努力的压制着,召出了此处的土地。
土地躬身行礼准备问候时,却听头顶上一道声音传来,声音冷冽,犹如寒冰。
“镇守此处灵兽何在?”
“回神君,白泽灵君今日被天帝召去了九重天。”
央错微眯着眼,瞥了他一眼,“腾蛇也去了九重天?”
镇守此处的乃是两只灵兽,就算被召去了九重天,那另一人为何不速速来报。
“小仙……小仙不知……”
“此处除我以外,还有何人来过?”
“小仙出来时候就被雾气冲走了,只见到了一位黑衣人。”土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神界与天界的人不都说央错神君最是和蔼吗?
怎么方才问话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
“神君,您也是……”
赶来的天兵还未说完,人就不见了。
土地抬头时,央错神君早已离去,直接去了三十二重天,就在殿外的诸神见状,见她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全避之不及,神帝神帝见她来了,还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
央错不待他说完,问:“腾蛇何在?”
神帝见她话语间透露着杀气,脸色并不好看,方才千里眼来说央错神君赶去了神魔井。
白泽在回去的途中被神帝身边的司命星君拦下,“白泽灵君,央错神君召见。”
紫微宫里见两位灵兽跪在殿内,央错站在身前,神帝在她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吱个声见央错回眸的眼神,吓死人,赶紧闭嘴。
“镇守神魔井是你二人之责,如此重任竟擅离职守,若是魔族出逃为祸六界,到时局面不可控,最受苦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界,你们二人可想过后果?”
神帝也在一旁跟着点头,厉声道:“你们二人速速道来,为何擅离职守?要不是有央错顶着,今日……”
央错回头,瞥了他一眼,又闭上嘴没说话了。
“央错神君,腾蛇自知有罪,愿受惩罚。”
“确实该罚,近日没严加管束你们,才让你们犯下过错。”央错气急败坏,揪着白泽的耳朵说,“还有你,白泽,我说了多少次,神界的人少与天界的人来往,话都被你当耳旁风了?”
神帝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不敢说,这是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你们两个,自去雷刑殿受刑三千。”
“我去锁魂塔,自请受罚三日。”
腾蛇站起身,大喊道:“不行!央错姐姐,是我们的疏忽才让神魔井遭人靠近,过错在我,不在你。”
神帝一听是锁魂塔,瞠目结舌,不管会不会被她说几句,还是出声阻拦,“央错,锁魂塔是囚禁三魂七魄之地,更是剥去元神之地。”
三人异口同声:“还请央错神君,另择惩戒之地。”
腾蛇瞥见央错的眼神又跪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跪着不动。
白泽递给神帝眼神,神帝会意,“央错,锁魂塔不是好地方,进去一炷香都会元神有损,三日未免太……”
“这有什么苛刻自己的,只要还没死,不给点教训,永远没记性。”
活了十几万年,倒是让自己带上了比自己小几万岁的弟弟,就跟养儿子一样。
看守神魔井是他们二人的职责,护六界安宁,更是她的责任。
云栎仙君得知央错自请受罚去了锁魂塔,为了在她养伤期间不无聊,特意拿着她在神帝那处搜罗来珍藏许久的书,送来给这位迟迟不动心的央错神君看看,供她消遣。
而她对男人不‘感兴趣’,偏偏对这些百般无聊的书感兴趣,每来一次书就会送一本出去。
“央错,我来送书给你了!”云栎仙君见她拿在手里甚是欣慰的笑了笑,这下就会好戏看了。
岂料,眼前这情景是她想了一整夜都没有想到的。
央错拎起那书一角,面部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但内心早就对着这书和这书的主人骂了千万遍。
“驭夫手册?我还以为是神帝老头那儿又出了什么绝世珍图呢。”央错将那书嫌弃的扔在了草地上,不再看第二眼,继续看手中的话本。
“还没司命的话本剧情跌宕起伏,生动有趣,吸引人。”又是一道嫌弃的眼神掠过。
前些日子神帝举办的一场相亲宴,自己故意搞砸的,她的万般不想去。
全是眼前这位,一直来给自己洗脑。
“哎呦!你不看怎么把它给扔了。”
云栎心疼得很赶紧去捡回来抱在怀里,这东西可是她纠缠了神帝许久才到手的。
眼前这人一点也不懂她的心,真是煞风景。
“这些东西与我无关,要这劳什子有何用?”
“愚昧!蠢……”
差一点就骂出去了。
幸好幸好。
云栎坐在她身边,苦口婆心的劝她,“这种东西当然是越早看越好,就当提前学习不好吗?”
“……”
这种东西还需要学习?
男人不都是应该乖乖的听自己妻子的话吗?
在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就连六界中已成婚的神仙,她所看见的都是男子听妻子的。
成日被揪着耳朵四处走。
没有丝毫反驳之意。
若是敢反驳,那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驭夫之术,这种东西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用去学习。
“算了,朽木不可雕也,我已经对你够用心了。”
央错不置可否,毕竟云栎脑子有些……
懒得与她多言,还是多睡一会儿好。
盖上书继续闷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