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几个穿祭祀长袍的人不同,这些人虽然也穿着黑色的衣服,但是他们却是统一的皮质风衣,带着款式相同的黑色皮毡帽,衣服上各种卡扣、皮带上插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显得十分的酷炫。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黑色风衣上的标志,也和‘那几个祭祀长袍上印的标志’相同,很明显是隶属于同一个组织出品。
讥讽完那几个祭祀长袍的人之后,这些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来到了车前,排成一排,刷的一下,亮出了一行连弩,整齐得都形成了一条直线。是的,你没看错,正是连弩。但是这连弩与‘时志价熟知的双古王朝部队用的军式连弩’不同,它的弩箭十分细小,只有成年人中指到手腕的长度。这些连弩下面还有个弩匣,每个弩匣都有差不多十来发弩箭,看样子还是个连发装置。
“所有人注意!预备……”那领头的穿风衣的男子刚举起手臂、准备下令放箭。
不想那巨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接调头跑了。
周围顿时传来一片的哄笑声。
“看……看吧,我就说没问题吧,这一看就是马鹿,它是仅次于驼鹿的大型鹿类,平时只以草、树叶、嫩枝、树皮和果实等为食,喜欢舔食盐碱。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攻击我们?”一个穿祭祀长袍的人故作镇定的对身旁的人说道。看样子被那些战斗人员讥笑,面上有些挂不住,想要通过炫耀学识来找回点面子。
只可惜那些战斗人员很明显都是大老粗,谁管你知识丰富不丰富?
那个战斗人员的领头人直接呵笑了一声,没搭理他,而是对身后的人喝道:“收队!”
其他战斗人员也哈哈大笑,纷纷收起弩箭,陆续返回到了车上。
这支小插曲很快就揭过,不一刻车队再次起行。
看着逐渐远去的几辆铁皮卡,时志价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姬冰洛拍了一下他,“别想了,咱们赶快回去。别小狐回来看不到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时志价点点头,和姬冰洛一起回到了宿营地。
“还想那个大衮教呢?”一面和时志价一起收拾帐篷、毯子,一面看时志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姬冰洛打趣道。
“什么大衮教?”一个声音忽然自不远处传来,却是小狐赶了回来,手里拿着很多水果。不得不说小狐不愧是被章鱼大汉称为天生刺客的存在,虽然脚上穿有遗物,没有露出脚心的肉垫,但是走路依旧连一点声音都不带,两人愣是没发觉他是何时出现的。
“我跟你说啊小狐,刚才我和你师傅听见有人喊救命,结果过去以后,看到一群穿黑衣服的人被一头巨鹿拦路……”姬冰洛口齿伶俐的直接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听得小狐是一愣一愣的。
对于姬冰洛的八卦,时志价并没在意,很快几人就草草吃了顿早餐再次上路。但是走着走着,时志价忽然发现他们前面的路上有几行车轮印,痕迹很新,看样子似乎刚从别的路拐过来。
“不会吧?难道是那些大衮教的人?他们的目的地其实和我是一个方向?”时志价心中暗暗诧异道。
很快,他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临近中午的时候,他陡然看到一辆大衮教的车横在路边。这辆车撞到了路边的岩石上,整个车都被撞得变了形,很明显已经报废了。
看到这辆车,姬冰洛和小狐也愣了一愣。
几人飞身下马,来到近前。发现车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一副被洗劫的样子,一名大衮教的战斗人员,仿佛僵尸一般横躺在那,口中含着略有些干涸的白沫,一脸的紫青之气。
小狐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发现附近‘没有什么陷阱、机关之类的’之后,才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转头对时志价道:“他没气了,师傅。”
时志价闻言皱了皱眉头,来到近前检查了下,发现对方的衣服很整洁,没有破损,没有血迹,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这是什么情况?这人难道是中毒死的?可是为什么只有他自己中毒被扔在这里,其他人呢?这段时间倒底发生了什么?”时志价心中升起一个疑问。
此时在时志价身后的姬冰洛突然伸出手来,按住死者的脑袋往旁边一扳,瞬间死者后脖颈一个针眼粗细的孔洞显现出来。可以明显看到这个孔洞周围的皮肤呈黑色分布。
“这……这是……”时志价一凛。
“可能是某种遗物偷袭,也可能是某种带毒的昆虫蛰了他。”姬冰洛神情凝重地说道。
小狐身子一颤,下意识看了看左右。
“那咱们慢点走,估计前面这帮大衮教的人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状况,咱们不趟这趟浑水。”时志价双眼微眯道。
小狐和姬冰洛闻言点点头。
……
一个小时后,林地渐渐的稀疏,周围开始出现大批的岩石丘陵,忽然间北方传来了呼啸的声音,那声音诡异至极,仿佛厉鬼在呼号,又有点像风口的声音。
“风口,难道这周围有峡谷?”时志价心中一怔,赶紧纵马向声音来源处奔去。
果不其然,等到众人终于从树林中穿出,赫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面巍峨的石壁以及石壁中一条一线天峡谷。
那峡谷远处看起来就像一条黑线般细窄,可他们到了近处才发现,这峡谷竟是宽阔到可容四五辆马车并排通过的地步。
巨大的山风从峡谷中穿过,发出呼啸的呜咽声,风势大得时志价他们身下的爬山马都举步维艰,以至于时志价等人不得不压低身形,减少受风面积。
“师傅,你看……崖壁上有字。”小狐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喊道。
时志价和姬冰洛抬头一瞧,果然看到风口左侧的峭壁上刻着一行字迹……前方是蓝壁1038,禁止通行!
“这还有地名标注的?”时志价脸颊略有些抽动,赶紧背着风拿出地图看了看。
“不会吧?这里就是璧山?想不到这个大衮教竟然真的和我们是同一目的地?”时志价感到了深深的恶意,要知道他们是一路顺着车印过来的,没想到跟着跟着竟然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直觉告诉他,情况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