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芜看着飘落而下的相片,眼眸中的墨色变的更加浓郁,大概是在想些什么。
池芜屈膝,看着那张相片,她眸光微垂,如蝶翼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悲意。
她抬手将相片拾起,用手指轻轻拭去不小心沾上的一点灰尘,这张相片是她和陆裕在一起时留下的,是二人的合照。
相片上的池芜穿着红色的及膝大衣,头上带了一顶红色的格子贝雷帽,笑的阳光又明媚。
池芜的左手边的是陆裕,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面无表情,就那样生人勿近的站在那里,可又微微侧头看向池芜,眼睛里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一对俊男靓女就那样站在一起,脚下是一大片银白色的雪域,天空也在向下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看起来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壁人,十分养眼。
池芜眸光深深地看着这张相片,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又一个他们从前在一起时的画面,心头涌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出的怀念。
池芜扯了扯嘴角,站起身,将相片重新夹进书本里,放回了原处。
即使这一刻池芜有着许许多多的怀念和温存,但她始终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
书架和书桌都找过了,却仍然没有她想要的,屋子里也没有其他可以放东西的地方。
池芜双臂抱胸,一只手托起下巴,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莫非陆裕也没有那些情报。
她又将书房看了一圈,书房很整洁,东西不多,就只有一对桌椅和一个书架,以及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池芜将视线扫向那幅画,那是五年前她与陆裕共同画的画,她有些恍惚,一些画面也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
“啧啧,芜妹儿,画的不错,可惜没有我画的好。”
“陆裕,你又在吹了,我师父都说了,像我这个年纪,可是很少有人画的像我这么出众的,就你一个大老爷们?”
“哎呦芜妹儿,你这话可有点儿得意忘形了,看来哥哥我不露一手,你还以为你天下第一呢。”
“去去去,别抢我的画笔。”
“哥哥今天就偏要画,好让你开开眼,好告诉你什么叫天才。”
“你个臭屁鬼,离我远点儿。”
“今天哥哥就偏不。”
“那好吧……没看出来,你画的还不错。”
“那当然。”陆裕抬眼温柔的看向池芜,唇角微勾,“哥哥会的多了,你要不要慢慢体验?”
————
池芜回了回神,轻轻摇头,将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甩了出来,刚才有些恍惚的双眸又再次变的冷清。
既然书桌和书架没有,那么可疑之处,就只剩下那幅画了。
池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已经进来有一会儿了,她必须在迷药药效过去之前出去。
池芜无声的走到那幅画面前,她看了看后微微皱眉,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忽然她水灵灵的眼睛转了一圈,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将画取了下了。
看到那幅画后面的一个暗格,池芜唇角微勾,果然不出她所料,陆裕这家伙还是喜欢在墙上凿洞,闲着没事干。
池芜打开暗格,轻轻拿出了放在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沓折叠起来的纸,她轻轻打开,纸上的字迹还很清晰,大概是在十天之内写的。
池芜一目十行,将写的容看了个遍,她秀眉微皱,这几张纸上面写的有敌寇几位领头人的各种私密信息,也有他们即将一步步开展的计划。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原来华国的石油行业,早已安插了许多敌寇的眼线。看来,她该让陈屿好好清理清理了。
片刻后,池芜将纸上的信息全都记在了脑子里,不得不说,这些信息对她接下来的计划很有帮助。
池芜将一切东西都按原来的位置放好,便悄悄地出了书房,并关上了门。
池芜略带歉意的看向仍旧两眼放空的侍卫,她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拿到了情报的池芜愉悦的向大门走去,不是她想离开,而是在这么大的木兮苑里,她只认得去大门的路。
她边走边欣赏这周围的景色,不由地啧啧感叹,“陆裕可真够奢侈,不过这院子还不错,住着应该还蛮舒服的吧。”
“木兮苑住着的确舒服,可从前没有芜妹儿在这里,可是冷清的很。既然舒服,不如芜妹儿就同我一直住在这?嗯?”低沉悦耳的嗓音在池芜身后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