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阁里,小宛一副愁容,今早上交代春条的事儿一点进展都没有。
饭桌上放着午膳,她拿起筷子拨过来挑过去,心里有事,提不起任何食欲。
春条在旁边看着自责的很,都怪自个,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懊恼的拧着眉头,小脸揪成一团:“夫人,都是春挑没用。”
“没事,春条,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夫人,春条实在不明白……”
小宛:“春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爷现在是对我好,但谁能保证能好一辈子,我跟王爷现在的状态说白了,就是谈个恋爱,连带着同了个居,关系根本不稳定,怎么可能要孩子?”
“那,夫人,就是因为关系没稳定,您才更应该要个孩子拴住王爷的心呀。”至于夫人说的什么谈恋爱,啥意思,春条根本没听懂。
好吧,小宛也懒得说了,说了等于白说,这就是思想上的代沟。
实在不行,私下去见见言嬷嬷吧,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反正言嬷嬷不喜欢自个,定不希望王爷的第一个子嗣是从一个外室肚子里出来的。
……
程晋琰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女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拿着一双筷子,心不在焉的将眼前的一盘炒青菜戳的跟蚂蜂窝似的,有的还散落在桌面上。
他顺手将门合上,波澜不惊的脸上不自觉浮现暖意,眼角噙笑,一步步走了过去,紧挨着小宛坐下。
春条见状,从旁边递来一双新筷,琢磨着解铃还须系铃人,颇有眼色的走了出来。
春条一走,屋里也没个外人,男人惯常端着的架子也卸了下来,抬手将筷子从小宛的手中抽了出来,大掌一手握住白嫩小手,放在性感的薄唇边轻吻了一小口,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似得,眼睛噙着柔光,直勾勾的看着别扭中的小人,轻提嘴角低沉一笑,关切的问道:“宛宛,怎么了,饭菜不可口吗?”
小宛烦闷的很,瞪了眼给自个造成困扰的罪魁祸首,心里憋着一股子气,鼓囊着腮帮子,硬生生没搭理他,只顾低头数着碗里的米饭,一颗、两颗、三颗......
程晋琰无奈宠溺的看着闷声使小性子的小宛,心亏的紧,倒也没在意女人的不敬,思索着,看来这次是把小奶猫惹急了。
眼神闪烁了两下,温和的哄道:“好了,好了,爷知道小宛为啥生气了,爷向你保证,以后一定稳重点,恩?”
小宛心中那个气啊,这男人是在哄人吗?明明是在拱火,最后那声“恩”明显带着挑逗意味,别以为她没听出。
呃,不对,简直被气糊涂了,她是因为那个生气吗?她是生气男人只知一时爽快,却不考虑女人要面临的后续那些个麻烦事儿!
真不明白,程晋琰是怎么想的,竟真断了她的汤药,还真让一个外室给他生孩子啊,莫不是脑子有病,咋想的呢。
每次一想到这,小宛的心就想咆哮。
现下看着他泛着柔光的眼眸子,心里乱成一团麻,总不能直接问他什么打算吧。
问他打算,跟间接催他给自己名分有什么区别,她才不稀罕什么名不名分的。
她一直认为好的关系,应该是恋爱、结婚、生孩子,好家伙,现在她竟然被强迫性的先恋爱、再生孩子,至于结婚不结婚?呵呵,没个定数。
那怎么行?小宛可是一直奉行恋爱时全心全意投入,分手时潇潇洒洒走人的,如果多了个小人人,她到时能潇洒的起来嘛!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是小宛目前对她和程晋琰的未来没信心、没安全感罢了。
哎,千头万绪,越缕越乱,最终化为一声无奈长叹。
程晋琰确实饿了,桌上饭菜,几番耽搁已经凉了,吩咐厨房重新回锅热了一下,又让现炒了两个小菜。
趁此功夫,对着赌气的小宛,又是一番温柔小意,哄人这活之前没甚经验,如今遇到小宛,未免摸着石头过河,好在,人总算给哄出了笑意,午膳和和美美的用完。
下午时光,小宛心情算是好多了,但总归心里一直压着事儿,也没了往日活蹦乱跳、生气勃勃的性子。
原先打算着去找一趟言嬷嬷,可抬头望了一眼从午饭过后就没走的男人,知道去找言嬷嬷的事儿算是泡汤了,只能再等机会。
......
与此同时,华阳国境内离歧坪县1000多里的清远县。
闹市中,一位楚楚动人、清秀婉约的白衣女子坐在城中心一家酒楼二层包厢里,面露愠色,眉头紧皱,万分嫌弃的对着桌前的午膳东挑挑西捡捡,这些个都是什么东西,没滋没味的,难吃死了,越吃心中的火气越盛。
女子身旁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个侍候丫头,其中一位个子稍高的丫头服侍女子的时间较长,一眼瞧出女子又要使小性子了,颇有眼力劲儿的上前安抚道:“姨娘,这外面的饭菜着实比不得咱们府上,等我们到了王爷那里就好了!”
“就是就是,姨娘,你想想,到了地方,王爷念你为了寻他吃了这么多的苦,一定会更加怜惜你的。”另一个丫头也符合道。
不错,这位白衣女子就是程晋琰后院的女人之一柳侍妾,前个日子里,她和晋王妃正在晋王府锦园里散步,中间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丫头着急八荒的跑至晋王妃身边,朝着王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眼见的晋王妃脸色僵硬片刻,逐渐凝重,柳侍妾心中纳闷不已,不知出了何事,也不好相问,只得找了借口离开,快出锦园时,实在忍不住好奇,扭头瞧了一眼,这一眼可把她吓得够呛,王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纸条子,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竟惹的一直以端庄大气示人的王妃没能收住情绪,面部狰狞。
抖了抖身子,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快速离开,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没成想,该来的躲不掉,次日向王妃请安时,王妃独独留下她,说是王爷一人在边陲小地,身边也没个舒心的人侍奉,让她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去陪王爷一阵子。
呸,她才不相信这些鬼话,别人不知道晋王妃的为人,柳侍妾再清楚不过了,用面慈心狠形容一点不为过。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好糊弄,这事铁定跟她收到的那个纸条子有关。
她品算来品算去,估摸着王爷那边一定出了什么变数,王妃才这么火急火燎的把自个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