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受罚

程晋琰慵懒的掀起凉薄的嘴角,嗤笑一声:“严铮,太吵!”

“是!”

严铮向身后侍卫示意,三名侍卫点头上前,三两下将正在推诿的柳侍妾、言嬷嬷和李四用地牢惯常用的破布封了口。

单宛枝、丁铁和青禾见状更加鹌鹑得缩在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严铮递上物证:“王爷,这些是她们之间相互传递消息的所有证据。据鉴定,这些证据中有柳侍妾写给单宛枝的信件,也有言嬷嬷与单宛枝之间的通信。”

柳侍妾听到这里,虽然口不能言,但双目喷火的看向言嬷嬷:是你,果然在背后阴我。

言嬷嬷回瞪过去,是我,你能拿我怎样?

柳侍妾:你……

程晋琰才不管她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你们太让本王失望了!”

柳侍妾、言嬷嬷等人一下子面如死灰。

而在此时,角落里的单宛枝瞳孔转的飞快,她不能就这样被抓来:“王爷,民妇与夫君完全是受柳侍妾和言嬷嬷蛊惑才做下错事,请王爷明查。”

“冤枉!”程晋琰好似听了天大笑话,“看来之前的青虫没有给你们一个很好的教训。”

单宛枝一愣。

“是你!”丁铁这边大叫出声,“上次是你派人做的!”

“是本王,敢去喜旺楼挑事儿,一个小小的无赖流民胆子到不小!”

“你……”

“怎么,还想尝尝100只青虫的滋味?”

丁铁原本铁青着脸,枉他派人找了那么久的罪魁祸首,却毫无进展,现在终于知道是晋王爷干的。

但一想对方身份及目前处境,平日里横行霸道又如何,还是怂了,低垂脑袋,躲开了对方逼人视线。

认证、物证俱在,事实真相大白,柳侍妾妒忌单宛宛受宠,与青禾取得联系后,通过青禾搭上了单宛枝这条线。

很多事情,作为晋王爷后院女人不方便亲自出面,只能通过言嬷嬷在中间走动。

就这样,为了实现各自心中的小九九,三人共同的将目标对准了单宛宛。

柳侍妾因妒忌心深重,起了对单宛宛下手的心思。

言嬷嬷更毒,始终认为她跟王爷离心,是单夫人在中间挑拨,欲除之而后快,但又嫌柳侍妾太过谨慎,在她看来,只有死人才一劳永逸,固假借柳侍妾名义致单宛宛与死地。

她盘算的很好,如果事情东窗事发,只要把责任全推向柳侍妾即可,自己将被摘的干干净净。

柳侍妾与言嬷嬷之间的暗涌,单宛枝这边心中看的明白,窃喜不已,面上则装傻充愣,乐见其成。

为了夺回单府产业,她反而更倾向于言嬷嬷的做法,对待敌人,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必不留任何余地。

无论是红花,还是穿肠散,对现在已经成为药商的丁府来说,并不是难事,毛毛雨而已。

可人算不如天算,晋王爷怎么可能是好糊弄的,他们所有人来往书信全都截获,一封不漏,再也没有狡辩可能。

地牢没有窗户,终年阴森潮湿,程晋琰能够在此待一炷香时间,已经是最大耐心:“事情已然真相大白,众侍卫听令,柳侍妾因妒生恶,即日起软禁于梅香阁,不得外出,侍妾俸禄取消,近身丫鬟遣散至其他院落,膳食房只负责一日三餐即可。

言嬷嬷心思歹毒,身为本王乳母,本王曾对其多次敲打,却不知悔改,一错再错,并加害主子,罪不可赦,今后打入这地牢,好自为之!

至于李四,本王念你属于受迫一方,且被他人哄骗,才做出此等恶劣事,但不管如何,终究还需为其行为付出代价,你的家人已经被解救出来,50大板后逐出府外,去与家人团聚吧,今世不得被晋王府征用。

青禾乃晋王府曾经丫鬟,出府后却做出于府不利事情,本王不会再给第二次姑息机会,一会儿人牙子会将其领走,既然心术不正,那烟花之地将是你的归宿。

至于丁铁和单宛枝,本王懒得多说,本王会连人带上这些证据将你们送往县令府,相信这次再未有人敢为二人疏通关系。”

程晋琰话一落下,地上跪着的所有人不可避免的挣扎、求饶。

其中言嬷嬷最甚。

但这些,程晋琰无心观看,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侍妾眼睁睁看着一波侍卫火速将丁铁、单宛枝、青禾三人拉走,脸上透着绝望,身子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很快,留下的侍卫像他们主子一样,冷漠的拖拽着柳侍妾的身子向外走去。

要不是顾及她有身孕,动作说不定会更加粗鲁。

等所有人都去了该去的地方后,地牢里只剩下言嬷嬷一人,她此刻还保持着一脸懵的状态,不能接受王爷对她竟如此狠心,她可是王爷奶娘!

“言嬷嬷,进去吧!”姚管家摇头,指了指侍卫刚刚打开的一间牢房。

言嬷嬷一直以来迷之行为,他也算看在眼里,早对她的执迷不悟感到失望,同时又有些许惋惜:“看在共事多年份上,给你找的这间牢房,里面有位老熟人,也算是你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寂寞,有个伴儿陪着你。”

“姚管家,你说,老婆子我做错了什么?”

得,姚管家说了什么,言嬷嬷根本没注意听,她还陷入自己世界中。

“你做错了什么?”姚管家收回刚才冒出的为她惋惜的念头,愤愤道,“你错在不该对王爷最宠爱的女人下手,你错在忘了自己身份,王爷因你乳母身份尊你敬你,那是王爷仁善,但你却不能因此志得意满,甚至托大至目中无人。”

“可老奴全都是为王爷着想,王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能也学那些顽劣公子养那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单夫人就是那狐媚子,现在竟勾的王爷同意她怀下孩子,王爷的孩儿怎能出自外室肚子,这要是传出去,会被世人嗤笑的。

既然王爷下不去手,老奴替之,不好吗?”

“不好,言嬷嬷你已经走火入魔,你忘了你只是王爷的乳母,并不是王爷的母妃,呵!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妄想替王爷做主,还有,你误会了,单夫人并未使什么狐媚法子,她根本不愿怀上王爷孩子,如今这个孩子是被王爷逼迫来的。

行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以后这些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呵,我也老糊涂了,这些压根跟你就没甚关系。为了你最后的体面,这牢房你自己走进去吧!

我还有事,耽误不得,言嬷嬷快些进去吧!”

昏暗牢房里,角落里放着一张破草席,还有一床肮脏的破旧不堪的被子,除此之外,别无她物。

错,草席上还坐着一位佝偻瘦小的妇人,头发苍白凌乱,面容枯黄,皮肤松弛下垂,目光呆滞,身上散发着一股股恶臭,宛如疯子。

突然,一只老鼠从言嬷嬷脚下窜过,吓得她“啊”的尖叫一声,声音带着颤抖。

“叫什么叫?没见过老鼠?少见多怪!”从言嬷嬷进来,就一直漠不关心的佝偻妇人埋怨道,此时她手里倒提着的正是刚才从言嬷嬷手中窜过的那只老鼠,只见她淡定的将老鼠头像牢房的墙壁上用力甩去。

那只老鼠被撞击的晕了过去,“终于可以开次荤了。”佝偻妇人兴奋的一嘴咬在了老鼠身上,连皮带鼠肉的撕下一块在嘴里嚼了起来,边嚼边感叹,“真好吃,还是肉好吃。”

“呐,要不要分给你点!”佝偻妇人忽然脸朝向言嬷嬷方向,咧嘴好心邀请她一起品尝,因鼠肉是生肉,佝偻妇人咧开嘴时牙齿处尽是老鼠身上留下的血迹,在阴暗的牢房里看起来阴森恐怖。

好……恶心……

言嬷嬷没忍住,吐了,要将胆汁吐出来的那种。

“嘁,不吃算了,我自己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