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2020年8月21日阴

风忽大忽小,如同老天摇蒲扇,有劲风大,无劲风小,累了,便无风。

中午时分,些许乌云挂天,百十只蜻蜓盘旋空中。虽然我家在四楼,蜻蜓扔那么近,那么多,伸手可触,捞一把可抓。奇观只持续半个小时,似某人专门养蜻蜓,“遛”它们半个小时,好心告知人们小雨的预兆,再无声无息地“遛”回家。

背书总是处于无力的状态,可笑,二十岁的我干这种动嘴皮子与打开脑子装的“小”事都颓废至极。每次刚起步,一瓢冷水劈头砸下,砸掉热乎的心,砸晕亢奋的脑。热情冷却,取暖器在何方?多少钱?我买得起?买了,我会用吗?

我相信每个人很少认真剖析过自己,我们刻意隐藏我们的缺点与恶习。久而久之,一听到什么激昂的华丽词调,我们便像坐火车似的,直冲云霄。然后,燃料不够,烧完了,啪叽坠落,成为一堆废铜烂铁。我们,普通人,与天才相比,既太容易跑得快,又太容易歇得久。我们很少匀速地跑,匀速地走,我们不信积累,即使这个道理已听千万遍,我们仍信一瞬的爆发。

一夜暴富就这么来的。

我,作为拥有独立思想和人格的个体,我承认我的自制力属于下下等,我的雄心一般,我的记忆能力普通。我既不聪明也不傻,我没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能力,资质平庸,平凡的人。我不清楚将来的我会达到什么高度,我的自制力不支持我持续地走或跑,我的资质不支持我一步登顶,我的记忆能力注定要求我背多遍。我羡慕过目不忘的人,至少,背得快。

我想醒,想认真地或跑一次。

可是,享乐的泥潭太深,我的周围全是烂泥巴,我是先呼吸呢?还是先睁眼呢?

谁能告诉我?

告诉我又怎样,终究属于外人的答案,不是我自己的。

哥们,“醒醒吧”,这句话不应该事前说,而应该达到台阶某一处,才配得上“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