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2020年8月14日晴

徘徊,彷徨,似一位路痴独处错综复杂的迷宫。没有灯,没有路引,更没人拉着你的手,带你离开封闭无数迷茫的人。咚,碰壁。啪,摔倒。分秒过,年月过,你仍然在迷宫内瞎打转,发狂般地焦急。欲挖出自己的心来,血淋淋,在黑暗中看“心里繁花”,看了半天,眼涩珠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你问,答案呢?地图呢?怎么会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剥开心,除了血,便剩下一堆腥肉残魂。

你再问,人呢?!

不好意思,也没有。

你无奈,无助,可怜巴巴,继续饿着肚子找或清晰或模糊的出口。迷宫,石头筑的,木板造的,红砖砌的,茅草扎的。有三条路可选:一条,毁掉它,管它密布米,弄个洞,爬出去,皆大欢喜;二条,找出口,也许一月、一年、十年,无论时间长短,找到了,走出去,余生尚漫漫;三条,苦等救援,七日、十七日、十七个月,你期待的救只是给自己安慰,因为别人压根不知道你在哪儿,等他们发现你,你可能成干尸,可能奄奄一息。

开学要考试,我想背书,可一旦背起书来,心里总有毛毛虫爬来爬去,经久不亡逝。我想,它或许抓住我虚渺的自律空气。空气清新,有点麻醉人的舒畅感。它抓紧,我玩蛋,浑浑噩噩;它松开,我像打鸡血似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不知道自己算什么,太多太多“成功人士”、“框架圈笼”打压我、包围我,我喘不上气,胸闷,难受。

蚂蚁啃心,隐隐作痛。

嗐,借口,都是逃避的借口。

但人们时常靠借口活着,似乎这样,罪恶的一生才值得拥有解脱的拥抱。

借某公众号几言:

“短视频一刷一整天,乐此不疲;

王者在手里,时时刻刻都想来一局;

得到一时的快感,然后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够了,真的够了,管你鸡汤、鸭汤、鹅汤、鸽汤,自己做的,自己喝,方觉美味绕舌,余香浸鼻。

“几时归去,做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苏轼《行香子》

“你无法两次在镜中

注视同一双眼睛,同时

摘下因果倒置的酒杯

两枚,先后经过的死者无法

接近更深的黑字

而复数的你早已结痂,脱落而走失

尽管全无目的

为什么此刻还不开始谈论

谈论火,和所有响亮的树枝”——康苏埃拉《你无法两次在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