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体验

收拾完房间没多久,李三思老娘就开始叫大家吃晚饭了,晚饭是吴市的传统名菜,状元蹄、桃源羊肉、素三丝和银鱼莼菜汤。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确是李黑狗和李白鹿两个人这辈子也吃不腻的东西。

李黑狗和李白鹿的爹娘死的早,兄弟俩当年在家里吃的最后一顿饭就是这三菜一汤;尽管后来到金城当兵,在金城吃过很多山珍海味,感觉也比不上自己当年在家吃的最后一顿饭。因此每次回家都必须吃这几个菜,仿佛吃完这几个菜就可以得到些许宽慰。

大伯李白鹿作为一家之主,状元蹄只能他来拆。看着旁边李三思和李西瓜两个小崽子嘴角已经不争气的留下了口水,李白鹿仿佛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弟弟李黑狗。当即用手拎起蹄髈,轻轻抽出一根贯穿整只猪蹄的细骨,以骨为刀剖开猪蹄,挑出了两块核桃肉给李三思和李西瓜。

李白鹿缓缓说道:“三思啊,过完暑假你就高考了,今天大伯特地让你大婶做了状元蹄,状元蹄是我们吴市这边的传统,相传孩子吃完就能金榜题名。”

“这蹄髈做和吃也都有其讲究,蹄髈得用1公斤的为佳,而且一定得用铁锅来煮,铁锅可以吸收水分而且将肉里的脂肪整出来,这样才能做到肥而不腻、酥而不烂。刚才我抽出的这根骨头也有讲究,叫做状元刀。吃了核桃肉,高考可要好好考啊。”

李三思嘴里这时已经塞满了核桃肉,一边吃肉一边嘴里发出了哼哼的声音表示明白了。

李黑狗闻着菜香味也忍不住了,用筷子给每个人拣了块羊肉:“嘿,又是好几个月没吃到这桃源羊肉了,当年离开家到金城,每天就想着这一口。咱们吴市的羊可跟其他地方的羊不一样,膻味轻,不像北方羊。”

“老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们在军队吃到羊肉,以为是咱们桃源羊肉,猛的吃了一口,结果那膻味哪能入口,差点没吐出来。这么多年了,每年都得吃几口桃源羊肉。”

“再过几年就怕吃不到了,桃源那边阿龙年纪大了,今天你弟妹去买的时候他说再做两年做不动了,年轻人又不愿意跟他每天干餐馆,以后这手艺怕要失传了。”

李白鹿喝了口酒,说:“谁说不是呢,阿龙的手艺都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小的们没这福气,没见过。阿龙那边每次下锅都是4只羊,一锅炖大概3、400斤肉,想想就壮观。再配上黄酒、酱油和生姜,最后再倒进去老卤。你看看这香味,绝了,也就他们家50年的老卤才有这香味。”

没过多久,简简单单的晚饭就给一家人吃完了。李三思老娘、大婶和李西瓜收拾挖就回房间看电视去了,李三思就陪着自己老爹和大伯在院子里坐着,看他们抽烟、时不时喝两口黄酒。

老爹抽着烟看着黑夜里的烟气向远方飘去、消逝,突然来了一句:“三思啊,你要记住,无论你将来走多远、走多久,别忘了你家在雷蹲荡,这就是我们夏国人的本,雷蹲荡就是你的根。世道变了,以后这个家你要杠住啊。”

李三思愣住了,老爹突然把气氛搞得这么煽情干嘛,而且老爹和大伯身体还不错,表哥也比我能杠啊;在自己原来那个时代,还是自己老爹当家作主,没自己说话的分呢。

没等李三思多想,大伯也开腔了:“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明天开始,你和你那俩小兄弟不光得锻炼体能和广播体操,还得跟我和你爹学军体拳。我和你爹除了打的一手好炮,也就从军队学了三套拳法。擒敌拳和捕俘拳杀伤力太大,不适合你学,只能传你军体拳了。你好好看着,明天再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教你。”

话没说完,老爹和大伯就开始打军体拳了,李三思只得坐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边嗑瓜子边看。

军体拳在30年前列入水蓝星夏国军队的训练教材,是每个军人入伍时必学的一套拳法,相比擒敌拳和捕俘拳,军体拳杀伤力较小,但只要练好了其实也很凶猛,吸收了南拳的功力和长拳的发力,一个勾拳就可以把对面打的脑震荡。

在全军推广的军体拳一共有3套,第1套和第2套都有16个动作,第3套有32个动作。第1套军体拳是由格斗的基本功和基本动作组合而成的套路,动作精练,有技击含义,实用。有一定锻炼价值,有防身自卫作用;

而第2套军体拳是由摔打、夺刀、夺枪、袭击等格斗基本动作所组成的套路练习。动作精练实用,每一动都是一招制敌;

第3套军体拳相比第1套和第2套,动作更加灵活,节奏更加明显,动作难度更加复杂。在现代社会里,尽管各种枪械的存在减少了军体拳使用的频率,但是在侦查、反潜、摸哨、伪装等情况下,军体拳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儿子你看好了。”老爹在那喊道。

第一套,弓步冲拳、穿喉弹踢、马步横打、内拨下勾、交错侧踹、外格横勾、反击勾踢、转身别臂、虚步砍肋、弹裆顶肘、反弹侧击、弓步靠掌、上步砸肘、仆步撩裆、挡击拌腿、击腰锁喉;

第二套,挡击冲拳、绊腿压肘、弓步击肘、砍肋下打、上步劈弹、双勾后击、防左勾踢、挟脖拧摔、里格冲拳、防右别臂、挡击抱腿、踹腿锁喉、蹬腿横勾、上步捞腿、挑砸绊腿、弓步上打;

第三套,踏步右冲拳、上步左冲拳、弹腿右冲拳……”

李三思看着自己老爹和大伯在那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练,心里也直痒痒,当即站起来和老爹、大伯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也不知道练了多久,李黑狗突然听到身后Duang的一声,赶紧回头看。

原来是李三思没有热身,刚才马步的时候腰扭伤了。看到这,李黑狗和李白鹿赶紧停了下来,“行了,三思。今天就到这,明天训练前热热身,每个动作再给你规范一下就不会扭到了。待会回房间,老爹给你涂下红花油,揉一揉明天就好了。”

回到房间,李三思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老爹在自己身上揉着红花油,想着自己老爹快五十的人了还要为自己操心,突然想到一件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李三思只有7岁,李西瓜只有3岁,家里当时因为经济情况不好,饭馆也忙,没人照看李三思和李西瓜。

李西瓜每天就在饭馆里的收银台的柜子里,而李三思刚上小学,每天放学就去饭馆写作业,等九点钟关门一家人再随便做点饭吃回家。那天晚上9点钟小饭馆快关门了,一个喝大的客人死活也不愿意走,李三思的母亲过去劝了两句也没效果。

这个时候李三思抱着妹妹在旁边看着,因为肚子饿,李三思当时想都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倒是吃饱喝足了,我还饿着呢,你怎么做大人的?”

说完这句话,李三思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那个男人当场站了起来,对着李三思开骂:“小兔崽子,你说谁呢,你想死是不是。”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李三思的面前,是李黑狗听到客人开骂了赶紧从后厨出来。有着当兵留下的底子,李黑狗也是根本不怕一个喝醉了酒的客人,沉下气道:“您喝醉了,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我原来是当兵的,您也别闹事。有事我也不跟您动手,直接叫警察。”

李黑狗本来想让客人别闹事,赶紧走了好收摊,结果客人突然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把玻璃刀刺向李黑狗,大喊着:“你当兵我惹不起,警察我也惹不起,我老婆跟人跑了我也没办法,我就一个工地小工,我惹得起谁!你们这群人就会欺负我们这种社会弱势群体,去死吧你。”

李三思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玻璃刀刺刀自己老爹的胸膛里、拔出来、又刺进去、又拔出来。

客人刺了两下突然看到李三思,喊着:“你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完攥着玻璃刀就像李三思走去。

李三思想跑,也听到老娘再喊:“三思,快带着妹妹跑。”

可是他腿软了,怎么也动不了;眼睛也像不能动了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客人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然后李三思就听到自己老娘好像被客人一把推开,以及自己老爹的一声闷哼;下一秒,客人已经给自己老爹放翻了,老娘开始打电话报警。

李三思到现在没问过老爹那天那一声闷哼是怎么回事,但他清楚,自己老爹的身手在反应过来之后是肯定能躲开那个没有受过训练的客人的刀的。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老爹为无力躲闪的自己杠了一下。

李三思想到这,看着还在为自己涂红花油的老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懂老爹饭后的那一句话了。“老爹。”“咋了,儿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