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课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收拾妥当,没有想到二叔起得比我还早,他叮嘱我说,拜师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我点头答应后,二叔目送我向树林走去,直到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后,才施展身形奔向崖壁。

轻功飞跑了约莫一刻钟后,便看见师父已经背负双手站在崖壁下方,他今日规整了一番,换上一身白色长衫,还梳了头,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你这奔跑的术也是自学的?」师父看到我后和蔼地问道。

「是的,师父。」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八窍皆通,这天赋果然与众不同。」师父欣慰地捋了捋胡须后说,「既然有了一定根基,想必对于修术也有一定的认识,你不妨说说看。」

「额……师父。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对修术一无所知,甚至对这个世界的情况都不太了解……」

「这没有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师父笑吟吟地看着我,「是为师考虑不周,这个问题确实难为你了,即使你二叔在这里,可能了解的也不多。」

师父向前摸了摸我的头说,「来,师父带你去山顶,今日的第一课是向你讲一讲这个世界。」

站在山顶上,感受着那种置身于广阔天地间的渺小,看流水潺潺,鸟语花香,随后师父的声音便在耳边娓娓道来。

现在是天启神国1382年。世界大陆分为九州,扬、荆、豫、青、兖、雍、幽、冀、并,1382年前,天启国统一九州,改国号为天启神国,信奉神明,顺应“天命”,成为天下之共主。但偏偏有五方势力不受神国管辖,自立宗门,修术问道。他们分别是剑宗、气宗以及血继一族的天眼族、狐族和狼族。

剑宗,御剑术,千里之外纵剑伤人,神兵致胜,还能御剑飞行;气宗,练气术,以气为用,变化无穷,威力大者可呼风唤雨。比较起这两大宗门,血继一族的术只能由血缘关系来继承,外人无法习得。我们所在的是天眼一族,继承先人瞳术,有透视能力,可预判灵气走向,释放幻术,控制他人,但是除了瞳术以外,自保能力较差。狐族,外观与人类无异,但背部有尾巴,尾巴越多能力越强,善变化爱蛊惑,统百兽。狼族,是变异一族,狼头人身,力大无穷,弑杀狂暴。

不论是剑宗、气宗还是血继一族,要想修炼术,必须借助天地之灵力,身体开窍,可将灵力引入体内储存。人身有八窍,每开一窍,体内能够储存的灵力便以倍数增长。如果天生开窍数量多,修炼时便可以将更多的精力用于吸收灵力,而不是突破窍点,以此为衡量标准,便决定了人的天赋高低。因为修炼是一段痛苦而漫长的过程,而突破窍点,则是这段道路上的关卡,只有极少数人可以轻松突破,多数人都卡在了这个关卡,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

为了便于记住窍点的突破阶段,每一窍的修炼又分了等级,最低等级为青木,接下来依次是黑铁、青铜、白银、黄金、大师和王者。每一窍中只有达到了王者等级,才能去突破窍点,从而开窍,致使储存灵力的能力提高数倍。所以,八窍全通最终的修炼等级是五十七级,这也是人类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天眼一族,1000多年前世代定居于先人谷,后来先人谷闭谷,无奈迁移至汐月山谷。血继秘术瞳术——天眼查,只有三窍贯通才能觉醒,使用第一重境界能够透视,预判灵力走向,从而看穿对手的一切细微动作,此后通过不断开窍又不断进化,能力强弱则取决于线圈的数量,最低的为一圈,然后是二圈、三圈……成年轮状组合。

师傅已经贯通六窍,目前是六窍白银,灵力等级四十六级。

「你虽然通了八窍,但是并没有贯通灵力,还是需要从零开始修炼,由最低等级的青木阶段一层一层修炼到王者,灵力等级修炼到第七级的时候,达到王者段位满灵力,便可以贯通一窍,等灵力在一窍中全部贯通,灵力便会来到八级,也就是一窍青木段位,再修炼到一窍王者段位时,灵力等级十四级,又可以进行贯通二窍,成功后,灵力来到十五级,是为二窍青木,然后再修炼到二窍王者,去贯通三窍……如此不断地升级,最终八窍全部贯通,灵力便会达到五十七级,满灵力。幸运的是,你不需要经历突破窍点的关卡,修炼到王者等级,自然晋升为下一窍的青木等级,这是何等的幸运与天赋啊,放眼整个世界也鲜有人像你这样,所以为师希望你在以后的修炼过程中,一定不要图快,一步一步的修扎实了,更不要骄傲和自满。」师父教诲说。

有了第二世的练功经验,我当然明白师傅的担忧,每一次突破窍点都是一次考验,通过了考验就是自我提升的好机会,一切都太顺利了反而不好,既容易停滞不前,又会影响人的心态,稍有不慎,还可能存在走火入魔的风险。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自己运用内力打通奇经八脉的事情,便向师父请教道,「师父,如果灵力足够强大,直接打通八窍不行吗?为什么要修炼到王者等级再去突破?」

「不可,千万不可。」师父严肃回答,「灵力达到王者等级突破窍点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因缘际会之下储存太多,或者借助外力强行打通,窍点会因为超出自身的承受能力而爆裂,轻则瘫痪,重则身亡。即使窍点能够承受住,如果这个人的境界不够,还是会在突破窍点时灵力紊乱而发生意外。」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如果八窍就是八脉,那么运用内力就可以打通啊,否则谁能解释我运用内力打通奇经八脉的事实。可惜这个世界是吸收外界的灵力,没有修炼内功的说法,我心中的疑虑便没有说出口。

师父见我沉默,只当我在消化刚才的知识,他再次嘱咐道,「晓莫,修炼灵力没有捷径,一定要逐级提升,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切记!切记!」

「是的,师父!」我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既然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那么就应该尊重这里的法则,从零开始修炼。当然,在这里依然可以修习《易筋经》的内功,一外一内的两种功力,只要不冲突,我就白天吸收灵力入体,晚上修炼少林绝学,积累内功。

「介绍了这么多,其实跟修炼有关的东西很少,接下来你坐下,为师教你如何识别天地之间的灵气。」

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我闻言盘腿坐下。

「天地间到处都是灵气,天空、草地、森林、湖泊、山谷……它们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按照一定的轨迹流动着,无处不在……因为有了灵气,我们才能自由的呼吸、幸福的奔跑,鸟儿才能翱翔于天际,花儿才能吐露芬芳……灵气是生机也是力量,但是只有将这些灵气引入体内,为自己所用才是灵力,可顷刻间爆发出更大的力量。」师父试图想描绘的更加详细,好让我感受到那种存在,他指着远方说,「你看,当天空中有风吹来,那一排排的桂花树会随风摇曳,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摇晃着它们,花瓣纷纷落下,却又盘旋着飘向远方……这就是灵气的力量,暗含至理,如果人类开窍,便依据某种方式借用它,可以搬起比自己更大的石头,征服更高的山峰……」

「如果没有开窍呢?」

「无法借力,便如那自然中的树木,只能随风摇摆,当然,人是有智慧的,不可能坐以待毙,但是力量有限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当个普通人。所谓芸芸众生,不过如此。」

听着师傅的一番话语,我心中似有所动。前世的武功,讲究气由丹田生,劲自掌中出,由任脉下降、督脉上升,一吐一呐间,游遍全身,周而复始。这更偏重于开发自身潜能的心法,最终也要依靠借力而行,比如飞檐走壁,甚至是掷一苇而渡江。如今,也是借助天地间的某种力量,只是要将这种力量化为自身的一部分而已,同样得运用某种方式方法。

接下来,师父仔细将辨别天地间的灵气、引导灵气入体以及转化为自身一部分的心法说出来,让我每天游山玩水,自己通过感觉去悟道。

听完解释后,我觉得这个世界吸收天地灵气入体的方式比较简单,不似上一世的武功秘籍,需要一点一点记忆和理解。在这里,只要感觉对了,可能随时都会入道。

具体说来,首先是选择好姿势,选择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站着或是平躺都可以,只要能够让自己放松,深呼吸,表情自然,排除杂念,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如果能身处大自然的环境更好,比如师父带我来到的这个生物种类繁多、景色怡人的山上,可以让身体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仿佛整个天地都只有我一个人。

姿势和环境选好后,接下来就是调整呼吸,随着呼气和吸气,使全身,从皮肤到关节,真正的放松,随着呼吸的节奏,开始感受天地间灵气的存在。最后是掌心向上,寻找到第一缕灵气,然后依据特定的方式引入身体之中。

「寻找到第一缕灵气往往是最难的,既需要好的悟性,也需要机缘,这谁也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切记,不可心浮气躁。」师父再三叮嘱后便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