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四大神兽

亚梭见「压制之握」已被击碎,心中大喜,虽然灵力透支严重,他依然撑起一口气御剑而上,来到冷皓月身边,拖着没有灵力、即将下坠的他就走,「发什么楞?赶紧走!」

未等冷皓月回话,一道人影疏忽一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去哪里?」来人是萧宸。

亚梭没有想到对方会闪现,来不及细想,抬起一拳朝他的面门轰了上去,拳头携带着风属性灵力,发出呼呼风声,却一拳打在了一个由能量形成的巨大拳头护盾上。

萧宸纹丝不动,亚梭却被反震之力震得后挫了一下。

「怎么,这就没力气了?打人软绵绵的。」萧宸调笑道。

亚梭被这句话气得脸白一块黑一块的,刚想挥出第二拳,身体一下子被捆了个结实。扭头一看,魅影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操纵黑线将他与冷皓月捆在了一起,只觉得灵力一泄,仅存的一点化为了乌有,如同一个粽子,被他们随手一拍打落在地。

「不杀了吗?」魅影有些意外的问。

萧宸望了一眼地上摔昏的剑宗二人,表情淡漠地说,「先关起来吧,后面或许有用。」

——

失落大陆里,我带着群兽穿过石林、渡过大沼泽、又翻越数个山峰,才到达万山之巅的脚下。

这一路花费了三四个月的时间,也见识到了许许多多的异兽,大开眼界。

不过,真正让我感到震撼的,还是眼前的这座山,山高万丈,如擎天柱一样笔直的插入云霄之中,云海翻卷,却遮不住山体,似乎天空已被捅破了一样。

我站在山脚下仰望,脑海中所有形容山高大巍峨的词一股脑地全部涌了出来,连诗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等都来了,但最终无法准确地用上一个。

这样的山,直上直下,连攀爬的角度都没有,除非会飞,否则怎么爬的上去。

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有两只飞禽类异兽走了出来,它们愿意打头阵,前去试飞一下。

白头巨猿望向我,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通过这三四个月的相处,我发现白头巨猿绝对是非常聪明、非常通人性的动物。它不仅能看懂我的绝大部分动作指示,还能听懂人类一部分的简单话语。所以,虽然统领着百兽浩浩荡荡地行军,但是有白头巨猿给从中传达命令和指挥调度,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让它们飞上去看看也行,注意安全。」我对着白头巨猿说道,感觉像是在跟一个人类说话。

可是白头巨猿就是听懂了,它默默地转过身去,对着两只飞禽异兽一阵指挥,它们同时发出一阵清亮的叫声,然后展翅高飞,不一会儿便来到擎天柱一样的山体下方,并沿着山体向上急飞,犹如两架直升机。

泰迪宝宝乖乖地坐在我的肩头,与我一起凝神观望,期待着能有所发现。

两只飞禽持续向上翻飞,当到达万丈高度时,化成了两个小黑点,时隐时现。

「这么高的山顶上,真的住着神兽白泽吗?」我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破旧的羊皮卷地图,地图非常的古老,显得年代久远。这是白头巨猿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巨猿最初用它来包裹小猿,后来随着小猿长大,地图就成了小猿的玩具,所以图中有些地方已被咬坏,但是通过破碎的字迹显示,这是失落大陆的地图,不知道由何人所画,上面不仅标注了大陆中的山河、丛林,还写明了离开的办法:万山之巅,神兽白泽。旁边还有一段文件专门介绍白泽,说其能通人言,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

看着都觉得太过离奇和不可思议。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还有什么是靠常理推断的呢。比如在先人谷,不仅遇到了人面蛇身的烛龙,还与他签订生死契,通过瞳术进出异空间。再比如红毛小狐狸泰迪宝宝,竟然是传说中的九尾狐,还有那身体可以钻石化的清欢,以及通过吞噬不断进阶的异兽穷奇,最后甚至能化身成龙。我倒是很想看一看,世间是否真的有龙,它到底是什么样子?!

正当我思绪翻飞的时候,群兽们一阵喧闹,原来是头顶上出现了变化。我立即抬头望去,只见那云海交接的地方似乎被下了禁制,两只飞禽化成的小点,每次接近云海的时候,都会被弹了回来,它们尝试了十多次,却难以突破半点。

情况确实极不寻常,我很自然地通过内力开启了瞳术,视力得到强化,就像是架了一个高倍数的望远镜,清晰地看到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蒙起一片白光。每当飞禽想突破云海时,纯洁的白光就会充斥着每个角落,在云层下方形成一层厚厚的白色光幕,将飞禽“轰”地一下弹射回去。

再继续撞击下去,飞禽肯定会受伤,它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开始掉转头来往下飞。我的目光本来跟随着它们下落,却忽然被一个影像吸引了,忙抬头再次望去,看到云海下面的白色光幕散去后,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了云海之中。

那身影,浑身雪白,狮子之姿,头上长有一角,嘴下面坠着一撮山羊胡,背上还有一个翅膀,正是地图上描述的白泽样貌。

我望向它时,它立即感受到了瞳术之威,朝我看来,眸子清澈却不见底,我犹如看进了浩瀚无垠的宇宙,里面有星辰大海,日升起落……接着是我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的画面,一帧一帧的,犹如电影镜头一样在眼眸中闪过。

当看到第一世里的泰迪狗时,我的泪水已止不住的流,即使时间过了那么久,心中最爱依然还是它,那湿乎乎的鼻头傻乎乎地凑过来的样子,总是那么可爱,一下子就能戳中泪点。

雪白身影站在云端不动,任由我宣泄着情绪。

肩上的小狐狸感受到了深深的思念和悲伤,小爪伸了过来,准备擦拭我脸上的泪水,小爪冰凉冰凉的,倒是再次击中我心中的柔软,忙将它一把抱入怀里,下巴放在它的额头上,哭泣也渐止了。

白泽见状,终于开口了,而且吐的是人言,「等了一万年了,远古四大神兽,终于聚齐三。」

它明明站在云端,与我们相隔那么远,声音却清晰地飘了下来,听着又是那样的清楚。犹如在耳旁。

众兽闻言,纷纷跪了下去,匍匐在地的样子,比初见九尾狐时还要虔诚。

我闻言则心头一惊,它真的会说话,心中不自觉地为它加上了神性。如此看来,白泽与我怀里的九尾狐自然都是神兽,那另一个是谁?

我忍不住环顾四周,觉得白头巨猿的可能性最大。它不仅通人性,还生得巨大,白头红掌,及不寻常。

「不用四处看了,那个是你。」白泽轻声道。

「我?!」

简直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准确来说,是你身体里的气息。」白泽解释。

「晚辈不懂。」我虔诚请教。

「很简单。」白泽说,「远古时期,异兽们像人类一样修行,吸收天地灵气入体,其中道行最高的四大异兽苍龙、烛龙、九尾狐和我,已达不死不灭、重生轮回的境界,遂被称为四大神兽。我们四个当中,我因为存活时间最久,被尊为老大,苍龙第二,烛龙第三,九尾最小。苍龙虽然排名第二,但实力最强,脾气自然最为暴烈,它不忿于人类自封主宰,又藐视异兽的弱小,于是杀异兽、吞人类,无端引起一场浩劫。

我很早便通晓天下万物状貌,不愿泄漏天机,便过着隐居生活。你怀中的九尾狐,亦正亦邪,但它独居青丘,怡然自得。唯有烛龙心系天下苍生,它不忍人族苦难,将自己的瞳术和气息化成了两颗灵元,帮助人族对抗苍龙。瞳术自然被你们天眼族继承,气息灵元的继承者则创立了剑宗,你加入剑宗后,同时修习两种属性灵力,无意之中却集合了这两颗灵元,得以让烛龙的神识气息在你身上浮现,自然算是烛龙的一种重生。所以我才说,三大神兽聚齐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恍然大悟一般,却又有些不明白地说,「我为什么感受不到烛龙的神识气息?」

白泽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所以几乎是第一时间说道,「等你灵力贯通八窍了,自然会感受到。」

原来还要等那么久,我只好老实回答,「好的。」

既然四大神兽不死不灭、重生轮回,如今白泽现世、九尾和烛龙重生,那么苍龙岂不是也复活了?我心里这样想着,岂料白泽已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只听它说道,「你能想到这一点,非常不错。」

白泽面无表情地夸了我一下,继续说道,「四大神兽,每个神兽重生的状态各不相同,比如我,感觉只是睡了一觉。九尾重生时,只是一只小狐狸,需要觉醒后才能恢复神识。烛龙就不用说了,它一直在你们身上延续。至于苍龙,它重生时便是一只非常厉害的妖兽,通过吞噬不断进阶,最终化身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