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晟与月半怜正在收拾花园,月怜花当然不需要移植,种上就行了。
大学士急急进来,看到正在劳作的二人,不由停下脚步观看。这是靖王府的世子吗?他现在身着精装,衣衫与手上都沾满泥士,他竟然在亲自插秧。最难得的是一排排嫩秧排列整齐,高矮、间距看起来都是分毫不差。
这个世子有多厉害,他当然知道,如果不是他向皇帝力请,刘风远肯定是不愿意做翰林院客坐学士的。可惜学院学子天赋有限,对刘风远的教学是如听天书,根本听不懂。
刘风远近半年都没去上课了,学院也没有人提意见,大家怕听他上课,刘风远也嫌弃一干庸才。现在学士与学子是相看两恹,大学士都有些后悔当初请他前来授课了。
现在看他劳作,忽然间有种错觉,认为刘风远更适合田园生活。
月半怜也身着短装,紧跟在辰晟后面浇水,二人配合默契。倒是明心和红鸢只当观众,他二人已适应一神一仙日常甜宠,就如看日出日落一般,如果哪天少了,才觉奇怪。
“大人,您来了。”刘宛容匆匆赶来,看到大学士在静观,招呼着。
“郡主好。”大学士看刘宛容还热汗涟涟,知道她也是匆匆赶来。
“王兄这般行径,就是应了老子所谓的“致虚极,守静笃”所言吧。”刘宛容看辰晟与小怜沉浸在劳作中欢乐情景,感慨着。
“世子大德之人。”大学士不由长叹。他对刘风远了解不多,除了才学,对他的人品知之甚少,一个改邪归正的世子,人品能有个中上就不错了,现在看来,他的人品应该是上上水准。
“大人来找王兄,是为他们三人吧?”刘宛容指着与辰晟并肩劳作的小怜,和在一边观景的明心、红鸢问。
小怜原来父母是大财主,就这个宅子规模,足可见财力雄厚,如果不是避嫌,刘宛容相信,他们的家足可以与皇宫媲美。
“郡主认识他们三人?”大学士眯眼看着三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心中给他们点了大赞。
“小怜我认识,那二位公子,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刘宛容只远远看见过二人背影而亦。这个当然算不得认识。
“哦。”大学士应了声,慢慢前行。
辰晟停下劳作,将花苗递给月半怜,招呼着二仙:“你们下来插花秧,我做观众。”
“哦。”红鸢应着,从高轩上跳到花畦中。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显得自然而流畅,但高轩与花畦的距离并不近,他只一起落间就到了。
大学士的瞳孔收紧,这等功夫他是闻所未闻。
红鸢知道惊艳到围观者了,但还是不动声色开始插秧。
“也不等等我。”明心在红鸢显摆后,掀起锦袍,很麻利地系成短衫状,伸长身子,做飞行状,疏忽间站在红鸢身边。
大学士现在是瞠目结舌状。这二人日常就这样?前来找他们时,大学士认为是为人才而来。现在亲眼目睹二人行径,他不认为二人只是人才,他们应该是天才,举手投足中,都是不凡。
刘宛容也是一脸惊愕,这二人真行,就这开场白,她与大学士不服不行。
“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失敬之处,还请谅解。”辰晟对着大学士施礼说。
“不敢当,世子。”大学士急忙还礼。
“大人这边请。”辰晟请大学士来到明心他们刚才坐处,对刘宛容说,“宛容,上茶。”
刘宛容听他将自己当侍女使唤,心中不愉,但又一想,此处没有仆人,他们凡事都亲力亲为,让她泡茶也不是低看她,便应着前去泡茶,随便探探新邻居生活品位。
“大人前来,所为何事?”辰晟问道。
“明人不说暗话,世子,您推荐三位进翰林院还做数不?”大学士有点气恼地问。
“当然。”辰晟知道大学士心中不忿,即然已向翰林院推荐了,却让他们在太史府扬名,这样做不厚道。
“他三人接受了太史府聘书,这个世子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大学士现在感觉自己牙关在疼,刘风远做人真的不厚道,在他心目中,太史府居于第一位的。
“他们三人现在是我助手,当然要接受聘书,干活了得有报酬,本世子可没钱养他们。”辰晟笑呵呵地说。大学士别的都好商量,唯有钱这块商量不通,所以他只要拿钱说事,准能让他气顺了。
“哦。”大学士缓慢应着,但气色在逐渐舒缓。翰林院学子可没有拿报酬的先例。太史令的聘书可是真金白银,他算是金主,大学士可没想过要当金主。
“只要他三人通过考试,就是翰林学院学子,但本世子也要告诉大人,我敢说,没人能教得了他们,所以,他们只需参加考核,不用每天上学,这个要求不过份吧。”辰晟看大学士气色缓了后,说道。
“这个要看他们考核结果。”大学士沉吟着说。如果三人真是惊才绝世,他当然不勉强,总不能给大家学生比老师强的实锤吧。
“好。”辰晟微笑说。
刘宛容的茶上得慢了,因为在厨房,她就被惊艳到了,这是厨房吗?简直就是艺术室,放调料的瓶瓶罐罐都是艺术品,就是那口很一般的锅,在艺术氛围烘托下,也显出质朴感。
因为欣赏,她耽误了时间,当她记起还要上茶时,才急急提着开水壶去泡茶。
辰晟并没有责备她迟缓,刘宛容从来不干这活的,她现在放下郡主架子,亲自提水泡茶已很可贵了。
大学士在刘宛容亲自沏茶时,欠身以示感谢。在这儿他没有看到下人的身影,所以刘宛容亲自劳作,他也不奇怪。世子还亲自种花呐。那三个贵公子,现在就是农夫,他们也没有感觉有失身份。
“他们种得好快。”刘宛容沏好茶,向花圃观看,发现,三人已种了大半。他们的速度显然比王兄快。
“他们二个是粗人,把这事当工作,当然要快一点。”辰晟看着手脚麻利的二仙说。
“哦,王兄,你是把这当什么?”刘宛容闻言乐了。她想知道王兄与二人有什么不同。
“当情趣。”辰晟笑说。他更享受和小怜一起劳作的乐趣。
“你的情趣是一贯的甜宠。我这个妹妹都看不下去,小怜的两位兄长肯定也很难受。”刘宛容嘟嘴一笑,以王兄的作派,他的情趣就是和小怜一起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