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命运吗?福金。”银发都老人坐在王座上,充满智慧和阴霾的眼睛直指肩上都乌鸦。
这乌鸦虽然看上去是乌鸦,闻上去像乌鸦,动起来也像乌鸦,但是实际上并不是乌鸦,应该用神鸦来表示吧,作为这个老人最忠心的仆从,它非常清楚此时应该顺着老人。
“不知道嘎。”假装自己还是一只普通的乌鸦来卖蠢。
老人金色的独眼带着笑意:“我已经卡住了命运的七寸,它已经被我,伟大的,无敌的,真正的最伟大的神,奥丁所制服了!”
他用力拍击着至高的王座,但是王座纹丝不动。
“命运让我去死!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我的继承者会传承我的命运,命运要杀的是奥丁,可是我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奥丁了!我愚弄了命运,哈哈哈哈!”鲜血自眼眶中流出,他仿佛疯狂一样的笑声充满了大厅。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停了下来,一把长矛回来了。“被冈格尼尔刺中,灵魂就会归属于我。”他喃喃念叨。
“他或许会很生气,用你的力量毁灭世界。”另一只乌鸦在门口。
奥丁冷笑一声:“呵,我走后,管他洪水滔天,这个世界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的愤怒没有任何意义。”
“你已经疯了。”
“哈哈哈,你懂吗?你懂吗?在这个王座上一天,我就会比前一天更加绝望,每一次我千辛万苦规避开来的诸神黄昏契机,他们那些蠢得像是霜巨人一样的神就会给我惹来另一种麻烦,越来越多,我甚至都想,如果没有他们我说不定能活下来,哈哈哈,你知道吗?自从我第一眼看见那副场景时我就想要改变,但是我生于世界树,死于世界树,命运就像是紧紧的勒在我的每一寸身体上,我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他不一样,代替我的人,他可能忤逆命运。”
沉默了片刻:“他一点能创造一个所有神都能活下来的结局吧,你们说我不负责任也好,说我疯了也罢,我不欠那些白痴什么,从来没有。”
他一步一步向前,气势一点一点拔高,最后,这个耸立于天地之间的巨人举起神枪,往前,往仪式中那无尽的虚空中掷出。
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淡化,仅有的几个围观者都已经明白,这是一个结束一个时代的仪式,是属于新时代的序曲。
新的奥丁即将降临。
……
“嘶!”周易只感觉是被什么猛地贯穿,下一刻,他忽然感觉眼前一黑。
只有一只眼睛有反应了。
医生为了取出我腹部的贯穿把我眼睛摘了?话说回来为什么走街上会被金色的流星砸啊!
啊这……魔幻现实主义巨著。
“医生……”
“您先不要说话。”
周易一愣,不是因为这家伙用了敬语,也不是因这女孩的声音多么好听,而是这语言他完没听过,乍一听像是英文,都是这可能是因为周易就接触过这一门印欧语系语言。
如尼文(卢恩文),属于印欧语系,日耳曼语族,周易脑子里面忽然记起来这段话,倒不是他喜欢枯燥乏味的史书,而是之前看某些作品时特地去查了一下,这段记忆本来应该非常模糊,但是周易现在居然记起来几个如尼文字母的读音,所以听出来,这句话说的是如尼文。
想都不要想,绝对是穿越了,首先,卢恩,也就是如尼文,能流利用它说生活对话的人,要是现代,那绝对是顶尖大师了,这就跟用金文唱歌一样离谱,其次,这段翻译是从自己脑子里面钻出来的,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脑子,就周易那外文水平,别说失传古代语言,就算是现代语言他都磕磕碰碰的。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好听的女声再次用仿佛歌唱一般的语调说:“神王奥丁啊,您太疲倦了,竟然在宝座上昏迷了,若不是两只忠心耿耿的狼把您背到了女巫那里,您必要去海拉那里一次。”
我是奥丁!?周易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朱庇特啊,宙斯啊,凯尔特神啊,那都好啊,但是奥丁,那可是命定必死。
北欧神话的命运,就是灭亡,而主神奥丁,首当其冲。
“我是您的侍女之一,斯古尔特。”她介绍。毫无疑问是个瓦尔基里,也就是女武神。
“这儿是瓦尔哈拉,神后芙丽嘉希望您能放松一段时间,您的兄弟已经坐上了至高王座。”神话中,奥丁的兄弟长的和他一模一样,但是没他的能力和权限,相当于神话版本替身演员。
“嗯,就这样吧,我有些饿了。”晚饭都还没吃过。
“是,您的酒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酒?”周易一愣,没饭吗!?
脑海里闪过一段话——“奥丁只要喝酒就可以活下去。”
“肉都给了两条狼和乌鸦。”
周易,也就是现在的奥丁,五十多岁的身躯猛地一颤,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说吧。”
瓦尔基里清了一下嗓子,默默看着奥丁:“虽然我不能忤逆您的命令,但是把属于您的灵魂全输释放貌似有些过激了,您知晓,最终之战中,我们需要他们。”
“全部释放?!”难怪本应门庭若市的瓦尔哈拉居然冷冷清清,我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周易仍然闭着眼,不是他不想睁开,也不是他不愿意面对现实,纯粹是奥丁留下的警告:“不要贸然睁开眼。”
这并不像警告,实际上就算奥丁不说,周易也会谨慎开眼,因为传说中奥丁的眼睛就是非常强悍的。
北欧神话中,力量,必有代价,万物皆有代价,交换是一切获得的前提。到目前为止,这局身体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罢了。所以必有什么非常恐怖的地方。
我是周易还是奥丁?
或者,两者都是?
即是奥丁,也是周易,回忆起自己过去的人生和奥丁留给他的那一点记忆,他明白了,这是新的开始,噩梦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