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我行走在漆黑的街道上。
周围没有一个人,寒风吹灭了人家的最后一盏灯。
在不远处的山岗似乎还有猫头鹰的叫声,好似霜天一般的冷清,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执行一个特殊的计划。
准确来说,是刺杀一个人。
此人为我的心腹大患,常年流窜四处,行踪不定,诡秘莫测。
我深知其精通奇袭,出手必是雷霆万钧。
我与其交手多年也是以胜少而负多。
因而我苦练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击败他。
此去经年,我早已不可与当年同日而语。
而这次得到准确情报,他就出现在这附近。
于是我火速赶来,定要一雪前耻。
偶尔呼啸而过的寒风让这清冷的夜晚更加萧瑟。
月光映照我的脚步,又平添了一丝阴森。
风声伴着若有若无的马嘶声。
转角处跳出一只黑猫,随后又消失不见。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令人心悸。
我已在这条街道上走了许久。
看似波澜不惊,然而直觉告诉我一切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似乎就在不远的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密切地监视
着我,如同平静冰面下的暗流涌动。
我放慢了脚步,握紧了腰间的剑,侧耳倾听身边的动静。
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我侧面袭来。
我下意识地拔剑格挡。只听“当”的一声,擦出一阵激烈的火花,有什么东西被击到了一边。
侧身拔剑的那一瞬,一阵寒芒紧贴我的脖颈飞了过去。
我的虎口一阵生疼。只见那是一顶斗笠,因剧烈的碰撞而高速旋转着。
面前飞过一团黑影,在地上翻了个跟斗,稳住身子站了起来。
“你是来找我的,对吧。”他沉声道。
这是一位身材伟岸的男子,一袭蓑衣在夜风中飘摇。
若不是那明晃晃的剑,他完全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四周一片漆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闪烁着危险光芒的双眼,倒是清晰可见。
他便是我此行的目标。
我强压住心中的起伏,道:“不错。这么多年了,你的出手方式还是一成不变啊。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今夜,定要把你斩于我剑下!。”
“哦,是吗?”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随后将手一翻,握紧了手中的剑。
我不敢怠慢,拔剑刺了上去
只见他先起手挡下了我的攻势,随后另一只手攥紧。
风声乍起,卷起落叶环绕在他脚边,翻滚起一圈一圈的烟尘。
我心中顿时一凛。
他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了起来,好似有千道锋芒
同时闪烁。
我朝他的身影出剑,却频频落空,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而他的每一次攻击都直击要害,令我不得不防。
一时间,如山的压力像我袭来,令我胸口发紧,呼吸困难,这么多年烂熟于心的技巧一瞬间无迹可寻。
我逐渐落于下风,可他的攻势依旧咄咄逼人。
利刃贯穿了我的胸膛,刀光剑影,你死我活,在那一刻又归于平静。
我看见胸前扬起的血花。
他侧过身,一抬眼,我看见清冷的月色,以及那比月色还要冷峻半分的脸庞。
“计算,都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过如此……”他淡淡地开口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我以为他的一招一式我都了如指掌,想不到这一战,我还是败。
“真没想到,你居然强悍至此。”我揩去嘴角的血迹,强忍着胸口的疼痛。
“我以为你终究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现在看来,我还是没等到那天啊。”
“数学,”我定定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一式的名称,究竟叫什么?”
他捡起地上的斗笠,吹掉上面的灰尘,重新戴上。
他经过我身旁,又如同一阵风一样,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新习得的一式,叫圆锥
曲线。”
原来我终究输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