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照相馆总归老旧,她出来之后接了信,是那所贵府所寄的。
筱姒往前走了一段路,就只能看得见那所教堂的隔楼。
那地方一年都去不了几次,四处经商的都没开下去,能进教堂的人不多,那些信仰天主的修女及弥勒所属的佛谛一类都不能入。
所谓的教堂就是白天打扫,夜间祈祷。
曾就有人说那教堂的人都是夜间挑着红灯,在内走着算作佛渡。
阿妈早先就备好了晚餐,书桌台上放置着干净的书本,姜黄色纸制的书和那印刷得参差的字迹倒像是磕磕绊绊的绕着一堆了。
“这事儿除了阿妈,你父亲也总该要知道。这先前就让我给你找个教书的先生,哪能知道会相识璞邱那老先生,这事也给瞒了五年了。”
“是啊,如今先生逝去了,这学府不过也是读个两年,还担心这两年瞒不下去吗?”
“今儿就十七了,还有一年说不准就得去那北平,毕竟你俩父女都搁了九年没见了,你父亲还是记着你的,这信件都这么多年了,也没断过。他也知道你不会看他寄来的信,还时常让我怎么着说也得让你看一眼。你父亲这么多年离开淮安也没回来过,这经商日子不好做呐。”
九年前林家搬去了北平,只剩下一座空楼。自然,筱姒也注定是被抛弃的那个人,阿妈遵照着林衷祁的吩咐,照顾林家的私生女。
这姓也是随母亲的,阿妈也说过当年的事:“你母亲和林先生是真心相爱,后来林家发生了些变故与何家的大小姐联姻,之后两人虽结了婚,林先生还是爱着你母亲的。”
当年她还嘴硬地驳过几回:“所以,就有了我,都好多年了,他何曾来过淮安看过我。有时候我也常想,我的父亲究竟住在北平的哪里,他过得怎么样,他和他的那两个子女相处得又是有多么快乐。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的生活何必牵扯上我。为什么我就要顶个私生女的头冠,不过也好,起码我不姓林,被说是私养来的也无所谓呀。”
但现在看来这林家她是早不在意了。
“这事就不要说了,还没初考呢,我哪知道入不入得了。这一年后他不回来,我不会去北平,再说他那北平有什么好的,林家的人是不嫌热闹吗。”
“这你父亲多次都提及了,这几年的信儿我都还都留着,可是有一大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