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戈一击

“这么快,你就来试探我,这也忒快了一点吧!

姚大和尚,你还真的是不简单!”张澜寻思了一会儿,看到窗户缝隙透出了黎明的光芒,他听着窗外的鸡鸣犬吠,慢慢地睡着了。

庆寿寺,后山。

“什么,你说什么?

放屁,简直是放屁。

你们是什么人,会被什么小鬼吓退。”觉醒看着两个师弟,直接一人来了一个爆栗,他想了想,把后面太难听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觉醒知道,师傅给他的命令,就是探听一下景山镇张老实这家,到底是怎样的一家人,作为捕快的张老实,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了解一下他家中的情况,最好是悄悄的探寻一番,不打扰任何人就好,没曾想……两个半夜潜入的师弟,会遇到这等怪事。

要知道,张澜可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我以及我亲近的人,谁都不能随意触碰,这是他的逆鳞,如果对方不知死活而来,结果可想而知。

觉醒最为难的事,这件怪事该如何向师父禀报,本身就是一群被神佛护卫之人,如果传出去的话,这丢人丢大发了。

两个师弟潜入张老实家,突然手脚不听使唤,直接攻击身旁的自己人,这说到哪里都十分诡异,觉醒看着两个夯货,平时还算是机灵,不可能因为没完成探听任务,而编出这个理由来。

只能说明一点儿,对方确实有问题!

想到这里,觉醒挥了挥手,两个师弟行了一礼,慢慢地转身离开。

觉醒抬起头,看着初升的太阳,心绪难平。

对他来说:出家人一心向佛就好,为何要叨扰这世间,当然了…这是他的想法,他肯定不会质疑自己的师傅,因为他不能、也不敢。

张老实前脚刚进门,后脚汪俊就上了门。

张澜和张波并排躺着,刚才张波放了一个臭屁,把张澜熏的够呛,趁汪小花去外屋烧水的功夫,张澜的胖脚丫,趁机塞进了张波的嘴里。

这原本不是张澜的初衷,他只想踢一下张波,无奈张波一张嘴,结果就变成了这样,听见汪小花的脚步声,张澜只得装睡。

“你们两个睡觉都不老实,小坏蛋。”汪小花看着张澜的脚丫子搭在张波的脸上,宠溺的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汪小花将张澜的身体摆正,又把张波身体挪平,出了房间,要去准备晚饭了。

这几天张老实成了副捕头,动不动府丞张贯还要给他“点拨”一番,自从宝庆公主认了自家老二成为了干弟弟,自己一家……已经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午夜,京都,龙门客栈。

“嫣然,我要去皇城一趟。

这趟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去向爹爹复命了。”龙羽看着妹妹熟睡的脸庞,紧了紧夜行服,将面罩带好,从二楼窗台一跃而下。

龙嫣然面朝床里,微弓着身体,一滴清泪滑出,但父命难违,有时候……这兄妹俩只能冲在最前面,只因为反朱势力……越来越弱。

如果龙家兄妹再退缩,这杆大旗真的会断掉,龙四海虽然有雄心壮志,直接会消磨殆尽,能否再次扛的起来这杆大旗,谁都不好说。

龙嫣然心疼自己的兄长,但是自己的爹爹也不容易,总之…反朱大旗、颠覆永乐朝,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嘛,嫣然不明白,好多事情有时候,可能不需要什么理由。

就好比很多人总得找点事做吧,总比闲待着强,这是龙嫣然浅薄的认知,不过,也蛮有道理的!

凤梧山,蟠龙洞。

一身白袍的中年文士,应该是前面出现的教辅无疑,他微微躬着身,向上首的龙四海轻声说着什么。

“嗯……”龙四海点着头,刚毅的面容上,有着一双异常坚毅的眼睛,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内心极其强大的人。

“羽儿,此刻应该动手了。

不管输赢、无论生死,这都是我龙家和朱家的事。

叶老弟,你前面做的事情只能算是散的烟雾,不管羽儿能否成功,这只是开始!”龙四海剑眉一挑,一股强大的气息油然而生。

“教主,叶檽明白。”白衣教辅点了点头。

“嗯,期望羽儿他们能够成功!”龙四海说完,径自看向了北方,他的目光随着思绪越来越远。

“噹、噹”…皇城底下,更夫刚刚敲过了二更天。

一个黑色的影子顺着阴影处,将手中的飞天索抛出,三爪钩向上呼啸而行。

“叮”的一声轻响,黑影拉了拉手中的锁扣,试了试力量,感觉可以撑住自己,快速地向上攀爬而去。

月亮像是读懂了此时的情形一般,将自己缓慢的藏在了夜空的云层之中,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朦胧之美。

攀上了皇城的城楼,黑色的影子左右张望了一下,辩识了前进的方向,直接向皇城西北而去。

皇城的内线告知,今晚永乐大帝朱棣要彻夜批准奏折。

连日来,南方各地突降大雨,部分城池被淹、万亩良田被毁,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无家可归。

朱棣弑杀,只对建文余党和不同政见者,对于百姓之关怀,他还是有的,他也必须有才成。

目前的永乐朝才两载半有余,谈不上富足安康、安居乐业,但是相比之前的连绵战火,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已经好了很多。

“他…来了……”

御书房的一角,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

朱棣身体一震,也就是两三个呼吸的停顿,批示奏折的手,再次动了起来。

对朱棣而言,该来的总是要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逆党龙家从元末就已经成了气候,虽然他们一直举着反元大旗,但现在是明永乐年间,自己当家做主的时代,根本轮不到这些逆党横行。

“把他放近点。

对了,不要伤了他,留着他,俺有大用!”朱棣头也没抬、手也没停,态度异常的坚定。

“是。”阴影处的帐幔轻轻飘动了一下,一个影子消失在了原地。

此刻,几十里地以外的景山镇,熟睡中的张澜突然醒了过来,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随即,张澜咧开大嘴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睡梦中惊醒的张老实,揉着睡眼惺忪,问道。

“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你不是要让我拉倒裓子里吧!”张澜一边给张老实翻着白眼,一边暗自祈祷汪小花赶紧醒来,只因为张澜要拉粑粑,他再也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