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医生和几个人讲话,他们看到寒黎醒了,立马围了上来。医生检查了寒黎的瞳孔,和他们讲“并无大碍。”他们呼唤着寒黎的名字,但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便是怨恨。
我便是寒黎,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在一次事故和阴谋中,被逼成了精神病人,最后轻生......至于那些人是谁,我大约记不起来了。
那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一个自称我闺蜜的人来看我,她或许知道我的病情,一开口便自我介绍。从她口中得知。她叫姜念,和我同学几年。这个名字似乎不陌生,迷迷糊糊的记得她把我逼到护栏那。我也没多想,像看到新朋友那样,说了几句客套话。她跟着我来到我家。两个自称是我父母的去买菜了,我也没多想,看到茶几上的全家福,才回想起,那是我父母。姜念把我带到一个房间,她翻了翻书,装饰品,转过身跟我说“原来你还活着,你知不知道你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等了多久,我有多开心,可是,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她拉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摁在窗户边,当我半个身子悬在护栏上的时候,我尽可能地够到那盆仙人掌,但失败了。我在挣扎中抓到了她的头发,我拽着她的头发不放。我转身将她推倒在地上。她的手撞在了椅子上。
她见自己形势不妙,阴笑着说“仅凭我一个人能把你逼疯死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和我一样的人,若不是你那证据能到警察那去害得我们太惨了,这是你应得的,等着瞧吧!”她爬起来,跑了出去。他跌跌撞撞地下楼,我隐约听到她和父母的对话。后来她仓促的逃走了。
我收拾好了房间,刚好父母回来了。等着他们做好了饭。吃饭时,他们在讨论送我回去上学,他们打算询问我的意见。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没完。我一定要找到那些人,我一定要知道那些证据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下场?直到那天我翻到了一本笔记本。父母向学校打好招呼。还是让我继读高三,从老师口中得知,我这一走便是半年。我落下了半年的功课。但母亲嘴上说想让我早点毕业,让我远离这是非之地。实际是帮我隐瞒我的事故,就算她不提,同学们还是知道了。
我刚到教室,同学们就拿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有时我隐约地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讲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还不去死?老师似乎注意到了那点,在一节心理课上,他以杀人犯为主题,向我们讲了杀人犯的后果。我向4周看了一下,有些人瞪着我,有些人不耐烦。我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人她一直低着头,有一本和我很像的笔记本。不,我多看了几眼,那个和我那天在房间里看到的一样。我开始注意那个人,但我未曾问过她叫什么。她和我一样,每天活在被人嘲讽之中。
从他们口中得知,她叫程颜临。
每天下晚自习我会跟踪他回家,在天桥那一带,总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骚扰过路人。他们都穿着三中的校服,但看起来不像学生。遇到身手好的,长得壮实的,算他们倒霉。但程颜临却是个意外。小混混看到她,立马躲在了两边,生怕被她看到。她似乎注意到了我,她向小混混打了一个手势。我看他们向我走来,赶紧躲在了灌木丛中。他们失去了目标,拿着棍子在灌木丛中敲打。手机突然响了,上面显示未知号码。我还没来得及挂断手机不小心掉了下来。随后,我的后背被猛打了一下。
我昏迷的。突然,我觉得我的眼皮受到了亮光的刺激。我尽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在和他们打斗。我似乎感觉到他把我抱起。后来,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我醒来的时候他在旁边。
他说“我叫罗平,路过天桥看到有人欺负你,我就随手就下了,你这里是我家,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你是不是叫寒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惊讶的问。“你傻吗?你父母都在找你”他一脸不耐烦地说。他又说“还有我帮你调查了那几个人,那几个小混混,有个头目,叫程什么来着,总之是个厉害的角色。”
他看了看手机说。“天色不早了,我去给你做饭。”等着他离开了之后,我想着去找我的手机。我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我扶着床走到了窗户边。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好,我坐在窗边发着呆。
我满脑子想他是谁,程颜临到底是什么,那本笔记本......过了一会,他端了一碗面,他他见我坐在窗户边,说:“你刚刚起来就坐在窗户边,当心别着凉了。”我饿的不行了,大口吃起面来,他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我抬头看着他。
他说:“不好意思,你长的太像她了,那一年,她快大学毕业,毕业论文一直过不了,压力太大就自杀了。对不起,对不起。”
随后他讲了一些那个女孩的故事。我听着听着,睡着了。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凌晨,我爬起来去寻找食物,我摸黑的走到冰箱那里,打开冰箱,看到冰箱里摆放着血袋,乙醚,手术刀还有一些腐烂的水果。我正准备关冰箱门,不小心将手术刀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我快速的捡起手术刀,将一把刀藏在袖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我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在窥视我,我不敢转身,我从袖子里慢慢掏出手术刀,我猛地一转身,看到满手鲜血的罗平,他突然笑着说:“我刚刚去了一趟屠宰场,回来急忘了洗了,瞧把你吓的。”
我点点头,但我总认为罗平不只有去屠宰场那么简单。不,如果只是去屠宰场,那写乙醚,手术刀怎么解释?我当时有些害怕,总想起几年前发生在H市的碎尸疑案,据说是因为证据不明,到现在都没有着落。
我吞吞吐吐地和罗平说:“我在这那么久,有些打扰了,我马上便回去,日后有时间必会答谢。”罗平摆弄了一下眼镜,什么也没说。随后他挥了挥手,我没有多想,说了一句:“谢谢。”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我记了他家的地址。凌晨的路上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我独自走在天桥上,似乎心中仍有余悸。我随手拿着手术刀,但今天似乎异常安静,小混混也不见了踪影。我回到家中早已过了3点。看到父母留在桌子上的字条上面写着“我们去外地出差几日,你在家好好呆着,零花钱打在了你的卡上。”因为害怕,我把家里的灯都开着,我去厨房,找到了前几天的面包,都已经发了霉。我随手扔进垃圾桶,垃圾桶已经满了,我拿出垃圾袋的时候袋子破了,垃圾撒了一地,我听到了金属摔落的声音,拨开垃圾袋一看有一把手术刀,手术刀上还留着几滴血渍。我捡起它看了一下。和我从罗平家带回来的比对了一下,一模一样?我当时愣住了,父母是商人不需要手术刀,家里就我们三口人,那这是......?难道罗平来过我家?我打开了书房里的电脑,准备查监控,但很不巧,监控坏了,我去每个有摄像头的地方看了一下,连接的线头都被割断了。我突然想起监控的死角——仓库。我跑到父母房间找到了仓库的钥匙,平时仓库都被母亲打扫得很干净,为什么现在仓库里都是苍蝇和一股血腥味。我走到那破旧的书桌旁,看见一群苍蝇围绕在一个铁桶上,我仔细一看,铁桶里装着像胶水的浑浊液体,还有白色的絮状物漂浮在上面。铁桶周围都是被稀释的血,那些没有被稀释的都已经发了嘿。我嫌恶心,跑出了仓库,在和自己打了一场心理战后,我恢复了平静,我又重新回到仓库,在里面搜寻了一番,看见几件被撕裂的校服,我仔细一看,校徽原来是三中的,我猜测是罗平混进我家把几个小混混杀了,那桶里装的就是没有处理完的尸体。我用手机拍了照,又重新回到了房间找到的那本和程颜临一模一样的笔记本。我翻开它,发现它缺失了一页,那一页撕的十分草率,还没有撕干净。看上面残余的字迹,好像是父亲的,上面写着“妻子因为这件事疯了,那个抱来的孩子不见了,怎么办......”。我放下笔记本,跑到父母房间翻他们的结婚证。却发现暗格里还有一本离婚证。证件上是父亲和一位叫罗喜春的人。我不认识她,难道她是父亲的前妻?但在我的印象里。父母从未提起过有关罗喜春的事,更别说什么孩子了。天快亮了,我还在那里寻找着线索。不过我已经快四天没有去上学了,我收拾好书包。我来到教室,他们人士和之前一样对我指指点点,但半天下来我没有看到程颜临,有人说她退学了,有人说她死了。关于她没有上学的版本,我听了不下于五个。后来的几天我还是没有看到她。我怀着疑心放学去了趟罗平家。
门是虚掩的,但楼层就他一户,我听见了姜念呼救的声音。声音很沙哑,似乎喊了很久。我悄悄看了一眼,不止罗平和姜念,还有躺在血泊中的程颜临。她的大动脉被割破了。我不小心推开了一点门,门轴发出了一点声响。罗平似乎注意到了我,我吓得赶紧跑到楼梯口的垃圾桶那里躲了起来。罗平见情况不妙,回去用手术刀割破了姜念的动脉,罗平看到躲在垃圾桶旁的我,他突然从冷酷变成温和的人跟我说:“你在这里做什么?有没有吃饭,要不去我家坐坐?”我摇了摇头。
罗平说:“别怕,我只是杀了两个碍事的家伙,你等一下我去处理一下,免得你看到了烦心。”我是想跑,却被罗平紧紧抓住手腕。怎么也挣扎不开。他带我来到他家,罗平桌子上摆了几份合同,上面写着分红和遗产继承人。其中有一份上面签了姜念的名字。罗平见我看了一下合同,随手拿起姜念那份撕了。罗平笑着说:“人都死了,合同也就失效了,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桌子。”当罗平想拿起那几份合同时,突然有一份掉在了地上,我正想伸手去捡,但我隐隐约约看到受益人的名字,是我!罗平快速的捡起合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收拾好了,吃完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罗喜春,还有那一本笔记本。我随口提了一句罗喜春,罗平愣了一下,他放下碗筷看着冰箱。我见他心情不好,就问他:“你怎么了”罗平过了好久才说:“罗喜春是谁,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果你吃完了,我去洗碗了。”我执意要帮罗平洗碗,我把手机放在了桌上,我的手机响了,我让罗平帮我接了一下电话,他接了电话,说了:“爸,别来无恙,你还记得我吗?”随后我听到电话那一头一阵嘈杂的声音,罗平把定位发给了父亲,很快父亲找到了这里。
罗平当着父亲的面拿出了一枚戒指,我看这款式像是上世纪的结婚戒指。父亲走过来扇了我一巴掌说。:“我没有你这不孝女,回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罗平推开了父亲说:“你们都是杀人犯,你害死了我妈妈,现在还要打寒黎,你看看你这样子,你还像一个父亲的样子吗!”我听到了罗平的话就愣住了,难道他是罗喜春和我父亲的儿子?父亲说:“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们,喜春不是在养老院好好的吗,难道她出事了?”
罗平说:“当初都是因为你干的好事,你抛弃我和我妈,她当时就疯了,后来被你安排到了养老院,她受不了养老院的折磨就偷偷跑到郊外投井自杀了,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父亲看着罗平拿着的戒指。又听到他的一番话后,气得心脏病发作晕倒了。罗平突然拉住我的手,给我戴上了那枚戒指。说:“我一定给你最好的。”没有顾及他的话语,将目光全放在了父亲的身上,我正想拿起手机打120,罗平一把拿过手机将手机摔坏了。我跪在地上哭,乞求着他能救父亲。他一把拽着我的手臂,将我紧紧抱住,我用力挣扎却挣扎不开,他在我耳边说:“这人是罪有应得的。”我在痛哭中,看着父亲。我想只有我出事了,罗平就会打120,就能救了父亲。我看他搬动父亲时,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刀。割了腕。罗平转身看到了我立马抓住我的伤口,找一切可以止血的东西止血,他打了120,我和父亲都被送去了医院。当我醒来时,我看见罗平坐在我床边,我问她父亲的状况怎么样了?
他说:“他在恢复,一切安好。”
我问他,那我能去看看他吗?他拉着我的手说:“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他。”后来有一天我趁罗平不在,从医生口中询问道,父亲抢救失败。原来,罗平一直在骗我。母亲带了鸡汤给我,她正想和我聊聊天,我正好借此机会开导她,让她不要那么伤心。她突然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他就问我从哪来的,我说是罗平给的。母亲帮我摘下了戒指,我的手都被她抓红了,她哭泣着说:“你父亲是被冤枉死的,他没有对罗平和罗喜春做过什么对不起的事情。”罗平站在门口很惊讶地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母亲擦擦眼泪,强忍着伤心转身看着罗平,罗平跑过来抓着母亲的手臂。他的情绪过于激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罗平才冷静下来。他们去了住院楼后的花园里。我小心翼翼走到路边。看着罗平和母亲。母亲说:“孩子,当初抛弃你们母子的不是你父亲,是你母亲自己造的孽,那年你父亲下乡与你母亲相识,很快便结婚了,可你母亲好几年没有怀孕,她怕你父亲会抛弃她,就擅作主张,从别的村抱来一个,也就是你。这件事被爷爷奶奶知道了,就硬逼着你父亲休妻,你父亲不答应,他们就以死相逼,怎奈何你父亲是一个孝顺的人,很快便休妻了,你母亲也因此精神失常,带着你离家出走,我这有一封你母亲写给我的信,他让我交给你,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也该给你了。”罗平一把从寒黎母亲手里抢过信,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他看见信上说:
“罗平,我知道自己对你和你父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过错,我现在也不能做些什么来弥补你,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无论我变成了怎样,你还是陪在了我身边,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我无法确定我哪一天精神失控,我生怕成为你的累赘。我很感谢你在我最后的日子里陪伴我,我从当初一见到你便格外的喜欢你,希望你不要因我而生气,更不要去报复你的父亲,我只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好好生活,不要重走上一辈的老路,我爱你!”
——罗喜春
刘平看完了信件,匆忙跑回家去,他将那几份合同快递给了我,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对不起,永别。”罗平将一切准备完之后,打开了煤气阀门,又打了110自首。他放了一首歌,躺在沙发上等待着死亡,当我赶到时,警察已经包围在那里,从他家里搜出了很多的手术刀血袋,乙醚。微风吹开了百步,罗平躺在担架上,苍白的脸早已失去血色,我转过身不敢再看他,我觉得这一切真想是假的,我回到了家里,看到桌上的快递,我拆开一看是当初我在罗平家看到的那几份合同,上面是罗平所有的资产,受益人和继承人是我,我紧紧抓着那几分合同,又全撒在了地上,坐在地上痛哭,几天后警察顺着线索找上了门,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警察,正当他们要走时,我想去看看罗平。他们把我带到了一所墓地,周围全是杂草,我在杂草中找到了他的墓碑,我拨开他墓碑旁的杂草,跪在了他面前,祈祷着他下辈子不要那么可怜,祈祷着我们能再次相遇......随着警方的进一步调查,几年前H市一场碎尸案真相将要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