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8.一头白发

司沐在这里疼痛难忍,第五之白在这边盘坐,双眼紧闭,却能清楚的看到司沐在做什么,就连他看到的,都清清楚楚。

心中蓦然闪过一抹酸涩,他心中的那个女人,是谁?

只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停顿只有一瞬间,第五之白咬破了食指,点在自己的眉心,才在地上快速的画符,破咒符。

可脑海中竟是那一头长发的女子,心中也烦乱不堪,殊不知那破咒符竟是画错了一点。

破咒符画完,第五之白顺势从地上弹起,五指成爪将地上的破咒符给拽了起来,在火中形成无纸符,对着这片火海砸了过去。

没有想象中的幻境消失不见,那火势却越来越大,被丢出去的破咒符竟然凭空消失,根本对这幻境没有起到一丝作用。

第五之白的脸色一变,眼见着司沐的身后,出现一张血盆大口就要将他吞进去,骂了一声粗话,再次咬破食指虚空画符,又急又快,司沐有危险。

直到现在她才看出来,从海中的咒杀阵到这幻境,步步紧追,不给人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当时她看那咒杀阵粗糙的不值一提,她也从不会为这样不入眼的东西多心,到底是她粗心大意了。

深吸了口气,才将重新画好的破咒符推了出去。

眨眼间,空中竟是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急速将那熊熊大火扑灭。

司沐一下清醒,哪里还有他看到的那个女人,眼前漆黑一片,雨水肆意。

“司沐,”第五之白快步跑过来,确认他没事才松了口气,然而,司沐却是一脸呆滞的看着冲过来的女人。

“你是,第五之白?”司沐迟疑的开口,眼前这个女人,原本的头发如同覆了一层白雪,在这黑夜之中白的吓人,就连眉毛都是一个颜色。

第五之白的脸一下就黑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莫名的怒火,“怎么的,眨眼功夫你就失忆了?”

司沐胸口的疼痛已经不再明显,蹙眉看着眼前这个一头白发的女人,“你是怎么回事?”

这人毛病还挺多。

第五之白下意识的扯住自己的头发,心中一惊,骂了一声卧槽起身就走,司沐的动作更快,将她扯回来,“你还没说怎么回事?”

为什么眨眼功夫,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脸还是那张脸,只是那头白发十分的刺眼。

第五之白毫无防备的跌进司沐怀中,竭力保持冷静,只是一张小脸冷若冰霜,眼中更是冷意十足,“你以为是怎么回事?”

司沐一顿,看见的全都是这个女人对他的防备,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我是问你这头发。”

第五之白笑了一下,冷漠异常,“不要你管。”

心中却是懊恼至极,光想着快点救司沐,却忘记自身这个致命的BUG,她的一头长发可以在短时间内无限长长,可以用来救人,但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瞬间变白,需要持续一段时间。

直至初一双情蛊发作,才会恢复原状。

“松手。”第五之白冷着脸低喝道,司沐不悦的看她一眼,没再继续追问,顺势将她从地上带起来,此时云景已经过来,“七爷。”

司沐下意识的把第五之白挡在身后,“把这里收拾干净。”

“慢着,”第五之白最讨厌此时这个样子,“刚刚那个白衣呢?”

云景被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第五之白,舌、头像是被猫叼了一样,失去了语言能力。

第五之白更不高兴了,“问你话呢。”

对于似乎是变了一个人般的第五之白,司沐是觉得有些诧异,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谁骤然间变成这个样子,心情都好不了。

“人呢?”司沐冷眸扫向云景,云景立刻回神,吞了吞口水,实在是七爷的眼神杀气太重,“就绑在那边。”

那种诡异的东西,他当然不敢胡乱的处理,毛辞是恶灵谈判师,自然是交给他了。

第五之白轻哼一声,拍开司沐的手,越过两人径直走向毛辞。

“松开他。”看到毛辞用绳子将那白衣五花大绑,嘴角狠狠一抽,这货脑子被驴踢了吗?

毛辞楞了一下,“不绑起来万一在胡来怎么办?”

第五之白的小脸紧绷的更厉害了,冷冷的扫了一眼还在抽搐的白衣,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现在,你带我去。”

毛辞大惊,“我说,你这样不是要放虎归山吗?”

刚刚那情况有多凶险,这要是再来一次,那不就死定了吗?

在看看这蝶园,被烧的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放虎归山如何?”第五之白心情很不好,更别说解释,没有直接动手拎起那白衣离开,就已经给了他面子。

毛辞脸色一变,刚要辩驳,却在看到他一头白发有刹那的失神。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那白衣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边抽搐边往外走,黑暗中似乎有一条线引着他往外走。

第五之白不动声色的跟上,大拇指跟中指点在一起,吹了声口哨,毛辞怀中的藏魂符就到了她的手中,“跟着。”

“这人是陈家的人。”陈玉书低沉的问道。

第五之白轻应一声,司沐看了一眼云景,跟在了第五之白的身后。

云景犹豫了一下,才指挥着佣人收拾这残败的蝶园,毛辞想了一下,重重的叹口气,这院子里鬼气太重,看样子是需要处理一下的,更何况,七爷跟着第五之白,不会有危险的。

跟着白衣出来,穿过两条街,他都丝毫没有察觉后面有人跟着,只是身形踉跄的让人以为,下一步就会倒地不起。

“小白,为什么要跟着他,想必他是要回陈家。”说起陈家,陈玉书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反而是冷漠。

“我怀疑你的死,跟这个人有关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符合这个人,第五之白现在最担心的是,陈玉书跟容兰兰两人的死,跟那个人都脱不开关系。

“怎么说?”陈玉书还有点懵,并没有想通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只是一种直觉,”第五之白说道很轻,可她心中却基本上已经确定,两人的死可能真的跟他有干系,“你不想弄清楚你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