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嬉戏于英语的魔法大森林

当学了一段时间英语之后，如意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会说很多句子了，就要求我们回家之后不许说中文，都要说英文。还好我和她爸的英语水平对付一个幼儿园的孩子还算可以，爸爸还开始了英语小游戏，比如夏天，我们喜欢一起到小区里散散步，走在楼宇之间，有很多墙壁被喷印了通下水道的电话号码，爸爸就停下脚步，站在电话号码最多的一面墙的面前，指着电话号码，低头和如意说：“如意，我们来做个游戏怎么样？我来随便挑一个号码读，你根据我读的找到读的是哪一个号码，之后就换作你来读，爸爸和妈妈来找怎么样？”如意兴致盎然地开始了游戏，爸爸开始读“six eight eight one …… ”，如意跟着“6881……”，我站在一旁当裁判：“可以啊，都对了，好，如意来读，爸爸找。”我们三个人轮流玩，这样就不会数字只会按照顺序背。或者如我们一样，听一个电话号码，只能记住前三位，只在心里翻译，导致后面的几位没有听到或者没有听清。我们还用同样的方法读车牌号码，又是字母又是数字的穿插，这样的游戏如意特别喜欢玩，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去考她，而是一起做游戏，而且是有我们参与其中的游戏，并不是考孩子。有时候我们也会找错，大家哄堂一笑，赶快纠正，不过这才是乐趣，更是和孩子交流的方法之一。

经常这样练习说英语，我们还闹过小笑话。一次走在楼道里，一家门口放了葱，走到这些葱旁的时候，老公问：“如意知道这是什么吗？”她本能的反应就是用英语这个怎么说，结果如意说：“不知道。”老公说：“这是葱你都不认识？”如意说：“中文啊，中文葱我知道，我以为是问我英文呢。”我们仨在楼道里就哄堂大笑，然后爸爸赶快用食指放在嘴边——“小点声”，三个人捂着嘴回家，还没忘把“葱”的英文查了一下。

除了培训班里的主要课程，我们还鼓励她参加培训班里组织的活动。有一次有一个主题为“我是小老师”的视频比赛活动，要求孩子以老师的身份录制一个视频。我和她爸商量要做点有意思的视频，我们俩就带着如意开始设计这个课程。台词不能太难，最好还要用上她学过的内容，所以我想用她学过的形状来组合不同的物品，比如：两个小圆加一个大圆可以摆出一个米奇头像外形，三个大小不一的长方形摆成几个高楼，两个三角形和一个长方形可以摆出一个糖果，两个圆形加两个长方形可以摆出一辆小汽车。图形从单一到多种组合，最后各种形状都放在一起组合成了一幅画，上面有房子、小汽车、花朵，还有太阳等等。我们让如意当一个魔法老师，把这些基本图形变成米奇、汽车、高楼……

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实际操作起来却相当复杂。先说如意的造型，我们找了儿童的装饰框架眼镜，给如意戴上，让她像一个小老师，准备了一根荧光棒当她的魔法棒，找了一个皇冠发卡，准备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同时准备她的词。她的水平还不能自己就把这段说清楚，我们写好发给老师，又让老师给梳理修改了一下，打印下来，给如意先练习着，自己背熟。背词这个事可能是很多家长头疼的事情，我发现如意背词更偏重听力，也可能因为她当时认字有限，对于看字背诵还不是很敏感，我就自己读下来，用手机录音，没事的时候给她放着，哪怕她在玩玩具，给她放着听，也是有用的。有老师了，有台词了，没有学生，我和爸爸就当学生吧，还在家里找了一些毛绒玩具，问题正确可以奖励。那些图形我都用彩色卡纸剪好备用。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特别找了一个休息日，拉了一个装满各种道具的大拉杆箱，去她爸爸公司的会议室开始录制。会议室墙上开会用的白板就当如意老师的黑板，我和爸爸就是她的学生，录像、场记、道具、化妆，反正除了如意演员之外的，我们俩都干了。

我们先给如意都打扮穿戴好，让她变身魔法老师，再把彩色的图形拿出来分类放好，摄像机架好。怕如意忘词，我还带着电脑，爸爸把字调得很大，可以当提词器。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开拍！

看事容易做事难。电脑正对着如意，挡镜头，不正对着，如意的眼神会飘在一侧，放高了、放低了眼神都不对，没专业设备还真是不方便，但也没办法，最终垫书啊本啊，调整到了一个合适的高度，让如意能看提词，又相对目光比较正。我们给如意设计了魔法咒语“Mandy，Mandy，magic”。开拍第一组镜头，我把一组三个绿色三角形贴在白板上，如意举着“魔法棒”开始讲“I have three triangles，they are green”，然后举起魔法棒画圆圈说出魔法口诀“Mandy，Mandy，magic”，暂停，我跑去把三个三角形竖着摞起来，成了一棵圣诞树，继续录制，如意说“We can make a Christmas tree”。我和爸爸“哇——”地回应。就这样我们录了长方形变高楼、圆形变米奇、长方形和三角形变糖果、三角形和圆形变冰激凌、圆形和长方形变小汽车，最后把所有图形都放在一起，做成了房子、雪人、圣诞树、太阳构成的一幅美丽的图画。其间录了停，停了录不知道多少遍，但我们仨都没烦，折腾了一个上午才把所有素材都录好。回来后我们把录制的素材一段段看，标好需要的视频的时间节点，又找懂技术的朋友帮忙做了剪辑，最终经过两周的准备、录制、剪辑，这段名为Mandy Mandy magic的视频出炉了。在图形变成组合图案的时候，朋友还给加了特效，魔法棒一挥舞，在金闪闪的星星之后，图形就按照我们台本里写的那样变出来了。直到今天，我都非常清晰地记得这段视频的内容，虽然最后我们的作品也没有获得什么奖项，但是如意知道了录制一个视频需要准备很多道具，需要台词，需要我和她爸爸这种群众演员，需要剪辑、配乐。短短几分钟的内容，我们一起准备了那么久，她也过了一回女一号的瘾，在这个过程中收获的经验早已远远胜于得到什么奖项！

三年级的时候，学校有外国友人来参观，如意被选为讲解员，学校提供的讲解内容是中文的，外国友人自己带了翻译，每讲解一段结束，外国友人会问翻译一些问题，翻译再用中文告诉如意，如意发现自己其实可以听懂的，当外国友人再提问题时，她便用英语直接对问题进行解答和说明。活动结束后，校长自豪地和我说起这件事，说孩子表现很好，不仅中文讲解得好，还主动用英文沟通。我深感欣慰，在这样没有商量、没有计划的情况下，她能够主动交流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这也让她找到了学外语的乐趣，发现了会外语的好处，而这些都成了她学习外语的动力，一直良性循环着。

“曾嬉戏于英语魔法大森林”化用自——齐豫《雨丝》，作词：郑愁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