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朱一品检查完了后,说:“大家请看,死者的喉咙里有毒,但是胃里没毒,就说明死者生前并未接触过砒霜,而是死后被人大量强行灌下去。也就是说二夫人下毒杀人之事不成立。”

“朱先生说得都对,但是要怎么解释我父亲的确是被毒杀的。”郑友伯上前了几步说着。

“而且啊,死后灌入砒霜嫁祸这方法是不是有点太老套了,如果我要没记错的话这戏文里边都演过,这凶手也没那么杀吧。相反,我倒是认为是这个女人在顾布疑阵。”郑友仲说着。

郑友叔说:“朱先生,如果你想要证明他是清白的,那交个凶手出来呀。”

林涛看着郑友伯走到了朱一品旁边,说:“三位公子不用急,给我们一些时日,定能破获此案。”

郑友伯和郑友仲他们对视了一眼,说:“七天,我父亲头七一过如果朱先生和林先生还不能破获此案,那么对不起,这个贱货要死,而且,我还要你们和她的野种一起陪葬,朱先生、林先生,你们敢答应嘛?”

朱一品和林涛相视了一眼,林涛说:“就这么决定了。”

“痛快,那好,我现在就把这个恶妇和这个野种,暂时收押。朱先生、林先生查案期间郑家一切资源你们可以随意调动,郑家之人你也可以随意调动。”郑友伯说着准备走。

林涛说:“大公子请留步,我的朋友你是不是应该先还给我们?”

郑友伯笑了一声,说:“林先生、朱先生这姑娘嘛,我要暂时收押为人质,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等真相大白,我会毫发无伤的还给你们。带走!”

陈安安被带走了,林涛打开了扇子遮住了鼻子和嘴,看着郑友伯走的背影。

房内,胡砺金喝了一口茶,说:“哎呦我说朱一品、林涛你们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咱们郑载农的案子还没结,你们又管人家闲事干什么?”

“说不定这事和郑载农的案子有直接关系呢。”林涛说着。

“你有什么想法?”柳若馨放下了茶杯说着。

林涛将杯子放了下来,说:“若馨啊,现在三个二流的江湖杀手,可以在你清醒的状态下将你击杀嘛?”

“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个,他也进不了我身。”柳若馨说着。

“郑老爷在医药上的造诣不亚于一个和若馨一样的武功高手,怎么会被半斤砒霜毒死呢?”朱一品说着。

“那你的意思是?”胡砺金说着。

林涛将手当成剑放在若馨的脖子上,说:“若馨的武功对付朱一品简直是易如反掌,但如果朱一品现在手上有刀的话,她早就身首异处。”说着就把手放了下来。

“因为柳姑娘根本想不到朱少侠会杀她。”刘松说着,“况且这种可能不成立,因为林少侠你不是会护着柳姑娘嘛。”

“没错,就因为是熟人他才放松警惕。”朱一品说着。

“熟人,那二夫人还是熟人呢。”刘松说着。

“不仅仅是二夫人。”朱一品说着。

“那是什么意思啊?”刘松说着,“你们是怀疑郑原松的这几个儿子?”

“没错,特别是郑友伯。”林涛说着,“而且凶手是用毒杀人,我们却查不出是用什么毒物,可见哪,这个人对药理非常熟悉。”

“那不对啊,他们是父子,父子能有什么恩怨呢?是吧。”刘松说着。

“这件事呢,已经问过管家了,大公子—郑友伯对遗嘱不满;二公子—郑友仲则是因为一些丑事;三公子—郑友叔跟郑老爷的矛盾由来已久,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说郑老爷迂腐,不讲道理,还扬言要烧掉郑家庭院。”林涛说着。

“那四公子呢?”柳若馨问着。

“四公子常年和二夫人待在一起,性情温和,而且他不会置自己的亲娘于不顾,所以呢,暂时不列入嫌疑人名单。”朱一品说着。

刘松喝了口茶,说:“所以说现在最应该调查的是郑友伯、郑友仲、郑友叔了。”

林涛喝了口茶,说:“没错,调查这三位公子就是此案的破案关键所在。”

“事不宜迟,现在出发。”柳若馨说着。

庭院内,林涛和柳若馨一起并排走着,柳若馨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东厂毕业的,但我们是西厂和锦衣卫的前辈,有的时候啊要听一听前辈的经验。”

“师姐、林少侠,你们说。”刘松说着。

“譬如审问,分为硬审问和软审问,硬审问通常是在我们西厂的黑狱、锦衣卫的昭狱和你们东厂的铁狱那边,大刑伺候,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但是今天这种情况,适合软审问。”柳若馨说着。

刘松打了个响指,说:“师姐、林少侠看我的。”

林涛看着刘松的背影,说:“究竟是孺子可教也,还是朽木不可雕也呢?”

林涛和柳若馨看着刘松的审问,不禁打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林涛说:“这是朽木不可雕也。”

林涛和柳若馨走了过去,听着郑友伯说着。柳若馨不禁吐槽了几句。刘松将郑友伯拉了过去,说着。林涛和柳若馨将刘松拉走了。

房内,刘松捂住了鼻子,说:“金老师你这香水味太大了吧,我快中毒了。”

“说正事,郑友伯和郑友仲都有不正常证明,那郑友叔呢?”林涛摇着扇子问着。

“我被郑友叔耍了,但总管老郑说,那天晚上是他去找郑友叔和他们一起去送面的,那位少爷正和家丁们划拳喝酒呢。”胡砺金说着。

“也就是说这郑家三个公子都有不在场证明,那凶手到底是谁?”朱一品问着。

刘松、胡砺金和柳若馨收拾起了行李。

郑友伯、郑友仲和郑友叔走了进来,郑友伯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没什么。”林涛说着。

“案件查的如何了?可要过一半的期限了。”郑友伯说着。

“你就放宽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林涛说着。

剩下三个人上前了,郑友仲说:“朱先生、林先生如果不行就跪地求个饶,我大哥大人有大量,还不至于要了你们的小命。”

“二弟,说得对。”郑友伯说着。

郑友伯三个人笑着走了,林涛坐了下来,说:“怎么还不走?不是想走嘛,走啊!没人挽留你们!还省的被我们拖累!”

三个人站到了林涛和朱一品旁边,柳若馨将手放到了林涛肩膀上,说:“好了,我们不走了,像从前一样同舟共济,彻查此案。”

朱一品笑了,林涛将扇子放在了桌子上就走了。

柳若馨看着林涛走的背影,说:“完了,真生气了。”

“林少侠生气后果会怎样?”刘松说着。

“很恐怖。”柳若馨说着。

郑友伯吩咐人烧着字画,朱一品去阻止了。林涛也出现了,将还没完全烧毁的字画给拿走了,说:“郑公子,你似乎在害怕什么。”

林涛将画都扔给了朱一品,说:“看看。”

“我已经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朱一品说着。

祠堂内,朱一品拿着药方给管家,说:“总管,这是不是郑老爷的补药配方。”

“没错。”管家说着。

“大家在依次闻一下这副画上的墨汁味道。”朱一品说着。

众人闻了闻,郑友叔说:“这墨汁的味道很怪?”

“大家之所以会感到奇怪,是因为这种墨汁混合了一种药液,与药方上的一副药相混合就会产生剧毒。所以说,送这副画的人,就是凶手。”林涛说着,将画拿了过去打开了。

“大哥,原来你就是凶手。”郑友叔说着,“难怪你让我们烧掉这些东西。”

“三弟,我是你大哥,是郑家的家主,你不相信我相信外人。”郑友伯看着郑友叔说着。

“大少爷,你这是弑父,要遭天谴的。”管家说着。

“友伯,那可是你亲爹,你如何下的了手啊?”二夫人说着。

“你家不是有个炸天雷的惩罚嘛,赶紧的。”林涛说着。

郑友伯抓着郑友仲的肩膀,说:“二弟,我没有杀爹,你得相信我。三弟,爹不是我杀的,爹真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管家,你看我们长大的,爹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居然都不相信我,哈哈哈哈,好,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没错,是我杀的。因为他该死,这么多年我为郑家做了多少事情,我做牛做马为了什么,他居然看不到,而且还要把家业都留给这个狐狸精,和这个小贱种。”

“住嘴,臣不以君之罪,子不以父之责。他怎么说都是养你了你二十多年的父亲,你这样都下得去手,你就是个畜牲。”林涛说着。

“哈哈哈,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郑友伯喊着来了一群家奴,“杀光祠堂里的所有人!”

柳若馨拿出了鞭子,林涛他们蹲了下来,鞭子打中了家仆的脸。林涛活动了一下脖子,说:“来,上来一个强壮点的,给我练练手。郑友伯,就你吧。”

林涛还没出祠堂,郑友伯就自燃了起来。

衙门来人将尸体带走了,林涛看着自己衣服轻微的划破。林涛等人进入到了祠堂,柳若馨说:“郑友仲,你还真有种,现在嘴重要的事情应该不是将郑老爷入土为安嘛?”

“家不可一日无主,像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样,郑家家主确定之前,郑家其他事情都没法进行。”郑友仲说着。

柳若馨看着郑友仲说:“我大明以忠孝立国,像你这种不忠不孝的人我身为西厂的公务人员,怎么能坐视不理?”

“反了你,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给我上!”郑友仲说着。

柳若馨再次拿出了鞭子,众人蹲下了。过了一会儿众人站了起来,看着佛像的鼻子上多了一道印记。

“住手!友仲!你是嫡长子,理应继承家主之位,我和友季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希望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在郑家有一席之地,也就是了。”二夫人说着。

“看看,还是二娘识时务啊,您放心,只要您承认我在郑家家主的地位,您还是我的好二娘,还是咱们郑家的老太君。”郑友仲说着,就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