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古娜在一个形如汉宫,富丽堂皇的大殿上,见到了草原哈其那族里尊贵显赫的王子撒哈里,她此番前来投奔他,实属无奈之举。
他大手一挥,禀退左右的奴婢,等她们悄然退场,吉古娜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细如虎猫的腰杆:“撒哈里,自分开后,你可曾想起过我?”
撒哈里心头一热,乐开了花,随即脑袋一阵晕眩,把她扳转身子,对着她薄如蝉翼的唇瓣一阵热热的狂吻,像是在传达许久来的相思:“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吉古娜,你是沙漠中一朵带刺的玫瑰,张狂热烈,心中是满腔汹涌的爱恋,叫我如何忘记你?叫我如何忘记你?”
他一遍遍重复着这番话,曾几何时起,他是草原中无可比拟的风策子,只有风知道他要去往的方向。
她,是沙漠中的一朵绿玫瑰,干冽清透,艳丽疯狂,带着对自己梦中情人的无比爱恋,通往她心目中的一片绿洲。
他与她的劫后相逢,有几许惺惺相惜的意味在里面。
“不如,做我的王妃,如何?”良久,他放开她,像是探寻地追问她。
“这……”她托腮思肘许久,慢悠悠地开口道:“好吧,和你在一起,我此生便足矣。”
他开心地搂抱她蓝色透明的仙女裙的半截衣袂,有金边大朵大朵的玫瑰花领镶嵌其中,细长白润的脖颈伸长如直直的天鹅,眉间的兰色水痣泛着莹莹光彩,金色的复古波西米亚猫头鹰耳环,一晃一晃地,铺张而异域风情十足。
当即,他便带她去面见草原可汉蒙拉丹,他的父王当机立断,决定再替他立个王妃。于是,他与她在月色撩亮的午夜时分,举行了盛大的封典仪式。
小贝罗和贝利在草原上的篝火旁疯狂地扭动腰肢,他们在跳当下最流行的古式桑巴舞蹈。两个人屁股对着屁股,你撞我,我撞你,玩得兴味盎然。另外,还有丽比笛这个小公主,与他们在较量舞技高低。
他们开心地划拳、喝熊黄酒、吃烤全羊。自哥哥死后,他们已经忘记了从前的无忧无虑的快乐,被仇恨蒙蔽的心,让他们时刻都想着要席卷中原,报杀兄弑父之仇。
他们安排了马克德瑞,草原上的第一武士,在赛场比武,四周围呐喊助威声震耳欲聋,三个回合下来,只见他双脚踩在一个黑衣锦带的男子身上,又一跳脚,一屁股坐定在他腰上,黑衣男子痛得嗷嗷直叫,末了输者还要罚酒,大家伙喝得酩酊大醉。
正在这时,黝黑的天际,忽然出现金光闪闪的一对金狮口中的对联诗词:“凤鸾殿前现神女,玉锦游梦合春归,若是草原忽现雪中情,百转千回遇麋鹿。”
他与她,在另一个国度里,找到了幸福。
黎明将要到来的时刻,她打开白色缦账,对着天空静默地祈祷:“哥哥,你在天堂那端,还好吗?”
天空中,出现一道耀眼的闪光,吉古斯诺,英俊帅气的脸膛印入她的眼:“妹妹,哥哥,一切安好!记得照顾好兄弟姐妹们!放下仇恨,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不,她怎么可能忘记?要她放下,更是难如登天。
假以时日,等她在草原中扎足了根,势必卷土重来。等着吧,等着这一天的来临!她握紧了双手,血染红了绢帕,溅在窗外的芭蕉上,在墨色的天际,是一道艳丽而凄厉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