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膳过后,璃若在闺房里抱着周逸大哭,屏风外的桌上摆满了尚未动过的各式佳肴。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是鼓足了勇气安慰她,望着怀中隐隐啜泣的可人儿,他竟一时忘记了来宁府的目的。
“璃若,你是怎么了?”他温柔地低声询问,像是抚摸受惊的小免子。
“大哥,我若再也没有那么干净,你还会娶我吗?”她抬眸,受伤的眼神掠过他深锁的眉头,下意识地,只见他惊异的眼神立刻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
“你说什么?璃若,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懂!”他嗫喏着不肯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璃若解开衣带,脱下素衣,细白嫩滑的肌肤上有血色的伤痕,背部隐约可见一朵优雅的幽兰,似乎眼尖的人都能闻到她肌肤的芬芳,他心思略一牵动,情丝结成一团团乱麻,终是解不开她谜一样散发的异香,那个男子在她身上刻下了烙印,她一想起,他就心痛落泪。
“我已经不能再嫁给你,没有男人会不在乎一个女人的过去。”
“璃若,你在说什么?你是在找理由拒婚吗?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勉强你!”
花璃若柳叶眉上的红痣牵动了一下,眼眶里马上浮现水雾,她悲伤地闭起眼睛:“没有男人会不介意一个失了身的女人的过去,你也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狂吼着:“你出去!因为你也嫌弃我,没有白纸一样干净光滑!”
周逸抱着她,她的身子像羽毛一样轻盈,被他轻轻一握,再也没有丝毫抗议。她莫名其妙地失身,就像丢了钱包找不到失主,现在,他也认为,她是不洁之物了吗?
他抱着她躺在床上默不作声,轻阂着眼睛,心里受着滚烫的煎熬,表面却故作平静,心思反反复复地挣扎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懂自己灵魂深处的厌恶,是不是因为她坦白相告,而他难以接受?这是来自封建社会道德神礼教的洗礼以及传统婚嫁男女心中的桎梏,一进竟难以解脱。所以,有个声音从灵魂深处传来,非礼勿动,非礼勿亲!合则聚,情则乱,爱则苦,分亦难!
这时,璃月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璃雪小丫头,他俩的对话,璃月和璃雪全然不知。见他俩进来,周逸从床榻上跳起来,忙下身拱了一拱:“王妃,属下有礼了。”
“罢了,罢了,免礼。周逸大捕头,你公务在身,又劳驾你亲临府上,王爷还有事商量,你去见见他。我和璃若把婚礼细节仔细说说。”
周逸铁青着脸不发一言,璃若更是像蒙羞的小鹿躲在墙角,她呆呆地望着他,心里既后悔又难过,更怕他会立刻弃她而去!
“是啊,未来姐夫,咦,你不高兴吗?”璃雪小丫头朝他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小丫头,我当然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正了正脸色,朝跑过来的璃雪摸摸她灵巧的小脑袋。
随后,他说道:“璃若,我先走一步,你和王妃慢慢聊,我们的婚事操办在即,要开心,好吗?”
“嗯,好吧,你去吧!”璃若轻轻摆了摆手,他便扬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