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待了快半月之久,寒假时间还长,距离过年的日子也还有一段距离。
前些天,一阵妖风吹来,惊扰了两家人的岁月…
是关于渣渣徽的事。
渣渣徽的父母得知渣渣徽和林婉儿的事之后,找了渣渣徽一个月终于在市里的一个小医院找到了渣渣徽。
这件事情本来不大,因为学校里面也介入进来,事情就闹大了开来,不过还是像虎牙妹那样压了下去,因此林婉儿的父母也知道了这件事。
带着林婉儿一起去了渣渣徽家和他的父母一起找渣渣徽。
他父母发现渣渣徽的时候。
他正在输着吊液,吃着五块一桶的泡面,脸色苍白,瘦若鸡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刚强,像是患了一种重症,将不久人事…
消息传来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
我和沐月生火急火了的赶去市里。
陈徽也已经转到了市区医院,去时陈徽的父母也都在,包括林婉儿还有她的父母。
我和沐月生进去,他们的父母正在争吵,林婉儿坐在陈徽的身旁,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双脸,静静地坐在那里话也不说,眼圈红了半圈,忍不住不让自己哭了出来。
看着陈徽双眼紧闭,头发脱落了一半有余,厚厚的素白被褥将他淹没了只剩下一个头露出来,床上的吊瓶一滴一滴的滴落,安静祥和的躺在那里,任双方父母吵的在大也没有将陈徽吵醒。
走过去看着林婉儿的样子,一点神色也没有,拉了拉旁边皱起的被子小声的对她说:“婉儿,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看着他。”
她仿佛还在沉迷在伤痛中,把外界都给隔开了一样,没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那里。
好半天才擦了擦眼睛看着我说:“青羽,你来了!”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看着他。”
“不用,我来陪陪他!”说完就哭了,哭的还很大声,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染红了陈徽的被子。
沐月生惊忙过来扶着她到了一半休息。
她的父母也才从争吵中赶了过来,看着林婉儿匆忙叫了医生。
“我的好女儿呀!都怪你们,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们了!!”林母看到林婉儿吐血,站起身来,指着陈徽的父母,骂得脸都通红了起来,又继续说道:“都怪这个陈徽,这个杀千刀的,死了活该!”
“伯母,婉儿只是伤心过渡,太久没有休息昏了过去。”沐月生在一旁说道。
“你是哪里来的小毛贼,都吐血了还什么昏过去,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离我女儿远点!”说着还动起手来,一把将沐月生推到了一边。
“你…”
沐月生有些生气,不过看着林婉儿还是忍了下来。
林父拉住林母,冲她吼了一声:“行了,别得理不饶人。”
“不要管我,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个懦夫!”
说着又吵了起来。
“……”
医院来了好几个护士才把他们给拉了出去,只留下了我和沐月生在这里。
“渣渣沐,你不是学医的吗?他这是怎么了?”
沐月生看了看他的头发,有些难以断定,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这不像是癌症的样子,他还那么年轻,就算是癌症晚期也不应该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等一下问问医生在说吧!”
“亏你还是个医学研究生…”
“我要是什么都不懂的话,我不成神仙了!”
“我们先去看看婉儿吧,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我和沐月生去到林婉儿的那间病房,她的父母都下去买吃了去了,我进去的时候她也正好醒着,见我们来了,还坚强的笑了笑。
“怎么样了!”
“没什么,就几天没睡了,医生叫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
“渣渣徽,怎么了?”
“医生说他常期吃些不健康的食物,肝硬化晚期”
看了一眼沐月生,他表情很深沉的说:“肝硬化晚期,最多活不过五年……”
“这…那渣渣徽!”
“等死吧!”
沐月生的一句话让整个病房彻底安静了下来…当时谁都没说话。
晚上,林婉儿被父母强拉了回去,我和沐月生在陈徽醒来的那一刻都没说过半句话,等陈徽醒来,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我和沐月生守轮流守了一夜,早上送饭时他才醒过来。
当时他用憔悴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点笑容说:“你们都知道了,我以为我躲起来就没事了,哈哈,咳!!!”
“那婉儿的事你知道了吗?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
“知道了,我活不长了,孩子没了就没了吧!”
“她人来了吗?”
“来了,不过又被她父母强拉了回去。”
“守了你五天…”
“我知道,我一直醒着,但我不敢面对她…”
记得我当时笑的特别难看的对他说了句:“你个渣渣跟我演电视剧呢!”
他也笑了笑说:“没办法,没人叫我演,我只能先预演一遍了。”
“演技还行吧!”
笑的特别的真实,让人看了特别的难受。
难治之症…
“你说你吃苦也就算了,那么多好吃的,你干嘛就捡着不健康的东西吃啊!”
“没办法,那一个月我熬过来了不是!”
“只是,她的父母还是知道了!”
“你太傻了…”
“我说了大学是可以结婚的…”
“你不懂,她没对你哭过…”
“对!我是不懂,所以你去死吧!”
“你们走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你个渣渣!”说完沐月生就拉着我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沐月生讲起了一件事。
他说:“林婉儿有病,她的父母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厕所听到的,吵的还特别大声。”
“什么病?”
“不知道,就听说孩子生下来,婉儿会死之类的话!”
生下来会死……
“那渣渣徽可能也知道了!”
“算了,人找了就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最后我和沐月生走了,留在那里也没多少用,而且陈徽也被带了回去。
后来听说陈徽被带回去没几天就和他父母断了联系,跑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这次我们谁都没在找过他…
大学关于陈徽一生的故事…
河东以西的花海里少了一个穿着简洁,鼻腔和眼睛透着斯文,只是眼神里在也没有了刚强,身上有着少许大学生的质朴,脸上多了世俗给他的创伤,老到了三十岁的少年。
陈徽家穷,付不了五年吊针的药钱,对于他走或许才是他的解脱。
我常常以为一九年不富裕的人看得起病,可了解了他家我才知道。
他上大学的钱都是父母多年来省下来的血汗钱,一家老小没有40度的高烧是不会跑去医院随乱开药…
虽说住到了市里,可一家四口人住的也都是不足百平的老房,还是老一辈打拼了一辈子留下来的财产,所说他这个市里的人过的并无农村低保半分的好,甚至还要悲惨…
他跟林婉儿在一起的时候,大概都是省吃俭用不敢胡乱的消费,为了她的一日三餐放弃了学业,大一那年拿到的奖学金用做了学费,换成了他父亲上班的一张电动车,父母都已经上了五十的高龄月收入不足五千的微薄收入勉强能在这个繁荣的市里艰难糊口,他还有个弟弟也上了高中,白面馒头常吃不上肉所显得异常消瘦,偶尔吃上了肉还是他父亲发工资的那段时间…
肝硬化成了雪上加霜,他才选择离开…
相信吗,世界那么大,总有人还是因为温饱的问题还是选择了极端…
我见过的他家就是这样,到了二十世纪还是这样。
“我难得出来混口饭吃,你还要我心念着远方,啃着白面馒头脑子里面还要装着现在!”
“我想靠读书这条路来养活自己,不行吗!!”
“你爸爸老了,你弟弟还小…”
“……”
你该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