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去,树林在山间若隐若现,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袁行舟设宴剑堂,宾客皆是江湖人士,上至花甲之年,下至弱冠之岁,此时正结了伴在殿里众说纷纭。
苏墨辞一行人随着付泽生走进殿内,袁行舟笑呵呵的过来行了一礼:“老朽见过太子殿下!四殿下!安阳县主。”
众人见状大悟,早听闻袁老先生有个亲传弟子,原是太子殿下,想必他旁边的就是四殿下和安阳县主,也纷纷随着袁行舟行礼。
付泽生笑着道:“诸位不必如此多礼。”
随后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撷南阁的苏阁主一家,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
有一中年男人走过来,笑着道:“认识认识,上次多亏阁主妙手回春,救得我儿子!”
“哪里的话,行医救人本是我分内之事。”苏墨辞也笑道。“令郎如今可是全好了?”
“好啦好啦,活蹦乱跳的,没想到瘫痪了半辈子的人,竟让苏阁主几根银针就扎好了。”
“如此甚好!”苏墨辞也高兴道。
有人吃惊道:“竟有此事?阁主果真名不虚传,难怪这撷南阁能在江湖十年稳坐魁首!”
苏墨辞笑道:“还需仰仗各位,才得我这撷南阁之稳啊!”
众人纷纷笑道:“好说好说!”
袁行舟坐上主席,道:“各位能来老朽的宴辰,就是老朽的福气,来,还请各位入座满饮此杯!”
众人举杯,齐声道:“祝袁剑首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袁行舟抚着花白的胡子,笑不见眼。
有弟子开始念礼单,随后正式入宴。
宴上谈笑风生,弟子舞剑助兴。
袁行舟对苏墨辞道:“苏老弟有福气,一双女儿天姿国色啊!”
又举起一杯酒继续道:“上次苏姑娘及笄之礼未能赶往,亦是遗憾,还请苏阁主见谅。”
“哪里的话,袁兄弟子众多,日理万机,此等事情不足挂怀。”苏墨辞也举了酒杯抬了抬,一饮而尽。
一白衣男子道:“那想必这两位白衣姑娘就是苏阁主的两位女儿了。”
“正是。”苏墨辞道。
那男子又道:“行过及笄之礼为何还要帷帽遮面?既是苏毒娘的女儿,容颜必定不差吧,这戴着帷帽,难不成,,,”话外之音凸显。
宫南星闻言色变,却也不好发作,起身行礼道“这位公子慎言,毕竟是女儿家,在座男子为多,自是不好露面。”
又有人赶紧打着圆场:“是啊是啊,我有幸在苏姑娘及笄之礼见过姑娘一面,当真是绝代芳华,举世无双啊!”
男子心神一动,“那敢问姑娘可有中意的人家?”
苏云苓帷帽下的脸越发清冷下来,苏子苓想开口说些什么,被苏云苓拉了拉手,到底不合适。
付泽清早已不高兴了,哪有男子如此追问一个姑娘家的。
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打断正欲开口的苏墨辞道:“阁下风清朗月般的人,不想做的确是媒婆的事,当真是可惜了。”
众人偷笑。
“你!”白衣男子涨红了脸,正欲发作,看到是付泽清,泄了气,“四殿下教训的是!”
随后一屁股坐下,不管众人讥笑,自顾自的喝酒去了。
苏云苓心中微微一动,透过轻薄的帷帽看过付泽清,见他正挑了菜大口吃着,确实是能说出刚刚那番话的人,苏云苓莞尔一笑。
“阿姐,四殿下真是不错,他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苏子苓在苏云苓耳边悄悄说着。
苏云苓拍拍她的手,表示随意。
宴席上有些冷场,袁行舟心有不悦,却还是说着:“来来来,喝酒喝酒,诸位吃菜。”
众人举杯迎合。
宴席散后,众人抱拳告辞。
苏墨辞正在房里收拾行李,袁行舟走了进去:“苏老弟啊,今日真是对不住,没想到看着正正经经的人会说出那样话来,是我考虑不周啊!苏老弟千万不要见怪!”
苏墨辞忙道:“不曾见怪,本就是他的错,跟袁兄无甚干系!”
袁行舟想了想,有道:“我这山里没什么奇珍异宝,倒是有很多草药,阁主不妨多留几日,采些草药回去,苏姑娘及笄,我还未见礼,如今又出这档子事,算作我一点心意,就当赔罪如何?”
苏墨辞笑道:“袁兄言之过重,不过刚好阁里确实差些草药,既然袁兄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甚好甚好!”袁行舟摸着胡子笑着走了。
付泽生本想与苏墨辞商量一起下山,听闻还要留上几日,思绪一转,去了剑堂。
“师傅,宫中难得见到这里美景,我想着在师傅您这叨扰几日,能去山里转转再回。”
“乖徒儿想玩,师傅哪里还有不愿得?!”袁行舟拍拍他的肩,笑着说:“且多留些时日吧。”
“谢师傅!”
付纯鸢听闻还可以多留几日,顿时兴高采烈,届时她就可以好好请教愿剑首剑法,若是能对上几招,那就更好不过了!
苏云苓敲了敲付泽清的房门:“四殿下。”
付泽清正在房内喝着水,闻声腾地站起来,去开了门。
“苏姑娘,何事呀?”
苏云苓进了屋,行了一礼道:“今日,多谢殿下解难。不然,小女子怕是要丢人了。”
“害!小事一桩!他那种人啊就是欠教训!”付泽清递过一杯茶水道:“喝茶,这茶酒产自这山里,味道还不错。”
“谢殿下。”苏云苓接过,小抿了一口,“果然如此。”
付泽清听着就笑了,忽而又道:“苏姑娘可别再一口一个殿下了,我们算来也是朋友了,如若姑娘不介意,唤我名字可好?”
“这,,”苏云苓犹豫:“殿下贵为皇子,我这样叫怕是失了礼数,不妥吧。”
“那这样,外人面前你就叫我殿下,自己人的时候,就唤我名字如何?”
“既然如此,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苏云苓不在坚持,说完起身行了礼说,“天色渐晚,小女子不便多留,先行回房了。”
“云苓妹妹慢走!”付泽清笑逐颜开。
苏云苓转身出去,没人看见她微红发烫的脸颊。
付泽清心里乐开了花儿。
自家人!
云苓妹妹!
看来离目标一步比一步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