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折回餐厅。
管家见他来,先一步恭谨地拉开四月身旁的另一张椅子,男人坐了下去。
他偏头看了她一会儿。
这是多久没吃饭了?光是看着她吃,都觉得那食物是莫大的美食似的。
季修伸手,在她唇角擦了一下,擦去沾在她唇上的米粥。
突然被人碰,四月本能缩了一下身子,自卫性地往另一侧挪了一步。
对于她的闪躲,男人显然是有些不乐意了。他收回手,拿了条毛巾擦拭着手指上的污渍。
对于一个心思细腻,胆怯懦弱又常年活在被家人暴力对待环境中的女孩,洞察力比常人要敏锐许多。只是一个动作,她便能发觉到自己的行为令他不开心了。
四月放下手里的勺子,她转过身望着他。娇糯的模样,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正委屈地在想该怎么去讨好。
她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吸了吸鼻子,“在程家,饿了太久得到饭吃,就容易出神,一个劲儿光顾着吃饭。总是在吃饭的时候被他们打,时间一长就形成反射动作了。”
她垂了垂眸子,好似他再不开口说原谅,她就会哭。“对不起……”
“过来。”男人开了口。
四月抬眸,便对上他的眼神示意,他让她坐他腿上去。
女孩一只手撑着椅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往前挪了两步,走到他跟前,先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乖乖地爬到他身上。
男人伸手捞了她一把,让她坐稳。
季修端详着这张沾了泪痕的脸,他给她擦了一下眼泪,“你已经不是程家的人,从今天开始你姓季,在我的户口本上。我让人把你年龄拔高了两岁,以后你就是季太太了。”
女孩懵了。
望着他,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就连圈在他脖子上的手,都懵圈似的无力垂着。
季修被她这痴呆的样子逗笑了,男人搂着她腰肢的那只手,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听到了没有?”
四月神志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却先一步听从命令点头,“听到了。”
她半痴半醒,清雅不可方物的一张脸,近了看又有着一双含烟带雾的眸子,让人有种想在她身上醉生梦死。
这么一张清纯脸,怎么就生了一双妖媚的眼眸?就算哭起来,无意间斜挑眉角,都含春带媚。
就这么鬼迷心窍的,季修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往下拉,低下头便吻上她的唇。
他尝到了那银耳莲子粥的味道,淡淡的,甜甜的。
他好似体会到了,往昔在“鬼门”(一个组织)时,阿部曾对一个女人蚀骨情深,仿若上了瘾的感觉。
原来真的可以在一个女人身上,体会到“瘾”这个字的具体含义。
“把嘴张开。”
虽然害怕得发抖,四月还是无条件百般配合地顺从着他。
她稍稍掀开了眼帘,近距离凝着男人的脸。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危险,一点点将她吞噬,她怕极了。
得了空隙,四月喘气喊了他,“阿季……”
男人动作一滞,被她眼角流出来的泪刺了一下眼睛,连带着指尖都颤了一下。
他有些失控了。
佣人、管家、厨子都离开了,餐厅甚至整栋榭水楼阁别墅只剩他们两个。
季修拢了拢她的衣服,将褪了一半的裙子又给她重新穿好,再给她拉好了拉链,而后将人搂进怀里,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说过你还小不碰你,等你二十岁了,就让你真真正正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