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差点被鱼给活埋

一向都是贺舒宁专用百科全书的穆卿云此时却是一脸尴尬,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姬永安这突如其来的怒火。

姬永安心悦她,她作为一个人生阅历尚算丰富的超级学神,不用姬永安说,她也能自己感觉到对方那几乎满溢出来的青涩爱意。

可,这事儿她不能挑明了跟贺舒宁说呀!

一来姬永安并没有对她表白啥的,她总不能自己厚着脸皮告诉贺舒宁,姬永安这是吃醋了吧?

二来贺舒宁才十一岁啊!

呃,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穆卿云颇为头痛的看了一眼同为十一岁,但却比贺舒宁慧黠百倍的燕南逍。

这小子,能看出姬永安的软肋不说,而且还能干脆利落的利用对方的软肋,对对方进行精准打击,光是这份眼力和决断,穆卿云觉得自己就有必要敬他是个人物了。

她用力揉了下眉心,“小师妹你带燕二去捕鱼、摘果子,我和永安去猎几只肥兔子。”

“还要山鸡和野羊。”贺舒宁倒是无所谓自己去做啥,但是她却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点起了自己想吃的动物。

穆卿云一脸宠溺的捏了捏自家师妹的小嫩脸儿,“知道了,要是有鹿或者野猪我也给你猎一只带回去吃。”

贺舒宁小小的欢呼一声,然后就拎着燕南逍飞快走掉了。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山林深处,穆卿云这才对着一脸憋闷的姬永安微微招手。

姬永安别别扭扭的上前两步,穆卿云屈指在他额上弹了一下,“让你逗他,现在被反咬一口了吧?”

姬永安一张脸顿时涨的更红,他心情颇为复杂的看着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穆卿云,舌尖有千言万语在翻涌,他却一句也说不出。

穆卿云抬手揉了揉他乌黑的发顶,“我知道你是想让燕二留在这儿,所以才会卯着劲儿的刺激他。要我说啊,你或许可以学着小师妹那样,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去找燕二本人说。”

“我才不去找他说!”姬永安一脸傲娇,“就让他一辈子羡慕我们,一直羡慕到死好了!”

穆卿云彻底无语了,她一脸无奈的微微摇头,“随你吧。好了,我们也去打猎吧,别让小师妹等急了。”

一边说着,穆卿云一边提气纵身,脚点山石不断向上。

姬永安见状忙跟了上去,“师姐,你慢点儿,贺八她有果子吃,不会那么着急想要吃肉的。”

穆卿云回眸一笑,姬永安被她笑得一个晃神,脚下不稳差点儿栽倒。

他面红耳赤,忙收束心神,集中精神追赶穆卿云。

再说贺舒宁和燕南逍。

拎着燕南逍来到平时捉鱼的小溪旁,贺舒宁就把燕南逍稳稳放在了溪边的一块大青石上。

她撸起袖子,然后又去挽自己的裤腿,半点儿没有注意到一旁满脸通红的燕南逍。

看到她居然还要挽裤腿,燕南逍实在忍不了了,跳下青石就去扯贺舒宁挽裤腿的手,“贺八!”

贺舒宁一脸迷茫。

“我来捉鱼,你去摘果子!”燕南逍此时已经飞快松开了被他扯着的贺舒宁的那只手,他别别扭扭的,在努力不看贺舒宁那白皙细腻手臂的前提下,不由分说地帮她放下了挽起的两只衣袖。

贺舒宁眨眨眼,“可你身子不好,师姐说不能累到。”

“只是抓鱼而已。”燕南逍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半点儿把握也没有,毕竟他从前只钓过鱼,没捉过鱼。

然而贺舒宁不像穆卿云或者姬永安,她并不擅长通过别人的语气和表情来判断事情真相。

她心思单纯,如果没有感受到恶意,她基本都是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所以燕南逍的死鸭子嘴硬,贺舒宁是半点儿也没有看出来。

小丫头非常放心地就去采集野菜、野果了,这个季节的山林正是蔬果最为丰富的阶段,约么两刻钟后,小丫头就带着一大兜的野菜野果回到了小溪边。

反观夸下海口的燕南逍,他挽着衣袖和裤脚,鞋子也已经被他提前脱掉,此时他正弯着腰,努力用自己的双手在跟水里的游鱼“搏斗”。

他很聪明的没有像贺舒宁那样直接开抓,而是先用石头、泥巴在小溪的某处圈出了一块地方。

然而即便是从“瓮中捉鳖”这个成语上得到了些许灵感,燕南逍也依然没能在过去的两刻钟里成功抓到任何一条游动着的鱼。

贺舒宁啃着才刚摘来的新鲜野莓,完全搞不明白燕南逍这是在玩儿什么把戏。

她眼睛眨巴几下,然后伸手把脸红如霞、衣衫湿了大半的燕南逍拽出小溪。

燕南逍一张脸红的几乎都能滴血了,他觉得今天一定会是他有生以来最为狼狈的一天——只能说,少年你还是太天真啊。

贺舒宁把燕南逍拉出小溪,然后又转悠着寻了几块碎石握在手里。

燕南逍很容易就猜到了贺舒宁是何用意,毕竟贺舒宁“投石”的本事他是亲眼见证过的。

至于水流对石子的阻碍,对于一个力大无穷的女壮士来说,溪水的那点儿阻力着实不值一提。

他暗暗松了口气,既是为了贺舒宁没有再次撸胳膊挽袖子的非要下水,也是为了他终于不必继续丢人现眼。

当贺舒宁打晕数条肥鱼,燕南逍立马抢在贺舒宁前面,下水把翻着肚皮的鱼儿一个不落甩上岸边。

贺舒宁歪着头看他两眼,然后就又继续到处寻摸石子去了。

两人一个打一个捡,等到穆卿云和姬永安带着山鸡、野兔、麂子、野羊来与他们会和,两人身边的鱼儿都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看着差点儿被鱼活埋的两个傻货,穆卿云和姬永安难得的目瞪口呆了一回。

两人扛着猎物和工具站在贺舒宁和燕南逍对面,凝望着两个憨憨久久未语。

被两人用这样一副表情久久凝视,燕南逍浑身就跟长了刺儿一样的各种不痛快。

他觉得自己今天留下的黑历史,加起来都能超越他过去十年的黑历史份额了。

这让燕南逍对贺舒宁的可怕之处有了相当深刻的了解和发自内心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