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兮颜摊开手掌,一朵赤红如血的花朵出现在她手中,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是谶花。是不是很美?”
他诧异地看着风兮颜手中的奇异花朵,说道:“谶花?是传说中生于西溟幽海之畔最高的悬崖上,百年一开花,花瓣三分,赤红如血,以此花花瓣服下,可预见他人将遇之祸,故得名谶花。谶花,一语成谶。反之,花灭人生。”
“……”
她顿了顿。有些诧异他竟会知道谶花的来历。
半晌回首,巧笑嫣然,吐字清晰地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就是谶花!”
“……”
“传说谶花从不说谎话,她能准确说出一个人将要遇到的灾祸和寿命。但是凡事都有两面,当她诚实地告诉一个人,你只能活十年或者只能活三天时,那这个事实就是神都无法改变的。可是,如果她说谎,告诉对方,你还可以再活五十年,如此,对方的生命便会被改写,他真的可以再活五十年。
但,作为一种违背本性的惩戒,说了这种谎话的谶花,会掉落一部分花瓣。应在谶花本体上。也就是说她会掉一块血肉。她替别人延长的寿命越多,她的血肉就会掉的越多,直到一块不剩,烟消云散。所以,自古以来想得到谶花的术师,一部分想用它的花瓣制成害人的诅咒,另一部分,是想用它的花瓣制成延年益寿的良药。”
“嗯。”
风兮颜凤眼微眯,红唇上似乎还遗留着一滴酒露,就如那娇艳的红唇太过饱满而渗出的一滴玉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甜香酒味以及那淡淡的花香,如暖风般醉人。
她突然凑近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他脸都有些微微发烫,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只听她继续说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好奇?”
这可是谶花,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他这反应也太淡定了些!
此时的月轩失神地望着她,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已经看不见、听不见其他。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她,也只能看见她。
“我……”
一只柔荑突然向他扑面而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这一变化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嘘,别出声!”
温暖从被捂住的嘴巴处慢慢包围过来,耳畔传来她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每个字从她的薄唇中吐出,听在月轩的耳中,都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柔柔的、暖暖的。
周围的花叶慢慢向他们聚拢,将他们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
“你别说话,我放开你!”
“嗯!”
没过多久,一个缓慢的身影出现在了浮生树下,四下张望、徘徊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去。
“呼!”看着人影消失在远处,风兮颜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抬眼一撇,两人视线交汇。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好像很怕她?”
风兮颜明白他指的人是药婆,不免失笑,但也不怪他。
“她是药婆婆,整个银月城我最怕的人就是她了!”
“……”
“她很唠叨的,要是被她发现我躲在这喝酒可就惨了!要是她看到你,你也就惨了!”
“……”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不想面对的东西,没有人是无所畏惧的,就算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无所谓,但还是有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不过……”
“……”
“不过有时候人会害怕的,往往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
半晌他突然收回目光,有点恍惚的将一直没喝的那坛酒一口饮尽。
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说的没错,人最害怕地往往是自己最在意的人,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失去。
他亦是如此!
“姐姐!”
他倚在她身旁,贪恋这着俗世的温暖片刻。
“你刚叫我什么?”
本以为是错觉,亦或是他说错了,可谁知他却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一遍,风兮颜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