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竹绿，把狗肉给爷爷。”
像老者这样的乞丐的家，是没有所谓的灶房的。
在土坯房的东北角处，搭着一个土制的灶台，也就是烧饭的地方了。
当然了。
这个灶台还是当年老者的师傅盖的，那时候分舵家大业大，偶尔还能让丐帮的兄弟们吃上几顿肉。所以才专门搭了这灶台专门用作烧粥，煮肉。
后来到了老者时期，一般就是用于偶尔的烧粥用，还有就是大年初一过年的时候不乞讨用来煮肉用。
虽说过年那时候乞讨往往都能讨个彩头，也没有会去哄人。
但老者还是不喜欢在那时候去登门。
自己人在家过年多舒服啊，何必招那些不痛快。
至于到了史二狗时期，额，好像时期这两个字不太合适，反正也就是到了现在吧，
也就呵呵俩字，史二狗觉得，做饭哪有张嘴舒服，讨饭就能吃饱多痛快。
身为一个叫花子，不讨饭，配得上叫花子这三个字么？
十年来，灶台也没太大变化，就是台子又无形中比原来高了一层，还有就是塌了小小半。
带上灶台，和一个土坯房一个茅草屋，就是整个院落的所有建筑。
整个院子坐北朝南，从西向东一排依次是，茅草屋，土坯房，灶台。
至于茅厕，院子后面是一片需要天然无公害施肥的麦地……
话说麦地已经熟了一些，麦子烧着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言落把蜷在自己的怀里的竹绿放了下来，并从竹绿手中拿过狗肉，看到了老者示意的眼神，随手便是将竹绿和史二狗打发走了：“绿绿，你先去和二狗哥哥去屋里玩把。”
竹绿来回踢了两下腿挣扎了一下，还是被放了下来，她一脸希冀的说道：“可是我想和落哥哥玩啊。”
言落笑了笑说道：“等一会儿，我和爷爷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竹绿思考了一下，似乎两者之间权衡的挣扎了一下，不知为何，她总对言落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亲切感，但最后还是放开了拉着言落的手，失落的说：“好吧，”
言落忽然有些发愣，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把自己当客人了。
老者直接奔向灶台还说得过去，这本就是他的家。
而他，完完全全是第一次来，却是与史二狗聊了一路，竹绿还缠着要跟他一起玩……
这莫非就是缘分，有些像“家”的缘分？
不，言落稀溜了一下鼻子，他觉得可能是他对于叫花子的认知还是太少了。
老者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缺了半片的木盆，然后就轻车熟路的从井里打了半桶水。
“来吧，小落，你先把狗肉洗一下。”
现在已经临近夏天，并不太适合吃狗肉。
但是你告诉一个乞丐，不，一群乞丐，现在的季节不适合吃狗肉，你信不信他们会把讨饭的破碗拍在你脸上？
你要是先把破碗盛满饭自然除外。
至于言落，他虽然觉得现在吃狗肉有些别扭。
不过，他觉得，貌似洗狗肉更别扭一点……
狗肉洗干净之后，不还是要经过老者那标志性黑手的“抚摸”，清洗又有什么意义？
“咚。”
言落把荷包拆开，随手朝着盆里一丢，发出声响，溅出一些水花来，他开口说道：“这狗肉并不轻，足有四斤重，竹绿却是能够很随意的提着，而且还能一下就跳进我怀里。”
言落随意的蹲在地上，正对着正在修理灶台的老者，身为一个蹲过大狱的人，而且还和一帮乞丐混在一起的他，早就不再是那个周家赌坊的“少公子”了，也没什么讲究。
“嗯。其实我开门的时候，就感知到她的存在了，那是一种类似与同类的存在。”老者一边严肃的说着，一边认真的用手掌拍了拍灶台的侧边，扬起一层层尘土。
“你说的同类是说她是“江湖”？还是绿石“江湖”？”竹绿是“江湖”这一点并不奇怪，言落从她能拔下老者胡子的那一刻便是猜到了。
这也是后来竹绿靠近他后，言落会害怕的原因，不然一个小女孩再过顽劣，那也只是顽皮而已。
当然，以后言落会慢慢发现体会到顽劣的选手，尤其是女性选手、特别是某个年龄段的选手的恐怖之处……
“是绿石。”老者点了点头，似乎在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她揪我胡子那一下，我看见了她右手腕的绿石标记。”
其实言落自从竹绿跑过来找他的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竹绿的右手腕，不过不知道竹绿是有意还是无意，而且还有衣袖的遮挡，言落一直没有观察到竹绿的右手腕是否有着黑色刺青图案。
“不过有一点不太对，”老者皱了皱那灰厚的眉毛说道：“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江湖”，她的手腕刺青并不是黑色的。”
老者忽然停住了话语，言落楞了一下，不是黑色是什么颜色？
难道颜色并不太好描述，老者不知道如何形容？
言落现在手里的设定卡牌，还没有关于这些设定的描述，他只能检索式的回忆了一下前世的那本太监书。
那本太监书也就写到了差不多第二阶段的样子，也就是“入流”，但好像“入流”也并没有改变刺青的颜色和样貌。
书里好像也提过一次不是黑色的刺青，却是没有描绘其特殊性。
但是按设定的尿性……言落脑光忽然一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没写过网文可至少咱也看了不少不是，他开口道：“根据我的了解，所有正常的刺青应该都是黑色的。那么，其他颜色会不会是代表着某种特定的传承？”
设定的套路不就是这些吗？
而且言落发现竹绿的衣服虽然脏黑，材质却绝不是一般百姓能够穿的起的，还有那跟簪子，绝非凡物。
只是言落太过沉浸于自己的猜测与思考，却是没有注意到老者在一直给他打眼色。
言落又是猜测了下：“或者就是某个家族的标志，甚至是某种象征。对了，你还记得她那个刺青是什么颜色吗？”
刺青的形状应该不会又是什么变化，那么设定上的改变，就智能是在颜色上了。
颜色上也可以是千变万化的，比如什么不屈青铜啊、荣耀白银啊……
“落哥哥，你说的是这个吗？”
言落有点迷惑，为什么老者不说话，却是一直在眨眼睛，莫不是眼睛进虫子了？
突然间，眼边却是出现了一截白瓷般的手腕。
那是一个碧绿如翠般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