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风吹过宁王府内花草,微微凉风吹进了云幽阁。
宁王在床前守了一夜。明知木奈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心里还是担忧着什么,迟迟不愿起身离开,直到晨风吹进屋内,宁王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离开了云幽阁。
一夜未眠的宁王眼睛充满了红血丝,面色发白。走出云幽阁,见珞音在不远处徘徊。
“宁王殿下。”珞音犹豫的上前行礼。
“王妃还在屋内休息,你就不要进去打扰她了。”宁王没有再说其他。穿过长廊。
珞音迟迟没有起身,手攥紧衣袖,眼里含着泪花。
宁王没有带上桑墨,独自一人离开。
或许是还太早的缘故,宁王一路上也没有遇见几个人。就这样只身一人来到慕容府门前。
慕容府的家奴见宁王突然出现在府门外,急匆匆的跑去找慕容将军。
“老爷,宁王殿下来了,在府外。”
此时的慕容将军刚刚洗漱更衣,准备去用膳,听说宁王来了,表情突然凝重。“这宁王殿下怎么一大早来我府上?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慕容将军突然想起昨天夜里,佩儿好像夜里出去了一趟。“快请宁王殿下进来!”
“不必了。慕容将军。”宁王的声音从门廊传来。
慕容将军闻声转头。见宁王面带怒气地走了进来。
慕容将军赶忙上前。“不知殿下来寒舍,有失远迎。”走近宁王身旁,才看见充满红丝的眼睛。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因为怒火的缘故。“宁王殿下,进屋说。”
“慕容将军,本王不是来寒暄的。”宁王径直走进正殿坐下。“慕容将军可否听说,昨日夜里,城东起了大火。”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慕容将军。
“这...并没听说,昨日夜寒,早早入睡了。未听说城东走水。”慕容将军撒了谎。
“昨日那场大火,险些要了我家夫人性命。”
慕容将军一愣。眉头微微皱起。“这城东大多居住着小贩农夫,王妃娘娘怎么会……”
宁王嗤笑。“这还得问慕容府的慕容佩儿昨夜去做了什么?”
慕容将军心头一紧,果然是佩儿昨夜惹事了。“宁王,这……昨夜佩儿一直在府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哦?慕容将军昨夜不是早早回屋歇息了吗?”宁王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将军。“慕容将军不如叫慕容佩儿出来,本王要当面问问她昨夜在何处?做了什么事!”宁王怒目而视。身后像是有一团火焰正在一点一点的燃烧四周,令整个正殿陷入紧张的气氛当中。
“这个……”慕容将军咬了咬牙,对家奴说:“去把佩儿叫来。”
佩儿在镜子前打扮,家奴站在屋外。“二小姐,老爷叫您去正殿。”
“去正殿?”慕容佩儿疑惑,打开房门,见屋外的家奴哆嗦着腿。
家奴是害怕这个慕容府的二小姐的。平日里一点小事都随时会惹得她大发雷霆,幸运一点的就是罚一罚也就罢了,不幸运的后果不敢想象。
“回二小姐,宁王殿下来了。”
慕容佩儿听是宁王来了,眼睛里放着光。“你是说宁王殿下来了?”
“是……是的,二小姐,还请二小姐速速前往正殿。”家奴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把头埋得更低了。手心里满是汗水。
晨风还在吹着,但家奴的衣领在被汗水一点点浸湿。
慕容佩儿兴奋的回屋里,对着屋外喊:“你先回去吧,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家奴松了一口气,迈开脚步准备离开,双脚发麻。
“该穿什么呢?”慕容佩儿站在衣橱前挑选了许久,终于挑到了一件满意的裙子。照了照镜子,快步走出了闺房。
正殿里宁王一言不语的坐在那里。
气氛压抑……
慕容佩儿走进正殿。
此时的宁王神情平静,看不出怒气。
“佩儿见过宁王殿下。”慕容佩儿发出娇柔的声音。
宁王不语,看着慕容佩儿。
慕容佩儿见宁王看着自己,心里产生一丝喜悦,以前宁王很少会这样一直看着自己,看来昨天夜里的决定是对的,宁王终于……
“昨夜放火烧了一个庭院的是你做的吧。”宁王突然神情大变。
慕容佩儿一愣。
慕容将军担忧的小声嘀咕。“佩儿,昨天你是不是出去了?”
慕容佩儿点点头,又突然摇摇头。“宁王殿下,佩儿昨夜去赏夜景,并没有去城东。家奴可以作证的……”
慕容将军心头一紧。
“哦?本王何时说过是城东?”
慕容佩儿咬了咬嘴唇。灵机一动。“是家奴告诉佩儿的,我早上听家奴们议论的。”
宁王起身,一步步逼近慕容佩儿。“听闻慕容府的家奴都惧怕慕容府的二小姐,是哪个家奴如此大胆,议论此种不吉利的事情,能让你听见呢?”
“宁王殿下,佩儿虽然平日里虽然被老夫宠溺过度,但放火伤害王妃娘娘这种事情,佩儿做不出来的啊!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请宁王殿下息怒,待老夫查明事实真相,可否?”
“哦?慕容将军是想随便找个人顶替真凶?”宁王厌恶地看着慕容佩儿。“可否叫今早谈论失火之事的家奴叫来?”
慕容佩儿语塞。
“这府里这么多家奴,佩儿也未必记得是哪个家奴。”
“昨日夜里,本王的手下在城东见到了慕容府的几位家奴。城东大多居住着农夫小贩,起火的院子门外种着桃树,却是罕见的白色花瓣。昨日傍晚刮了大风,花瓣大多落地……”宁王没有再说下去。
宁王此时只是猜测慕容佩儿踩到了落在门口门口的桃花。
慕容佩儿也不躲闪了。正视着宁王。理直气壮的说。“木奈根本不配嫁给宁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