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花满楼”的事情过去后,二爷和羽神之间的关系莫名起了微妙的变化。比如出门,以前都是2人一起从内堂整理穿搭好就出来,如今都是羽神等在将军府门口,并且羽神不再乘坐二爷的马车,而是自己单独骑马默默跟随。二爷突然间发现羽神将自己隔离出去,心里莫名有些不习惯,总是想尽办法地拉拢羽神。
吃饭的时候,二爷一脸殷勤地给羽神布菜,羽神将自己的饭碗罩起来,不给二爷任何机会。从军营回到将军府的住处,二爷又格外热心地给羽神送去各种新衣服,羽神默默接受但却将二爷堵在门口,不给他任何解释讨好的机会。
连续一个月这样下来,二爷是个爽直的男人,他有点无法忍受这样的情感关系,于是找了个机会在将军府的议事厅里,二爷决定摊牌,彻底搞清楚羽神究竟想干什么?
二爷端坐在主人席,羽神孤零零地站立在厅堂之下。二爷一边端着茶一边看着羽神,有些冷冷地说道:“羽神,最近你的态度变得有些不一样,能说说嘛?为什么?”
羽神拱手回禀道:“没有为什么?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劳二爷操心?”二爷但见羽神一身劲装着身,干练之气跃然而出,眉宇之间更是凝练出一种少见的英勇胆气,此人一看便是良将一名。面对羽神如今的离心离德,二爷着实心痛不已,因为他不希望失去一名这样的将才手下。
二爷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有意见,你不喜欢我去逛花满楼,对不对?”
羽神什么都没说,只是偏过头不去看二爷的眼睛。二爷起身站到了羽神的面前,强迫羽神与自己对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羽神的眼神黯淡无光,过了好久,才脱口而出一句话:“我没有想怎么样?是二爷你想多了?”
二爷进一步试探:“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也可以去逛花满楼?”
羽神缓慢地点点头:“恩,与我无关。”
二爷呵呵一笑,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邪魅的王者形象,只是背过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这才大胆地宣布:“好,那我们就谈妥了!以后,你依旧是我的贴身侍卫,至于花满楼呢?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不得有任何意见?可好?”
羽神默默地点点头,“二爷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二爷见羽神并没有其他过激的反应,因而兴奋地端起茶盏来喝茶,并呜呜地答了一句:“恩,去吧!”
羽神刚一转身离开,李德大当家和何笑神箭手2人就一起过来找二爷。二爷突然看到这2人,还有些惊讶,“怎么的?军营出了什么事?”
李德和何笑一脸恭敬地拱手,李德坦言道:“没事。是何笑看见了另外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二爷,以免未来有什么变动?”
二爷挥挥手,心头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依旧淡定自如地坐在那里,一脸平静地说道:“说吧,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需要什么秘密。”
何笑再次拱手,有点怯弱地回复道:“启禀二爷,自从上次庆功宴后,布衣店的老板被戳穿奸细的身份后,我们的人就查抄了那家店,而且店里的伙计都解散了。只是,只是最近……”
二爷好奇心被勾起,“最近怎么样?”
何笑突然靠近二爷,附耳偷偷地说道:“最近,有一名伙计居然去了洪峰大将军的府邸,我以为自己看走眼了,故而跟了一段路,发现确实是布衣店的伙计,因为他居然回到了被查封的布衣店,难不成这店里还有其他的什么没有被我们发现的?”
二爷突然眼放精光,微微笑着说道:“有意思?很有意思?这样,你先偷偷地跟踪这个伙计看看,我们就给他定个名字吧,叫X人员,继续看看他还跟什么人联系?”
何笑立刻恭敬地拱手道:“好的,二爷!属下一定不负所托!”
随后,李德又跟二爷汇报了一些军中的琐事,2人便一起离开了将军府。此时此刻,洪峰大将军的府邸里正摊开那封X人员送来的信。洪峰大将军指着信询问幕僚的意见,“刘先生,你觉得本将军该如何答复这金国的大将军呢?”
刘幕僚拿着一把折扇,打开来合起来的动作做了几次,最终定了主意:“洪爷,依老朽的看法,就看洪爷想要什么了?这大宋的实力你我都心里清楚,能够抵挡金国一阵子,但肯定没法抵挡金国一辈子,因为朝廷的根都烂了!如果你不想做下一个岳飞,也该是时候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只是,如果洪爷想要名垂青史,成为一代爱国名将,那么小的就不拦着了。”
洪峰大将军拿起那封信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条件不错,只要我们放水让他们杀了杨护城将军,他们就和我们签订10年和平协议,让我的将士们可以不战而胜。”
洪峰大将军摇摇头,“如果我不答应又会怎么样呢?”
刘幕僚再次轻轻地打开折扇,“洪爷,如果我们不答应金国的条件,一旦兵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赌一赌吗?如今金国再次挥舞20万大军前来围攻?怕是不好抵挡呀?大宋是不可能再派兵前来支援,目前我们手里的将士统共加在一起也不超过10万人?而且这里面大多数都伤势累累,战力明显不足呀!”
洪峰大将军生气地将那封信纸抛在桌子上,“哎,这究竟该如何是好?舍人舍义还是舍江山?”
刘幕僚合起扇子拱手执礼:“全凭洪爷做主!”
洪峰大将军站在自己的书桌前想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他终于提起笔写下了一封信,然后将其递给了刘幕僚:“刘先生,麻烦你转交给那位伙计了!”
刘幕僚双手奉上,轻轻地接过了这封信,而后叹气地说道:“洪爷,客气了。洪爷的事就是在下的事,尤其是这性命攸关的事情,在下定当在所不辞!”
刘幕僚拿着洪峰大将军的手书信,连夜就进了内城,来到了布衣店的侧门,用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敲门声来敲门,三声重的三声轻的,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了那个伙计,也就是X人员,他将刘幕僚带了进去。一直蹲守在这附近的何笑看得一清二楚。
何笑连夜回二爷的将军府回禀。二爷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召来羽神、李德、何笑和几位副将商议此事。二爷先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下,而后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以便进行下一步行动。只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知道该如何发表意见?毕竟这些人都是武将,平日里打打杀杀可以,真要让他们动脑子还是有点困难的?无奈之下,二爷只得点名,“羽神,你有什么看法?”
羽神被二爷点名后,莫名有些被动的感觉,只得无奈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不好说,这洪峰大将军驻扎此地已有10多年了,他的关系定然是盘根错节的?这伙计有可能是他安排监视别人的暗桩,这个以前我们丐帮也干过这种事?黑白不非,只论关系和交易!”
经由羽神这么一提醒,众人也开始纷纷畅想,有人认为:这是洪峰大将军控制内城的必要手段,也有人认为是洪峰大将军与金国的奸细有什么特别的交易?不过,目前没有找到证据,一切都不好说。
何笑一脸坚定地表示:“二爷,我觉得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这洪峰大将军是出了名的老谋深算,我看着这奸细必定与金国有关?只是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二爷左右环顾一圈,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等!我想看清楚之后再做决定,因为洪峰大将军对我尚有颇多的恩惠,希望这不是最坏的情况。另外,你们各处应该抓紧时间征兵和训练,我有预感,不久后可能会迎来一场大仗要打!你们可得给我小心了!”
众将士纷纷听令!二爷的隐忧同样感染了这里所有的人。